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你这个社会渣滓……”眼看就要逮住的一打架斗殴却不知道跑的傻鸟,在距离仅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那家伙竟然知道把头蒙住,用自己没法比的速度夺路而逃!这让一马当先杀来的警察是大为恼羞成怒,一连串的有损华夏警察形象的脏话都免费送给了秦玉关。
你他妈的才是警察中的败类,社会上的渣滓呢!秦玉关心里回骂着。脚下却没停,风一样头也不回的跑到墙边的时候,正看见曹冰儿由于慌张而从墙上豁口处出溜下来。有心不去管她,把她留下让警察教训一顿,但转念一想这可是自己刚认得女儿……看在父女情深的份上,秦玉关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左手往豁口处一摁,借力抱着曹冰儿借力翻过了墙头。
论起爬墙上树来,女孩子在先天性上要弱于男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在这种前有高墙挡路,后有追兵临近的关键时刻,曹冰儿平时嘴巴上的功夫根本不能对她的逃跑有丝毫的帮助,只会让她第一次从墙上滑下来后心里更慌。
完了……就在曹冰儿腿肚子打软,发现自己再也不可能爬上那个豁口而绝望时,忽然感觉腰间一紧,接着身子就如同腾云驾雾般飞起。
啊……把尖叫声咽下喉咙后,曹冰儿做梦似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抿着嘴角的脸庞上方有一片天蓝色的衬衣下摆,在透过布料的午间阳光衬托下,整张脸显得是那么英俊异常、倜傥伟大……只一眼,她就记住了这张足以让她在很多年后都能清楚记得的脸。这个抱着他飞过墙头的,正是刚才被她骂为傻冒的年轻人,也就是自己新‘赢来’的爸爸。
秦玉关抱着曹冰儿翻过墙头后,并没有用什么花里胡哨的后空翻、前空翻之类的动作落地。他一直认为,越是适用的动作做起来应该越简单才对。就像是华夏真正的功夫,根本不是舞蹈般绚丽的跆拳道、柔道可比的。那些东东只适合于在暑假期间骗骗孩子的零花钱、占用他们宝贵的游乐时间罢了,要是放在战场上摆出跆拳道柔道的架势来,只会变成那些特种兵最喜欢的拳靶子。
稳稳的落地后,秦玉关把蒙在头上的衬衣下摆放下来,这才发现前面是一条不算宽的小河。黄毛老六几个早就连影子也看不见了,这让秦玉关是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些小混混逃命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麻利很多。
“顺着河岸往南跑,那儿有一个农贸市场,人多,警察就算是追过去也没事的。”就在秦玉关考虑往哪个方向跑时,被他夹在腋下的曹冰儿适时的清醒过来,伸手给他指点了一条生路。
哦。秦玉关哦了一声,把曹冰儿往肩膀上一扔,就像是扛着一袋小麦那样,扛着她的腰沿着河岸就撒腿狂奔。
“哎哟……你能不能慢点跑啊?不知道这样别人会肚子疼的?”屁股向上脸贴在秦玉关后背上的曹冰儿,看着下面的草丛刷刷的往后倒去,隐隐觉得秦玉关现在的速度就算是别人空手也不一定赶得上他。只不过秦玉关为了躲避一根歪倒的枯树而纵起身子的时候,让曹冰儿感觉颠簸的难受,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墙壁豁口那地方,并没有警察翻过来,看来那些人是怕弄脏了身上的警服吧。秦玉关停住脚步,把曹冰儿放在了地上拍拍手说:“好了,去找你的那些兄弟吧。”
“你就这样让我走了?”曹冰儿扶着一棵柳树一怔,满脸的不信。
“是啊,我又养不起你这么大的闺女,不放你走咋办?”秦玉关嘿嘿一笑,刚想伸手拍拍她肩膀让她以后别再去当扒手了,可猛然想起刚才在破场子里面发生的那一幕,伸出去的手变成遥指远方:“喏,看,你的兄弟们在那儿等着你呢。”
切,曹冰儿嘴里切了一声,看也没看那个方向:“什么兄弟呀?都是狗屁!要不是你,他们哪一个肯帮我?”不等秦玉关说什么,又纳闷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不会真的以为你就是我干爸了吧?”
