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你们在医院的什么地方?”
“我们在医院大楼的放射科,是四楼。”
“嗯,我马上就到。”秦玉关打电话和展昭确认了地址后,生怕去的晚了,醒过来的迎夏会在看不到自己时害怕,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剑桥医院。将车子停在院门口,向人打听放射科在哪儿后,都来不及等电梯,直接顺着楼梯蹬蹬的跑到了四楼。
“玉关,怎么样了?”看到秦玉关从楼梯口跑出来后,正在房门前和凯琳斯低声说着什么的展昭,马上就迎了上来,不等他问什么,径自又说:“迎夏现在屋里,康纳斯教授和几个助手正在给她检查。”
“没事,”秦玉关摇摇头先表示路上的事情已经解决,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走过去推着门:“迎夏还没有醒来吗?”
“嗯,还没有醒来,这次好像睡得很沉……哎,玉关你先不要进去,康纳斯教授说不允许人打搅他们给迎夏检查的!”展昭见秦玉关要推门进去,连忙拉住他衣襟。
“如果迎夏忽然醒来,看不到我在身边再发狂怎么办?”
“康纳斯他们刚才、刚才……”展昭看着一脸担心的秦玉关,说出的话开始吞吐起来。
“刚才怎么样了?”秦玉关一手扶着门板,推了一下并没有推动,扭头皱着眉头的问展昭:“你别在和我说话时吞吞吐吐好不好?”
“玉关,康纳斯教授他们为了保险起见,在替迎夏检测前,已经用绳子将她捆在床上了。”到底是欧美人心直口快,看到展昭不敢说出迎夏的现状,凯琳斯直接说出了这句让秦玉关一脚就把们踹开的话。
咣当!凯琳斯的话音未落,秦玉关抬起一脚就把那扇从里面反锁的门给踹开了。
吓得坐在脑电图描记仪前,正在和几个助手低声说什么的康纳斯一下子回过头来,看到秦玉关气冲冲的从外面闯进来后,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解的问道:“密斯特宋,你、你这是……”
秦玉关没有说话,只是停下脚步,眼里带着心疼的看着宋迎夏。
迎夏单薄的身子,被几根白色布带紧紧的捆在一张升降床上,头发上还有一些电极板什么的东西。可能是为了防止她咬人,嘴里被塞着一块白布。她此时正在拼命的挣扎,只不过因为身子和嘴巴被束缚住,只能听到她从鼻子里发出的呜呜声,漆黑的头发覆盖在她脸上,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
“是谁让你们捆起她来的!?”看到迎夏无助的挣扎,秦玉关心里疼的要命,要不是因为紧紧的咬着牙,他有可能会掉下泪来。快步走到病床前,伸手抓住她头上的电极板拿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密斯特宋,还请你原谅,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因为失去理智而伤人的!”康纳斯看到秦玉关铁青着脸的,连忙和声的解释:“我们也知道这样对待病人,是一件不道德……”
“不用说了,康纳斯教授,我理解。”心里虽然真的很心疼迎夏被人弄成这样,可秦玉关也知道康纳斯说的这些都是实情,所以才在质问了一句话后,就没有再发脾气,只是默默的拨开了迎夏脸上的发丝,伸手帮她拿出塞在嘴里的白布,柔声说道:“迎夏,别怕,小表哥来了。”
本来一直死命挣扎的迎夏,现在看到秦玉关后,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恐惧。但是身子却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只是大张着嘴巴不停的喘气。
“迎夏,我们不看病了,现在小表哥就带你回家,好吧?”秦玉关说着,就要去替她解开那些捆着她的布条。
可就在这时候,康纳斯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却一步跑过来伸手拉住他:“千万不要!病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你如果放开她,也许她会伤人的!”
“难道就这样一直捆着她?”秦玉关没有抬头,只是任由那个人怎么拉他,身子都纹丝不动:“在我来之前,你们看出了什么没有?”
“已经看出一点眉目了,她脑内的活性病毒现在很活跃,如果你松开她,真的有可能会做出一些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康纳斯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解释道:“我们准备给她打一针镇定剂的,宋先生,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仅仅是为了给她看病,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如果她一直安静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接受检查?”
