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一日被洛羽尘的药害了之后,龙倾寒是整整休息了几日才恢复了流掉的精气,他身体不似凤璇阳那般强壮勇猛,是以这一次喝了几日的补药才好起来。而凤璇阳也是叫苦不迭,一个晚上都在帮龙倾寒用手解决,自己的欲..望不纾,还得伺候他,身心俱疲,也是休整了大半日还回过神来。
期间,洛羽尘前来探望他们,瞧瞧龙倾寒可被凤璇阳欺辱,哪知意外知晓了他们的乌龙事,这百年难遇的笑容都在这一天内展露开来,整个庄院里都回荡着他微带些清冷的笑声,离诉听之,凑热闹地跑到凤璇阳面前,笑着谢他让洛羽尘笑了出声,还啧啧地摇头,可惜龙倾寒没有反压成功,凤璇阳听完这一对人的废话,气得是牙痒痒的,抓起枕头就朝他们扔去,将他们赶了出门。
而龙倾寒则是一直处于半睡不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过了几日,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当他清醒过来,恢复些气力时,发觉自己竟然在一处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子玥,你醒啦!”凤璇阳捧着手里的药碗行来,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龙倾寒的身子,让其安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打量了四周的风景,发觉此处青烟袅袅,红绡帷帐,房间的格局似陌生又似熟悉,但龙倾寒可肯定的是,这里不是新建的花玥山庄:“这里是哪儿?”
“咦?子玥你忘了么,这是你的房呀,”凤璇阳舀了一勺子的药,放嘴边轻轻吹了吹,又抿了一口,察觉到药不烫后,才将其往龙倾寒唇边送。
“我的房”浅浅地抿了一口药,龙倾寒被苦得皱了皱眉,有些抗拒地推开凤璇阳的手,“好苦。”
“苦你也得喝,”凤璇阳没回答他的问题,硬把这药往龙倾寒嘴里送,看到他皱着眉喝下后,才开心地咧嘴笑起来,赏了他一吻。
“好端端的喝什么药呢。”龙倾寒不满地抱怨道。
“补充你的精元。”凤璇阳说得振振有词,不容龙倾寒拒绝地又送了一汤勺到他嘴边,不给他多话的机会,一勺接着一勺地喂给他,直待他将药喝光了,才放下药碗,取出锦帕给他擦嘴。
趁着凤璇阳喂自己的时候,龙倾寒便转着眼珠子打量着眼前的风景,越看越觉得这里透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可一时之间,倒还真的想不起这里是哪儿。
“笨,想了恁久都想不起这是哪儿,唔,想不起,那便让为夫惩罚你一下,啾……”原先还只是亲龙倾寒一口,哪知这柔软的唇一碰上龙倾寒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凤璇阳就忍不住重重地啃了一口上去。
“啊!”脸蛋突然受到一记啃咬,龙倾寒这迷糊的睡意霎时都散了去,还未得抗拒出声,便听到推门声响起,一个人行到了屋里,冷脸盯着凤璇阳。
“修鸣,你又欺负子玥。”
熟悉而沉稳的嗓音从那人口中道出,龙倾寒顿时一愣,越过凤璇阳的身体望去,便看到了一个他熟悉的人。
“外祖!”龙倾寒激动地喊了出声,便要推开凤璇阳去见自己的亲人。上一次同俞年明见面,还是他恢复记忆后不久,后头为了替凤璇阳开罪,他又奔波于各大门派数月,之后两人又在地底生活了三个月,是以如今细数下来,已是有多个月未曾见过俞年明了。
上一次得认亲人,不过匆匆一日又分开,现下还能再见自己多年未见过的亲人,龙倾寒怎不激动,但俞年明知晓龙倾寒现□体不适,哪肯让他下床来,连忙走到床边,拉着他的手拍了拍:“子玥,外祖在呢。”
瞧着俞年明在这里,龙倾寒总算醒悟过来这里是哪儿了,这里是覆阴教,是他幼时时,所居的房间,而隔壁房,便是花修鸣以及他双亲所住之地。
两人成亲时的洞房便是在这里,只是与上一次所见不同的是,现下这房间被修整过了,上了一层新漆,房里的家具都摆了上来,还放了不少摆设,瞧起来,便好似新居一般。
不禁浅浅一笑,龙倾寒疑惑地抬眸问道:“你做的?”
“嗯哼,”凤璇阳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巴,“如何,夫人可满意?”