傻瓜才对你这种干女儿感兴趣。秦玉关摇摇头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你有没有听过法国士兵和一只野兔的故事?”
“没有。”现在开始对秦玉关产生无缘无故崇拜的曹冰儿老老实实的摇头。
“在法国皇帝拿破仑在滑铁卢打了败仗后,战场上到处是逃亡的法国士兵……看你眼神就知道你猜对了,不错,刚才我们就像是那些逃亡的法国士兵。其中呢,有一个士兵为躲避后面敌人的紧紧追赶而亡命飞逃时,一只受惊的野兔从旁边的沟渠里蹦出来挡在他前面。也许是那只兔子吓傻了吧,竟然顺着士兵逃跑的方向在他前面没命的跑。为了能够快速的躲过追兵,法国士兵追上那只受惊的野兔,一个大脚把它踹到一边说:‘****!别挡着我的道!’”说到这儿,秦玉关看着一脸茫然的曹冰儿,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你才是兔子呢!”原来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是只挡路的兔子……明白过来的曹冰儿嗔怒的挥起小拳头往秦玉关身上揍去。
秦玉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她的手替自己揉了揉笑得有点疼肚子,好半天才止住笑:“好了好了,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看把你给气的。嗯,时间也不早了,就这样吧。我还得去办点事,你也去找你的那些兄弟吧。”
看着这张笑容从眼角隐去的脸庞,曹冰儿的心没来由的砰的一跳,脸也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距离上次脸红的时间有多久了?曹冰儿已经记不清了。但她却把欺负她的那些人的表情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
“哟,小破孩还知道脸红了,是不是在暗恋……啊?”实在想不出自己该怎么称呼这个故意装成熟的女孩子,秦玉关只好马马虎虎的把两人之间的称呼搪塞了过去。
“去你的,谁暗恋你了?臭美!”曹冰儿垂头用左手撵着体恤下摆,右手却任由秦玉关抓着也不挣扎。这种心甘情愿被男人抓着手的感觉又有多久没有了?自从爸爸妈妈出车祸去世后就再也没享受过了吧?一瞬间,两种即将被曹冰儿忘却的感觉同时浮上了她的心头,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悲和惆怅。
好像是怕被秦玉关察觉出自己心里的感觉,曹冰儿稍微用力把右手缩回,眼睛看着远处的一片白云,装作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你在逃跑的时候,干嘛用衣服把头蒙住啊?”
不蒙住头能行吗?追来的那几个警察就是张清风当公安局局长时候的部下,当然了,现在是展昭的兵了。可无论谁是他们的领导,秦玉关都不想被他们认出。对于曹冰儿这个问题,秦玉关只是呵呵一笑:“没听说过蒙面大盗的故事吗?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不听!谁稀罕你给讲笑话啊,肯定又是在作弄我。好啦,今天就到这儿吧,再见……爸爸……”曹冰儿伸出小拳头在秦玉关左胸碰了一下,接着就在转身跑开的时犹豫着叫了个爸爸,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跑去了。
“开玩笑当不得真的!”看着跑远的曹冰儿,秦玉关大喊了一声摇摇头。他可不想有这么一大女儿,至于曹冰儿是不是扒手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小妮子有时候竟然会有让他把持不住想推倒她的欲望。对现在是有妇之夫的秦玉关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很危险的那种。
按照曹冰儿的话沿着河岸走了不到十五分钟,秦玉关就看见了一个农贸市场。
因为现在是中午,天气又热的缘故,所以市场上的人不算多,但总有人知道展昭住的那个医院原来就在市场隔壁。
从小摊上买了一个西瓜,又随随便便的拿了点苹果桃子什么的水果,正想再买点锅贴和豆浆当两个人午饭的时候,秦玉关心里猛然一紧,把手里的水果放在卖锅贴的小摊上,浑身上下的摸了起来。当每一个口袋都摸了个遍的时候,卖锅贴的两口子笑呵呵的用南方话问:“怎地勒,木带钱没?”
