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毕,三人跟随在小二的身后上了楼,无双进了最前面的一间屋子,其余的两人则紧随其后,三间房子并排。
无双进了房间后,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打开,只见秋风阵阵,隐隐凉意透了进来,片刻之后,有些淡淡的湿意随着阴风扑在她的脸上,不久,雨滴如落入玉盘中一般,滴滴答答有节奏的落了下来,甚是动听。
“天阴一日便堪愁,何况连宵雨不休。”无双轻吟了两句诗句之后,嘴角忍不住泛出一抹苦笑,眼前的情况不就是今日所见的迹象吗?
房间内的烛光,在阴风的吹佛下变得摇摇晃晃起来,好像即将要灭掉一般,无双只好把窗户关上,将阴风阻隔在外边。
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滴答声响,一张满眼宠溺的容颜突然出现在了脑海中,无双忍不住嘴角轻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想起了赫连聿。
——京城
“爷,该歇下了!”墨连在门外望着自家爷的屋内烛光明亮,忍不住敲门提醒。
打从爷从府城回来之后,便开始每夜每夜都睡的很晚,总是见他拿着一张画像,面泛柔光,唇角微扬,有时还会用手轻轻的触摸着,动作温柔轻缓,似在轻抚自己的爱人一般。
墨连知道,那毫无悬念就是无双姑娘的画像,拿画中之人可不就是自家爷的所爱之人么?
“你先歇去吧,雨大了,小心该着凉了!”屋里传出赫连聿轻轻淡淡的飘渺之声,混着雨滴落地的声音幽幽响起,似有一股淡淡的魅惑之意。
一阵凉风幽幽吹来,墨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更凉了些,也有可能是下雨的原因,他刷了刷双手,微驼着背,快速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屋子还是赫连聿自己买下的,他很少回到王府内,因为怕见到那个躺在密地中一动不动的身影,虽然没死,却也与死无两样。
他如今只能等小女人自行入京,再把这件事儿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那个人醒来之后,又要为这些烦心琐事担忧。
听着打在屋顶上的雨滴,赫连聿忍不住幽幽轻叹一声,望着画中嫣然巧笑的女子,眼里满是思念之意。
每当午夜梦回之时,这道身影总是入梦,醒来之后却见身边一片凉意,哪里有自己思念的佳人?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送去的信你可是收到了?”赫连聿脸上泛着一抹深深的疲惫,手指轻抚画上人的脸,轻轻呢喃念道。
窗外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同一个国家,不同的地点,两个人却在共同思念着彼此。
次日,雨已经停歇,外面的草丛树木在经过大雨的洗礼过后,显得越发的苍翠欲滴,空气也变得越发的干净清晰。
三人在客栈内草草用过了早膳便开始启程,一路上无双都纤细修长的手指撩开垂挂在窗前的帘子,任凭外面的新鲜空气丝丝缕缕的飘进来。
“这下了一场大雨过后,空气倒是清凉许多。”
“可不是,这可比昨天的天气好多了,心情也没昨天那么沉闷了。”
帘子外面先是响起了江棋的声音,随后又响起了马夫的声音,两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嘹亮,心情好像很好。
无双面容恬静,嘴角挂着一丝极浅的笑意,看起来她的心情也很好,至少没有昨天来的郁闷。
三人直到天直到夕阳西沉之时才到了府城,这一路上江棋和马夫一直在天南地北的聊着天,无双也从中听到了很多关于北庭国的趣事。
没想到如今的皇上竟然不是太子,她之前一直以为那皇上是太子的老爹,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嫔妃所生的皇子。
听说这先皇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睿王赫连君,从小聪明伶俐,他的娘亲又是先皇的所爱之人,两人是在民间相遇,先皇见那女子虽是民间女子,却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容貌更是清丽动人,于是在离开之前,命人给那女子送去一封信。
信中句句语语都在向女子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问她是否愿意同自己前往京城,那女子见是之前与自己偶遇的男子,她心里有些激动,她本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没想到竟是彼此有情,便也回信说自己愿意与他回京。
本以为他只是一个京城家中的富人之子,谁知竟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且后宫早已佳丽三千,那女子顿时悔恨不已,一想到自己将来的丈夫竟然有这么多人共享,她心里越发的抑郁起来,两年之后,在生下了赫连君之后,便一直带病在身。
直至几年前,皇上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因病情过重,无法救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亲手写下了一封圣旨,还把玉玺交给了自己的身边的心腹常公公,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玉玺落入太子的手中。
直至他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边的老太监握紧了手中的圣旨和玉玺,双眸含泪的走出了御殿,宣布先皇已陨,那后宫病入骨髓的女子听后,也一时伤心过度断了生气。
当圣旨公布之时,上至达官妃嫔,下至平民百姓,都纷纷诧异震惊,这先皇竟然越过太子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这难道是传长不传嫡吗?
那皇后一听这消息之后便一病不起,自己在后宫与众妃嫔斗智斗勇,阴谋算尽,设计让所有的妃嫔都无法诞下子嗣,却没想到最后输在一个民间女子的手上,输的一塌糊涂!
当赫连君上位之后,众人原本是想把太子废除的,但也有许多大臣不同意,最后这事便不了了之,而赫连君也觉得这太子无权无势,皇后也病的差不多了,太子的外家如今的气势也大不如从前,留着赫连千这个太子爷没什么威胁之处。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两年过后,太子竟然开始笼络朝中大臣,开始拉帮结派起来,结果造成了如今这样不尴不尬的一面。
无双听后顿时唏嘘不已,想来这赫连聿应该是皇上那边的人,不然太子怎么会屡次想办法将他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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