“当然可以,但我们发现她脑中的活性病毒现在是活跃期,”看着秦玉关慢慢的替迎夏解开那些布带,康纳斯很想阻止却不敢阻止的:“宋先生,如果由于你的大意而不幸被她感染……咳,我们真的不敢保证,被她伤害的人是否还能保持清醒。”
“我明白。”秦玉关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你是怕我也变成她这样子。”
“嗯,”康纳斯点点头:“宋先生,我听菲利普公爵说过你,你的拳脚功夫很漂亮,这位小姐如果发病的话,我们还可以勉强制止她,可你……”
她要是想伤人的话,我们还可以控制她,但你要是万一被她传染上,那在场还有谁能治得了你?康纳斯这样说的意思就是这样。
听康纳斯这样说后,秦玉关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了看一直痴痴望着他的迎夏,忽然伸手打开那个中年人的胳膊,然后嚓的一声,反手拔x出军刺,在中年人被吓了一跳的惊恐中,倒转军刺的对门口的展昭:”小昭,你过来。“心里一直忐忑的展昭,看到秦玉关拿着军刺让她过来,一脸不解的走过来:“玉关,你这是……”
“如果我被迎夏感染了……你知道我给你军刺的意义!”秦玉关说完,再也不看谁一眼的,双手开始快速的解着她身上的白色布条。
我要是被迎夏感染了,你就用这把军刺杀了我!
秦玉关就是这意思。
“玉关!”展昭握着军刺的手,不住的在颤抖。
“记住我的话。”
如果玉关真的被迎夏传染、再也无法控制他自己,我、我会对他下得去手吗?不!不会的!可这样的话,会有可能害死许多人的……我该怎么办?嗯,杀了他!然后再陪着他一起去死。展昭心里这样想着,刚才激动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沉稳的点点头,淡淡的回答:“好的,我会的。”
秦玉关解开捆在迎夏身上的最后一道布条,顺势坐在床上,左手托着她的脖子,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盯着她的眼睛:“迎夏,我是小表哥,你还认识我吧?”
“……哥……”自从他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的宋迎夏,费了好大劲,张着的嘴巴动了好几下,才发出这个简单的音节,不过身子却不怎么抖了。
“别怕,小表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乖,听话,我们请大夫给你看病,只有等你的病好了,你才能嫁给我,是不是?”低声的哄了她几句,看出她情绪慢慢的趋于平静后,这才抬头对满脸不信的康纳斯他们说:“我来抱着她,妨碍你们给她检查吗?”
“不、不会的!”康纳斯教授现在完全被震住了,刚才那个死命反抗的病人,现在躺在秦玉关怀里竟然乖的像个孩子。听到他这样问后,一叠声的说出不会妨碍检查后,连忙支使助手把那些电极板捡起来:“桑德罗,你给这位小姐重新连接。”
“我、我不敢。”弯腰捡起那些电极后,看了一眼宋迎夏,桑德罗‘勇敢’的回答康纳斯。
“我来吧,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秦玉关知道人家都怕被迎夏伤害,所以挺体谅桑德罗的接过那些红蓝色的电极板,按照康纳斯的吩咐放在了迎夏的头上。
迎夏就像是躺在母亲怀中的婴儿那样,只是痴痴的望着秦玉关,并没有对他的动作做出任何反应。
“好了,现在已经收到病人的脑电波。”在无纸描记脑电图仪前,康纳斯教授瞪大了眼睛:“病人脑电波的基本节律中,混有发作性、有焦点的慢波,纯属局限性异常……啊,怎么会、会又改变为棘波?”
正常人的脑电波,是由α形、β形、低电压、不规则脑电波组成。只有少数慢波,散在性θ波占10% ̄15%以下,无明显δ波。a波平均波幅小于100uv,β波应小于50uv。
而迎夏的脑电波,在仪器上却显示出多种的不规则,而且还转换非常快……康纳斯吃惊也是正常的了。
“能不能根据这些判断出她中的那种病毒?”秦玉关根本听不懂他们谈论的这些专业术语,其实他也没心情研究这个。
“很遗憾,宋先生,”康纳斯几个人又盯着仪器看了老大一会儿后,这才摇着头的回答:“因为病人的脑电波转换速度非常快,快到我们根本无法确诊这位小姐到底是中了什么病毒……不过,我们可以看出,她好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这应该和你在跟前有关。”
“嗯,谢谢你,康纳斯教授,我想我们该走了。”既然这些人根本没法确诊迎夏的病情,再在这儿耽搁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秦玉关答应了一声,将她头上的那些电极板拿下来,对一直望着他的迎夏说:“迎夏,你的病好了,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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