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到消息赶过来见芙宓的只有傲纶一个人,“宓宓,你可总算出来了,这几天担心得我连修炼都静不下心。”
芙宓虽然也感激傲纶的好意,可是她也清楚自己越是心软,给傲纶造成的心魔就越大,“如果我已经影响到你的修炼之心了,那你还是忘了我吧。傲纶道友,我心中只有大道一条路。”
芙宓的脸庄严肃穆,神圣处比南海观音只怕也不遑多让。
傲纶脸上的笑容顿时惨淡。
“容昳和龙叶呢?”芙宓心想这都过了多久了,这两个人居然还不见踪影。
“哦,你走了之后尊者和龙叶就去南海了,龙叶闹着要吃月亮鱼。”傲纶道。
这世上的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芙宓也不例外,当初她要吃月亮鱼的时候,容昳跟她讲什么吃多了会腻,怎么到了龙叶那里,就上赶着陪人去吃月亮鱼了。芙宓跺跺脚,她就知道,这男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修者,对女人的态度都是随着她们胸前那几两肉的重量而软化的。
芙宓在东海又住了几日,被傲纶缠得实在是快要爆发了,这才总算等到了缓缓而归的容昳和龙叶。
“芙宓,可惜你们没跟我们一起去,我们从南海回来,还绕路去了鲛人国,鲛人公主的歌喉空灵清澈,容昳说比粉莺唱得还要高出两分,是吧?”龙叶一边说一边侧头去寻求容昳的应和。
“不知道容昳对鲛人公主说了什么,让鲛人公主当场落泪,你看我脖子上的泪珠就是鲛人公主送给我的。”龙叶捻起胸口坠着的那粒泪滴状的珍珠。
鲛人只有动情时才会落泪,而她们生性澄澈单纯,并不轻易落泪,所以鲛人泪非常珍贵,且也是炼丹和炼器的上品材料。
芙宓看着鲛人泪,想着改明儿她也得弄一串来戴着。龙叶看见芙宓那转不动的眼神,就抿嘴一笑。
“原来现在这个世道真的是以炫耀为本啊。”你大爷在芙宓的脑海里感叹。
芙宓没理会你大爷,只看向容昳,神识传音道:“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你什么时候履行诺言啊?”
“现在可以出发了。”容昳道。
芙宓立时笑开了花,“这次真是多谢两位的盛情款待了,改日我在莲州设薄酒欢迎二位。”芙宓很有教养地向傲纶和龙叶告辞。
龙叶笑道:“怎么,从如意洞得了好处,这就想撇开我啊?你们去哪里,说不定我也帮得上忙。”
芙宓不语,她去救莲皇当然不能让龙叶跟去。
“还没当上主人的道侣,你这就开始缠人了啊?你不是想来看不惯那些缠着男人的女人吗,怎么对自己就是双重标准啊?”芙宓讽刺龙叶道。
龙叶捂嘴一笑,“你说话酸不酸啊?你怎么就知道你主人不喜欢我跟着?”
芙宓和龙叶同时看向容昳,左拥右抱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容昳道:“龙姑娘,我和芙宓还有正事。”
芙宓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容昳这话显然就是说龙叶干的不是正事。
龙叶也的确没料到容昳竟然这样不给她面子,虽然容昳修为高深,可是修为高深的大有人在,但是这样不给龙叶面子的,容昳还是第一人。
龙叶抿嘴一笑,“哦,果然有些意思。”眼睛里对容昳的那种志在必得的情意却是越发火热。对于这种拒绝她的男人,龙叶格外喜欢。
而龙叶自然也不是缠着男人不妨的那种女人,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她还是懂的。
倒是傲纶,舍不得芙宓走,细细嘱咐了她好多事情,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希望他可以去莲州拜访她的长辈。
芙宓此刻恨不能脚底抹油,哪里还理会得了傲纶。
等芙宓坐在牛尾巴上的时候,容昳在她身上扫了一眼,“那混天柱的灵元已经衰竭,帮不了你太多,不过眼红他的人不少,如非必要你不要轻易示人。”
芙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惊诧地道:“你看得到?”
“没想到你还有些福缘,能拿到混天柱,本来也没指望你拿到的。”容昳拍了拍芙宓的脑袋。
芙宓最讨厌容昳和龙叶用那种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来对她,“女人的头不能乱摸,你不知道啊?”
