相公!
茵儿见他忽然伤心难过得‘鼻涕眼泪流’,还以为他是委屈得哭了,一下子慌了神,急道:“相公!”
婳瑶可岚与婉词也见到了他在擦眼泪,那哭得叫一个伤心欲绝,纷纷慌了神,急急道:“相公,你为何如此伤心!”
琴茵气恼道:“怪我们不好,怪我们不好,非要冷落相公, 才令他如此伤心难过。”
沈风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擦眼泪擦鼻涕,说来奇怪,鸟儿怎么会突然朝他面门扑过来,还有一股这么难闻的气味,又辣又酸,和胡椒粉效果一模一样。
林可岚也自责道:“我们是否做得太过分了,否则他怎会如此伤心难过——”
“我——”沈风张口欲言,但被呛得眼泪鼻涕又流了一把,急忙掩面抹泪,又不停地摇头,实在难受。
纪婳瑶眼睛泛红, 见他如此,心情也同感受,不禁黯然地叹息一声,心中极其难受
柳婉词扶着他坐下,又急忙劝慰道:“沈——相公——我们知错了,你勿要如此伤心,便是要骂我们也好,要打我们也好。”
沈风趴在石桌上掩面抹着眼泪,只能摆摆手,意思是想告诉她们不是她们看到的那样,但在落在她们眼里,就变成悲痛欲绝的举动。
琴茵急红了眼道:“婳瑶,你快劝劝相公!”
纪婳瑶脸色黯然道:“一切皆怨我,相公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我们相聚的日子亦剩下少日,我却还冷落他,他心中定是万般悲痛。”
婳瑶!真不是这样,我刚才看你们刺绣看入了神,谁知道被一只鸟儿偷袭了,沈风是有苦说不出。
纪婳瑶仍是自责道:“夫妻本是一体,该为夫分忧,我却怨念深重,才令他如此伤心。”
沈风不停抽着鼻涕,难受得要命,使劲摆着手,见他如此‘悲痛’,几个女人也跟着伤心流泪。
林可岚坐在他身旁,轻声道:“你与叶前辈之事,我们并非为此生气,而是因你不顾性命去雪山,回来又负了重伤。”
琴茵倒是直接道:“说是没有怨念,公子定然也不会相信,但我们绝然不是不懂人情不明事理之人,近日非是因怨,便如可岚所言,只想让你在外时顾念已身,你若多顾着自己一点,便是顾着我们。”
最后一句话,都是她们几个人的心声,四女齐齐如是说。
茵儿真好,婳瑶真好,可岚真好,好难受,沈风仍旧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四女跟他哭成一团。
好一会儿,婳瑶又道:“其实你与师叔之事,我们心里早便有所料——”
“我不是你的师叔了,我已离开师门。”叶绛裙也不知从何时走过来,耳朵还挺灵的,可能因为她的情商低,所以其他感官比较灵敏,虽然还未到广音和草谷的程度,但已经超过寻常人许多。
闻言,婳瑶歉责道:“师叔无须离开师门,婳瑶并非阻拦你们,相公如此伤心,定然十分在乎你。”
叶绛裙看了沈风一眼,面无表情道:“他不伤心。”
婳瑶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叹道:“相公心系于你不顾性命,足见你对你情深义重,师叔也倾心于相公,我等不也是如此,可感彼心,可知彼情,自当理解。”
叶绛裙道:“不也叫我师叔,我已离开师门。”
婳瑶惊道:“师叔不可再离开。”
叶绛裙道:“我不会离开,但不再与天府有分毫关系,便仅是如此!”
婳瑶道:“若是师——你倾心于相公,我可为你们——”
叶绛裙道:“我不惯被俗事缠身,不必为我分劳,便当是我不喜欢他,如此可好。”她不在乎喜欢不喜欢,她只想在沈风身边,有些人喜欢将恋爱仪式化,有些人则跟着感觉。
三女细细品味她的话,越是可感觉她话语中的豁达。
纪婳瑶转而欣然一笑道:“多谢指点。”
叶绛裙坐在他身边,见桌上有针线,便也拿起来有模有样的刺绣,她倒不是喜欢女工,只是在学习她们。
纪婳瑶转而柔声道:“相公,我们已知悔悟,你勿要再伤心。”
叶绛裙道:“他并未伤心。”
呛了好一会儿,终于能说话,沈风捂着鼻子道:“刚才一只鸟儿扑到我脸上,然后鼻子眼睛就很呛,好像碰到了胡椒粉一样。”
闻言,众女一下子哭笑不得,神情又羞又恼,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说翻脸就翻脸。
“难受死了——”
“我的刺绣!”
沈风随手将桌上的绣布拿起来擦脸,这可是她们几日来绣的,被他这么一‘糟贱’,众女大恼纷纷上去粉拳伺候,双拳难挡八乳,她们围着沈风,没将他揍明白,倒是被占了大便宜,光晃就已经把他晃晕。
闹过后,这几个人反而是和好如初,连叶绛裙也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刺绣,唐大小姐与西海少女在逗鸟儿,这个场景,这个气氛,才是沈风一直想要的,也是最后的安逸。
又过了几日,这几日沈风除了与她们一起,便是潜心研究整个战线的布局,几乎是足不出户,另一方面,迁都之事已进八九,京城变成一座普通的城池,只剩下一些京城老百姓想留在京城过完年。
京城温差依旧很大,白天冷,晚上更冷,但沈园里面的气氛是几个月以来最热闹的,特别是临近除夕!
踏踏踏——
宅子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京城作为战役后备城池,来往的马匹络绎不绝,马匹在大门前停下,从马下跃下一个穿着水墨色劲装的女子,她袖口拉在手肘处,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腰带将她的身材比例凸显出来,使得这位女子明媚而飒爽。
“见过顾小姐!”
“你们家姑爷呢?带我去找他,我有急事相告!”她从手中拿出一封书信,信封上面写着‘战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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