“呵呵,忘记放哪个口袋了。”嘴里敷衍着笑笑,秦玉关做出一副终于想起钱放在屁股兜里的样子,带着点不好意思表情,掏出一张五十的递了过去。
“嗯,一共似十五块六毛,收嫩十五块好勒。”善良的女老板自动的免去了秦玉关那六毛钱的零头,反手递给了他三十五块钱的领钱:“嫩收好勒,有空常来呐。”
好好好是是是的答应着,秦玉关一脸感激的样子把零钱胡乱塞进衬衣口袋里。现在他可以断定,那枚玉扳指肯定是被自己刚赢回的那个‘干女儿’给摸去了。因为在翻墙前后的那段时间里,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扳指紧贴着他心脏位置的存在。
没想到一时心善,竟然着了那个小破妞的当。拎着水果袋子走出农贸市场的秦玉关左看右看,心里盼着能够看到曹冰儿的身影。可宽阔的马路上除了来往穿梭的车流,别说没有一个路人是穿着白色无袖体恤的少女,大热天的,路上甚至连个女的都没有。
玉扳指,宋家世代相传了一千多年的传家宝,就这样在他身上被一个女扒手给偷去了?一直拎着水果走到展昭病房走廊的时候,秦玉关还在懊恼的想:妈的,我要是下次再碰见你,非得把你给……给怎么?先奸后杀?就那么一小女孩,我能忍的下狠心?唉……还是有空去一下古玩市场,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拿来蒙混老妈的火眼金睛吧……
“站住,干什么的?”就在秦玉关低着头心里琢磨着他的扳指,就要走进走廊最尽头的那间住着展昭的病房时,一声不怎么礼貌的呵斥声惊醒了他。
愕然的抬起头,秦玉关才发现,在展昭病房外,有几个面色不善的黑衣男人从门口的简易椅上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看着对方不怎么友好的眼神,正在为扳指心烦的秦玉关皱皱眉头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子,问你你就回答,废什么话啊你?”一个斜叼着烟卷的年轻人站在秦玉关面前,凭借自己身高的优势打量着这个敢和市局便衣顶嘴的年轻人:“说,来这儿干嘛了?”
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和曹冰儿那种女扒手玩耍,但秦大爷在生气时,后果那是相当严重的。秦玉关半眯起眼睛,下巴微微扬起,嘴角一丝不屑的淡淡回答:“如果我说来这儿是卖水果的,你相信吗?”
吆喝,这小子还挺横呐。王大鹏被秦玉关的话先是堵的一愣,接着就是勃然大怒。要不是因为这儿是病房区,局长正在陪着他心爱的宝贝女儿,王大鹏早就用拳头来警告这个小子这儿不是水果市场了。
“小子,是不是身上痒痒了?嗯?!”王大鹏极力压着心中的怒火,伸出右食指点着秦玉关的胸口:“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我只是知道是好狗就不会挡道。是好警察就不会借着身上这身皮来吓唬市民。”从对方这几个人身露出来的严谨来看,再联想到展昭当前的工作性质,秦玉关就猜出这几个人应该是警察。
本来,作为共同和警察为人民服务的军人来说,因为职业相近的缘故,彼此都有着一丝好感。但自从遇见张清风手底下那帮鸟人后,警察的光辉形象在秦某人的心中是大打折扣。现在,再加上王大鹏一向脾气火爆,语气中带着骄傲和不容抗拒,所以也让为犯愁怎么找回扳指的秦玉关更加反感,话里也充满了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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