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宋翰。
宋宜春很是气馁。
宋翰站在宋宜春身边,望着和大殿里的人谈笑风生,显得无比熟愁的宋墨,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他没有想到宋宜春在皇上面前甚至没有宋墨有面子。
不,甚至没有元哥儿有面子——刚才拜寿的时候,内侍抱了元哥儿出来,大家逗着元哥儿给太后娘娘作揖,元哥儿好不容易拉着小指头拱了两下,太后娘娘就笑呵呵地赏了元哥儿两匣子点心,一荷包金豆子。
看来自己的差事是没有指望了。
那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就依靠田庄的里那点收息和父亲的贴补过日子吧?
常言说得好,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万一父亲续弦又添了嫡子,没有立过字据的贴补还能照常给他吗?就算是能给他,只怕也要他点头哈腰地去讨要吧?
想到这些,宋翰有些茫然。
※※※※※
太后娘娘的寿辰之后,礼部开始准备皇上的寿辰。
六月已经是很热了,皇上决定到西苑去过万寿节。
皇后笑道:“今年不如让砚堂负责迁宫的事宜。他年纪轻轻就掌握着金吾卫,很多人嘴里不说,私下却议论纷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堵了那些人的嘴。”
皇上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下旨让宋墨总领今年迁宫。
宋墨接到圣旨沉默良久。
皇上去西苑避暑,仪仗是旗手卫负责。近身的侍卫由锦衣卫负责,外围的护卫由金吾卫负责。三个卫所虽然都是皇上亲卫,却同是正三品衔,旗手卫和金吾卫还好说,锦衣卫向来自视甚高,向来不买旗手卫和金吾卫的账,而且历年来的迁宫总领都是锦衣卫的……
宋墨想了想,去了汪渊那里。
汪渊看见宋墨“哎哟”了几声,道:“你还真就教上劲了!皇上是主子。我们都是下人,你这可是拿着胳膊拧大腿,小心把胳膊给折了。”
“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宋墨做出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前脚说的话,汪格那个八王蛋后脚就捅到了皇后那时。”然后抱怨道。“你是怎么收得徒弟?怎么就看上了那个狼心狗肺的。我要不是给反抗,他迟早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汪渊翻着白眼,道:“你怨谁?既然是悄悄话,就不应该在大殿上说。就算是忍不住了要说,说前也要先看看周围的环境才能开口。不过这也不怪你,你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只有别人看你眼色的。哪有你看别人眼色的时候?可也不应该把我给拉下水啊!我还要清泰平安地服侍完了皇上去寝陵给皇上守墓呢……”
宋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先帝身边的大太监就是被皇上砍了头!”
汪渊闭上了嘴。
宋墨道:“怎么着,你给我一句话。”又道,“我又不是要你去谋反,不过是想着一个好汉三个帮。做起事来容易些罢了。”
汪渊叹气,道:“那我们可要说清楚了,辽王的事,我不会插手的。”
宋墨冷笑。道:“你若是觉得汪格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你也忍得,那就站在一旁看热闹好了。我倒要看看。宫里那些惯人看菜下饭的人知道你拿汪格没有办法的时候,还会不会争先恐后地喊你‘干爹’,‘干爷爷’了。”
汪渊气得脸色发青,直跺脚。
宋墨不以为意地走了。
没过端午节,钦天监就把迁宫的几个吉时呈给了皇上。
皇上挑了五月初六,并道:“今天就在西苑举行龙舟赛,让金吾卫和神机营、五军营都派人参加。”
汪渊笑着去着行人司下圣。
宋墨这边开始准备迁宫。
他有凶名在外,又是勋贵子弟,得皇上宠信,不管是旗手卫的都指挥使李汝孝还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史川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李汝孝更是派了旗手卫同知吴良和金吾卫的同知傅士杰一起负责迁宫的事,事情进行的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顺利。
只是等到出行的那天,用来在前面开道的黄旗和青旗不见,红罗曲柄伞撕了个大口子。
负责举旗和执伞的旗手早吓得瘫在了地上,负责仪仗的总旗则面如白纸,不停呢喃道:“我昨天晚上还检查了一遍的,都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还是那总旗的心腹机灵,忙道:“这件事还是快点去禀了吴大人吧?先开了库房领两面旗帜和一把红罗曲柄伞补上再说。”
总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匆匆去找吴良。
吴良是蒋骊珠的公公,对宋墨的事自然是全力支持。
可这个时候,他却被锦衣卫的叫去了,说是那边出了点事,要问问他。
总旗傻了眼,一咬牙,道:“我去找李大人去!”
旁边突然跑出来一个人,笑着拦了他,道:“李大人正和宋大人,史大人一起说事呢!这件事要是惊动李大人,金吾卫和锦衣卫那边就瞒不住了。三卫一起行动,偏偏就我们旗手卫出了事,这让李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就是吴大人,恐怕也会受牵连。我看不如让我来想想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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