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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王到达西北的这天,当年守城老将之子傅青朗也同时到了西北边塞——西北军营。
司绯绯已不能用,傅清朗是他们新的任将。
当年司浪为女谋其位,傅父是被牺牲者,俞飞舟见过傅青朗后,见他与前两年所见时更为高大,不由略挑了下眉。
他搭上一脸刻板的傅青朗的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记着,傅将军,你站的位置,也需要你用脑子,不是你武艺高超就能解决的。”
“在下知道,”傅青朗点了头,“我还记得我爹是怎么死的。”
没死在敌人的利刃下,死在了自家人争权夺利的私欲下。
“那就好。”傅青朗是他们的人教出来的,尽管是临危受阵,但他们王爷确实也是想看看他的能力。
皇上要看他们王爷的,他们王爷也要看看下属的——只有绝对的强者,才有资格分得那杯羹。
司家当年靠狠,在西北分了一大杯羹,可要是光靠老一套,就想再赢下去,还想进京翻江倒海,那还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只有些胆小怕事的,才会吃司家外强中干的那套。
说来是可笑,司家的权力是皇家给的,反过来,司家还敢反咬皇子一口,你不咬主子还能当你是条有用的看家狗,管你这看家狗的位置是跟谁抢过来的,但咬了你得罪不起的,那也只能姑且受之了。
明王到达西北的半月后,周文帝收到了前线的线报,让人叫了周容浚进宫。
“怎么回事?”周文帝把奏折往他的脸上扔。
周容浚捡起,看过后,抬头看周文帝,“这些事,确乃孩儿所为。”
“为何?”他说得平静,周文帝也记得要在问清楚之后再发火。
周容浚把司绯绯的要胁和谋杀王妃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司家向来狠绝。”周文帝听后火气小了点,不过也是没好气地道,“可你至于犯这么大动静?收了她又如何,也不需要把你几年的布局弄成一团乱,到处收拾烂摊子。”
周容浚没说话,看了看旁边椅子。
周文帝瞪他一眼,但还是勉强道,“坐吧。”
周容浚就坐在了他下首,周文帝看着他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心里到底是好受了些。
“你不是最擅利用该利用的,最不喜欢费事,何必为个女人大动干戈?”
“威胁我,孩儿不喜欢。”周容浚淡淡地道。
“王妃位置,就算换了司飞坐又如何?”周文帝语重心长,“你也就不用杀她父亲当年留下的那批老将了,更何况,她毕竟跟屈奴国熟,多少有震慑作用。”
“有比她更能打,更能杀,还更听话的,孩儿为何不用?”周容浚反问,“您容得了想把主子都吃了的恶狗?”
“她先前也只不过想威胁下你……”
“那她威胁错人了,也咬错了人。”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换王妃。”周文帝是真拿那柳家女头疼,“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敢跟你母后对着干。”
“父皇何不把她敢跟母后对着干,能让我大动干戈也不换她,当成是她的本事?”周容浚面无表情地道。
周文帝眯眼看他,好半晌,他点了下头,没再就此说话了。
如此说来,确实算她有点本事,能把这么精明的儿子困在身边,还心甘情愿到了这步。
“你打算如何应对?”周文帝问了他这一句。
“您不是要给明王机会?”周容浚淡淡地道,“我怎么知道告诉了您,您就不会偏帮明王。”
“你说呢?”周文帝咬牙,拿砚台往他身上砸去,知道他这孽子不会懂,就摔偏了点。
砚台往周容浚脑袋边一跃而过,重重砸在了远处的宫墙上,听着力道,就知道扔得不轻,这时周容浚开了口,“我明早就把司将军谋害王妃世子的折子呈上来,父皇是让我在朝廷上说,还是上折子。”
“上折子。”周文帝不耐烦地道,“你六皇弟还要拿她练手。”
“您也不怕他阴沟里翻船。”周容浚淡淡地道。
周文帝看他。
“明王本来恨我们兄弟,现在遇上个同样恨我的女人,两人正打得火热。”周容浚说着他知道,皇帝不知道的事情,“司将军跟他说他们司家知道前朝遗留下来的玄武宝藏埋在哪,在他那里,司将军的能力就更不容小觑了。”
“司家知道玄武宝藏?”周文帝是第一次听说,稀奇了,“是真是假?”
“真假孩儿不好说,”周容浚笑了笑,“父皇何不让明王试试?”
“她也跟你说过?”周文帝又眯了眯眼。
“父皇英明。”周容浚诚心夸赞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试。”周文帝觉得他再过二十年,怕也不可能怎么喜欢他这四皇子。
“这种事,孩儿喜欢坐享其成,如果真有那其成的话。”他怎么可能为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浪费时间。
“你这说的什么话?”突然觉得他这孩子没以前那样一板一眼,哪怕他们大吵过一架,现在他的态度也绝没有以前强硬,周文帝不由多看了眼狮王。
“孩儿的意思是,那样的事情,就交给能干的明王吧,父皇不是要给他机会,何不看看明王能做到何步……”
“可你也不能老跟着司飞不放,你没看到,她都被你吓成疯子了。”周文帝到现在也是明白明王为何在奏折里为司飞拼命说情了。
“那孩儿总得让人看看,背叛我的人下场如何吧?要不然,我在西北这么多年的那点小功绩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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