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你去哪了?”
见到顾文茵从山坡上下来,李木荷急急迎了上前。
说词,顾文茵早就找好了。
她从背上的竹篓里,拿出那个拳头大小的桑黄,“我去这个了。”
“这是……”李木荷不解的问道。
“桑黄,一种很难得很稀有的滋补药材。”顾文茵对李木荷说道。
“那不是很值钱?”
“是的。”顾文茵接过李木荷递回来的桑黄,小心放进竹篓,说道:“但是,我打算留下来给叔补身体。”
李木荷点头道:“有了这个,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找那个神仙草了?”
顾文茵之前确实有打算再偷偷的去找几株石斛,但,既然现在有了桑黄,她自然不会再冒那个风险了。
于是,点头道:“嗯,不找了。”
李木荷脸上绽起抹如释重负的神色,点头道:“那就好,婶子说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刚才你那么久没下来,我还以为你去找神仙草了,急死我了。”
顾文茵没有想到,元氏竟然嘱咐了李木荷。暗自庆幸,还好,她没有和李木荷去处绝壁,不然只怕去了也是白去。
“嗯,你放心吧,上回那是没有办法,叔的身体实在太差。现在,叔都可以下床了,我肯定不会再做那样冒险的事情了。”顾文茵说道。
若是之前,李木荷未必会信,但在知道顾文茵采到了价值不菲的桑黄后,自然没有不信的道理。
到了约定的时间,随着罗远时和同义先行回来,罗猎户和喜宝,铁柱和罗驹也紧随其后。
“铁柱,你今天抓到蛇没有?”远远的,喜宝便对铁柱问道。
铁柱举了举拎在手里的布袋,大声答道:“抓了三条。”
罗喜宝跑了上前,看着布袋里比她手腕还粗的乌梢蛇,说道:“行啊,铁柱,你光是靠着抓蛇就能发上一笔不小的财了。”
铁柱嘿嘿笑着说道:“抓蛇能发财,喜宝,你就别逗了。”
喜宝还要再说,一边的罗驹却是接了话说道:“喜宝,你看看铁柱那只手被咬成什么样。”
众人这才发现,铁柱右手的虎口和手腕处各有两处深深的牙印,血已经止住了,但那伤口看着还是渗人的很。
顾文茵不喜欢蛇,也怕蛇,没有上前,而是隔着不长的一段距离,问道:“被咬了?”
“没事,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将重楼咬烂了敷在伤口上。”铁柱说道。顾文茵点头,乌梢蛇本身无毒,顾文茵之所以交待铁柱被蛇咬了以后将重楼咬碎了敷伤口上,也不过是起个预防作用。必竟蛇喜居阴冷潮湿的地方,吃的又杂,重楼有清
热解毒,消肿止通的功效,敷一敷总没坏处。
人都齐了。
大家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在离那片设陷进的栎树林还有几十米距离时,罗猎户突然步子一顿,对顾文茵说道:“文茵,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顾文茵早就听到“嗷嗷”的猪叫声,只是,她没往陷井里想,必竟才设的陷井,哪里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呢?可很快现实却是告诉顾文茵,她的运气真的好到暴棚!
“猪,猪,有猪!”
罗喜宝兴奋的声音,刺得顾文茵耳朵痛。
没等顾文茵反应过来,同义、罗驹几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里也有,猎户叔,四头野猪。”
四头野猪?!
这是一家老小便歼了?
顾文茵拔脚跑了上前,虽然她对自己制做的陷井信心十足,但她也绝不会自信的认为四个陷井全中的彩。可事实偏偏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顾文茵看着“嗷嗷”乱叫发狂乱窜的野猪,失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顾文茵,所有人都发出了畅快又满足的笑声。
“四头野猪,我们杀一头,卖三头,就算按二十文一斤的价格卖,这三头野猪少说也有三百多斤,那就是六贯钱,六贯钱,六两银子啊!”罗驹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只的。”罗猎户在一边说道:“这几头野猪比我们前面打到的那头要大,我看不止三百斤,凑一起,怎么说也有个小四百斤的样子。”
“四百斤那就是八贯钱,八贯钱,算下来就是八两银子……如果卖二十五文一斤,我算算,那是多少啊……”罗驹还在掰着手指头算。
顾文茵已经幽幽的说道:“驹叔,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啊!哈哈哈……”
就连极少有笑颜的李木荷都站在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叔,四头猪,我们怎么运回去呢?”顾文茵问道。
是了!不说,这一帮人里,就只有罗猎户和罗驹是成年人,余下的除了罗远时年纪大点,其他的可都是孩子呢!更别说顾文茵和李木荷还是姑娘!除此之外,每个人身上还背着
一竹篓的药草!
“药草可以放在山里,明天再来背。”顾文茵沉吟着说,“这四头野猪却是留不得的,留在这里,说不定晚上就被别的野兽给吃了。”
“不能留,就连药草也不留。”罗猎户说道,“喜宝你去砍根藤来,再砍几根结实的棍子来。我和罗驹一人挑两头,让远时和铁柱抬了药草回去,同义和喜宝轮流换。”
罗喜宝应了一声,拔出腰间的柴刀便去砍攀爬着树村的藤蔓。罗远时则去挑了几根手腕粗笔直的树檩子砍了,用来作扁担。
“叔,能行吗?”顾文茵一脸忧虑的问道。
“能行,怎么不能行?”罗猎户脸上的笑就没停过,“累了,路上多歇几回就是了。”
顾文茵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真让她将到嘴边的肉吐出来拱手相让,说实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活猪难挑,罗猎户和罗驹两人拿刀挨个将四头猪全抹了脖子,罗远时和铁柱几个帮着将四个猪蹄捆在一起,赶在天色黑下来之前,下了猪泷山。
虽然大家的动作都不慢,可当走到山脚下时,天还是黑了下来。
山风呼啸,身后在夜幕下如庞然怪兽的猪泷山无端的让人生出一种恐惧压迫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顾文茵却鬼使神差的回头朝身后的猪泷山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想得太多了,她似乎在那片如墨渲染的黑色里,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远远的看着她。这样一幕,本该让人心生恐惧,可顾文茵却没有丝豪畏惧,有的只是复杂难言的陌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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