“乱摸了会怎样?”容昳反问。
这话可就问着芙宓了,她有些脸红,最终挥了挥拳头道:“你别得意,等本公主修成大道,就将你头发剃光,天天摸,到时候你就知道被人摸头的滋味儿了。”
容昳笑道:“你是在建议我把你的头发剃光?”
芙宓咬了咬牙,不想再跟容昳讨论这个问题,她索性岔开话题道:“我的五行是不是要补全才能救我父皇?”
容昳点了点头。
“可是我的土行还不足啊。”芙宓问道。
“你父皇养伤的地方不是有一株地火圣莲吗?”容昳道。
“那株莲花叫地火圣莲?”芙宓此刻才知道那莲花的名字,但凡能加个圣莲二字的,都是天地间的至宝。“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地火圣莲的?”
火焰湖可以隔绝一切神识的搜寻,容昳怎么会对下面的事情那般清楚?这让芙宓的心不得不往阴谋论发展。
“我在你的识海里看见的。”容昳道。
芙宓险些没从牛尾巴上掉下去,“你会读心术?!”
“略懂他心通。”容昳谦虚地道。
芙宓浑身就像掉入了冰窟窿一般,“那,那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容昳侧过头看了芙宓一眼,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也知道?”芙宓说话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容昳背过身去,点了点头,很绅士地没有欣赏芙宓脸上火辣辣的红晕。
“我还知道,你想让我舔你的脚趾头。”容昳补充道。
芙宓双手捂住脸,她觉得她没法儿活了,“这天地之间还有规则没有啊,怎么可以随便看到别人的识海?!”芙宓恼羞成怒地吼道。
容昳侧头再看了看芙宓,“他心通并不能看到所有人的识海,只能看到心志不够坚定之人的识海。”
芙宓的脸色又红转青,心想这人真无耻,偷看别人的识海,和偷看小姑娘洗澡有什么区别?
“有些区别。对我来说,你的识海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路当中洗澡的小姑娘一样,由不得我不看。”容昳道。
“让我去死吧。”芙宓从牛背上跳了下去,“我们分头去荒芜之地。”
芙宓也顾不得容昳会不会遵守诺言了,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没法直视容昳了,她丢人可丢到家了。而容昳也实在太不厚道了,居然就躲在一边看她的笑话。
芙宓赶到火焰湖的时候,容昳正坐在湖边,慢条斯理地伸手在水里舀鱼,那悠闲自得的模样,仿佛这里面盛的不是暴烈无比的火焰而是清泉一般。
芙宓低着头,闷闷地道:“你能不能不读我的心?”
“不能。其实只要你的表情不那么丰富,情绪不那么剧烈波动,我是感应不了你的心的。”容昳好心地道。
芙宓再也不想理会容昳,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让容昳去“他心通”个够吧。
容昳忽然皱了皱眉头,“湖底有些异动,你下去后务必小心。见着你父皇时,先以玄元冰珠护住他的心脉,再将你炼制的本命战衣裹在他身上,想来通过火焰湖是无碍的。”
芙宓看了容昳一眼,没想到这人这般折腾自己,还真是为了帮她就父皇。
“我一向守诺言,而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容昳道。
芙宓恨恨地跺了跺脚,“你真的很讨厌。”
容昳道:“只要你的修为能突破到先天境,别人就读不了你的心思了。”
芙宓瞪向容昳,这不是废话嘛,先天境是那么好突破的吗?这需要时间,可她不能总这样跟不穿衣服似的出现在容昳面前吧?
“你穿不穿衣服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容昳道。
芙宓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出来,“那你为什么这样费心帮我?”
容昳笑了笑,“你不是给我当侍女了吗?”
芙宓道:“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容昳道:“难道不是我心仪于你?”
虽然芙宓还是有这样的怀疑,但也不是那么肯定了,她抬了抬下巴,表示对容昳的秘密不感兴趣,“我下去了。”
容昳却难得地嘱咐道:“你有一劫就在此地,万事务必小心。”
芙宓反问一句,“你难道不救我?”
容昳看着芙宓,“我们的约定里面可没有救你这一说。”
芙宓坚持认为容昳是死鸭子嘴硬,她纵身往火湖里一跳,游泳的姿势漂亮又舒展,还不忘回头对容昳笑了笑,大有六宫粉黛无颜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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