无视他那一声夫人,龙倾寒深吸了一口香气,问道:“你何时布置的。”
“你我在地底时,本座便着手布置了,你同本座宣战前夜,本座便将教众遣走,唤他们一部分去花玥山庄,一部分来覆阴教,修整此地,重建咱们的家。”
“家……”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龙倾寒看了一眼眼前笑着的两个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虽然经过了岁月的冲刷,经过了血水的泼洒,也不改他家的本质,这里是他的家,他忘了四十年的家。
他轻轻地拍了拍凤璇阳的手,便要下床来。凤璇阳忙取过一旁的衣衫,给他穿上,还帮他套袜穿靴,好好地伺候他。俞年明一直站在旁边连连点头,这凤璇阳虽说喜好欺负龙倾寒,但对他还是挺好的。
穿戴好后,龙倾寒同俞年明道:“外祖,我想去瞧瞧。”
俞年明微微颔首,道:“去罢,此地经过修鸣的改建,与昔日的覆阴教也不差,你们多走动走动,四处瞧瞧。尚有,一会去给你们爹娘上柱香罢,如今子玥恢复了记忆,覆阴教也得以重建,他们在天之灵,也算有了个安慰。”
龙倾寒一怔,心里忽而泛起了苦楚,想到自己忘了亲生爹娘多年,甚至站到了同自己爹娘立场相对的一面,这苦当真是不知从何处说起。凤璇阳感觉到他心里的愁绪,轻轻搂住了他道:“你莫伤心了,要怪便怪我,我瞒着你。”
横睨了凤璇阳一眼,龙倾寒蹬鼻子上脸了:“自然得怪你,不若怪谁去。”
凤璇阳这嘴这么一僵,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俞年明则笑了出声。他们都知道,真正说要怪,还得怪龙倾寒自己忘记过去,凤璇阳与众人相瞒,也都是为了龙倾寒好。
但龙倾寒哪会认账,将什么都往凤璇阳身上推,他甩开了凤璇阳的手,推门出了去,行到门口时,忽而转身问道:“奇了,我们不是在花玥山庄的么,怎地会来此的。”
听到花玥山庄四个大字,凤璇阳便想到了那倒霉的一夜,话音里都带着了咬牙切齿的味道:“那劳什子的洛羽尘害了本座一道,本座可不想再见他了,是以便带你归来这儿了。那花玥山庄便留给他们俩口子住罢,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归去。”
“噢。”龙倾寒轻轻应了一声,便走了出门,俞年明与凤璇阳也相继迈步,伴在他的身侧。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四周环顾着多年未见的风景,龙倾寒行到了房前的那株大树之上,笑了起来:“外祖,当年我便是同修鸣爬这树,摔下来罢。”
俞年明怅惘地看着那株越长越高的树,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那是覆阴教被灭前几日的事,修鸣这泼皮使坏让你爬树,你爬到树顶时,恰巧书青行过,喊了一声,你便给吓到摔了下来。当时我见着,便冲上来接着了你,哪知你还是受了惊吓,生了大病。你娘当年怀着你时,无意中被钟问之发觉,用她来胁迫你爹退出武林大会,之后你爹带着你娘逃离,路上颠簸,使得你早早诞生,是以你这身子幼时便不大好,将养了许久都未好起来。你这么一摔,便给摔出了病。”
龙倾寒瞪了凤璇阳一眼,哪知凤璇阳机灵的很,知晓他要找自己算账,这脸先他目光一步,偏了开去,状似悠闲地负手吹哨看着天空,好似看着那老天爷便能将自己的罪过看走了去。
俞年明也不禁地抿了抿唇,走过去敲了凤璇阳一记:“你这混小子,成日里便想着欺负子玥。”
“哎哟,老头子,这能怪我么,怪只怪子玥太好欺了……呃,”身子忽而打了个激灵,感觉到后脊一凉,凤璇阳忽而捂住了嘴巴,摆手道,“我甚都未说。”
“哼!”俞年明一拂袍袖,“活该你用一辈子来偿,罢了,既然子玥醒了,你便陪着他在此处逛逛罢,我老头子便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去骨都寻万老弟喝酒去。”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
“外祖!”龙倾寒忽而喊了一声,使得俞年明的脚步顿了下来:“怎地了?”对上自己的亲外孙,俞年明脸上的笑意都多几分自然,与之方才对着凤璇阳的冷脸完全不同,看得凤璇阳不满地直哼哼。
“我想问您一事,”龙倾寒走了上前道,“昔日覆阴教一战时,我同娘与璇阳逃了出去,行到半山腰时我娘……不幸殒命。后来我们忙于逃窜,娘亲的尸首未能收敛,之后她的尸首可是您替她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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