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罗说:“只要你开心,我便放心了。”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酸的让人掉了牙,何溪卿气的胸口发疼,她强笑道:“你们之间关系真好啊。”
雪卉柔柔道:“对呀,要不是凌,我可能早就死了,凌为了救我,受了好多伤。我叫他别再管我,可他还是不肯将我放下。”他边说,边故意瞪了何溪卿一眼。
白罗罗听到雪卉这话,默默的啃了一口肉串,心想大佬,只要不想着我的屁股,我还是爱你的——当然,是父爱。
何溪卿其实见过不少这种菟丝子了,可雪卉这种如此光明正大不知廉耻的菟丝子,她还真是第一次见着。但奈何她看见白罗罗脸上全是满满的宠溺,那眼神简直好像在看一个恨不得揣到自己怀里好好疼爱的宝贝。如果白罗罗不在这里的话,何溪卿大概已经提着雪卉的手把他当铅球一样扔出十万八千里。
雪卉仿佛没有感受到何溪卿的愤怒,还在白罗罗的怀里撒娇。
白罗罗摸着他白色的发丝,很配合的温柔安慰着他。
何溪卿实在是看不下去,勉强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白罗罗说:“不送。”
何溪卿起身就走,从她的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怒气勃勃。
不止怎么的,一直在旁边假装自己是空气的袁殊泽就对她生出了些同情,因为他总感觉以前扮演这个角色的好像是他……不过现在袁殊泽一点都不嫉妒白罗罗和雪卉了,他啃了口肉串,心想活下去再说吧,这种风月之事,他还是看看就好。
何溪卿走了,白罗罗就把哭哭啼啼的雪卉哄去了睡觉。
结果半夜他起夜的时候,突然在火堆旁边什么东西膈到了脚,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地碎石。这碎石碎的模样有点奇怪,而且白罗罗堆火堆的时候也没看见,他边走边想是谁弄来的,结果突然想到了答案,后背猛地一寒。
发现碎石的地方,就是雪卉在火堆坐着的位置,白罗罗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雪卉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把石头全给捏碎了的恐怖场景。
白罗罗:“……”
系统替白罗罗说了他想说的话:“好怕怕哦。”
白罗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冷静的说:“你说以后我要是和大佬撕破脸……”
系统说:“那可能撕破脸就不是一表达方式而是真正的撕破脸了。”用手撕的那种。
白罗罗感到自己的脸皮隐隐作痛,他甚至已经幻想出雪卉哭着把他整个人撕的稀巴烂的场模样。
白罗罗悲伤的说:“想起来就好疼。”
系统说:“别怕,我去查查被撕成几块补贴几天假。”
白罗罗:“……”
晚上回到雪卉身边躺在,白罗罗还有点心有余悸。但雪卉就没想那么多了,把自己塞进了白罗罗的身体里,开始小小的打着呼噜。
炎热的一天又过去了,他们离水源更近了些。
而离水源越近,白罗罗看到的人类越多,短短几天之内竟是看到了三四帮人,这些人少的二十多个,多的甚至有五十几人。看得出来已经发展了相当长的时间。
白罗罗他们三个骑着石头怪的组合,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除了巨大的石头怪之外,雪卉的模样也是大部分人关注的一个重点。虽然环境恶劣,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丽质天成,简陋的皮草在他的身上,却硬生生的被穿出了性感狂野的味道。
这个模样要是放在一般情况下,恐怕早就引起争斗了。好在有石头怪坐镇,直到到达水源边上,都没有人敢上前触他们的霉头。
作为这个星球上旱季仅剩下的几条水源,这条河流的宽阔出乎了白罗罗的预料。这条河流在大峡谷之内,白罗罗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河的对岸,其广阔浩瀚,竟是有些像大海。
虽然是旱季,但水源周围却依旧绿草如茵,繁花盛开,看得出河水往下降了不少,但仍然足够大部分动植物生存。
石头怪并没有太靠近河边,河边的泥土太松软,以它的体重踏上去,恐怕会往下陷落。它发出一身低吟,就缓缓停住脚步,然后凝固在了河边,仿佛又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毫无生命的石头。
白罗罗摸了摸它,从它的身上跳下来就在不远处开始安营扎寨。
雪卉看着水激动的跳起来,然后衣服一脱就往水里去了。白罗罗道:“别游太远了,待会儿吃饭。”
雪卉说:“我给你抓两条鱼去。”他说完便身形灵活的往水里一钻,潜入了水底。
白罗罗叫袁殊泽看着点雪卉,自己则开始搭一个简易的庇护所。
这河边全是鹅卵石,想来雨季的时候这条峡谷应该也是被淹了大半,怪不得河岸附近只有灌木丛没有什么高大的植物。
雪卉进水几分钟后,就冒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鱼,艰难的拖着鱼上了岸。那鱼还在不断的挣扎,应该是觉得自己还能被抢救一下。
白罗罗见状上前掏出一块石头把鱼一巴掌拍晕了,心想安静去吧,我们会把你做的很好吃的。
雪卉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道:“凌,我在河里面还看到了好多可以吃的,我再去一趟。”
白罗罗说:“注意安全。”
雪卉点点头,像条鱼似得,又钻进去了。
白罗罗对雪卉的安全并不太担心,毕竟如果他们三人真的分开肚子求生,恐怕雪卉绝对是活到最后的那个。
雪卉似乎对这条河非常熟悉,从河里摸出了好多食物,白罗罗甚至还看到了一条手臂长大小的河虾。
雪卉看食物抓的差不多,便开始在河里玩水儿,他的身姿矫健,在水中穿来穿去,配着那一头白发和紫眸,简直同水中的人鱼一样美好。
白罗罗看着雪卉的模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袁殊泽站在他旁边,吃了口果子,感叹着说雪卉可真好看,地球上的那些明星,简直都赶不上雪卉一丝风采。
被吸引雪卉美丽姿态吸引的,并不止白罗罗。
就在三人扎营不远处,另一帮人也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在看清楚了河上场景后,均都露出惊艳之色。
“有趣。”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条明显的刀疤,他在看到雪卉时,眼里便流露出浓浓的兴趣,道:“过去看看?”
“好啊。”大家都同意了。
白罗罗正在处理摘来的叶子,却见十几人朝着自己走来。
这些天他也见了不少人类,所以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也不过是略有警惕。
“你们哪边的?”来人过来问道。
白罗罗知道他们的团队分区域,据说中部的最强,但也不过是听说,他道:“南边过来的。”问话的这人倒是看起来十分温和,言语表情都很很客气。
聊着天,白罗罗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他身后的那个高大男人身上,他敏锐的感觉到,那人似乎一直在看着雪卉。
雪卉倒是没有这样的自觉,他光着脚丫在河边踩着水,时不时捞几个河蚌送到白罗罗的面前。不得不说,如果白罗罗不知道雪卉的真实面目,他真的会觉得眼前的雪卉犹如一个河中的精灵,天真无邪又可爱。
和白罗罗说话的人,笑道:“我们在那边驻扎,若是有什么事帮得上忙,你可以来找我们。这两位是你的?”他说着看向了袁殊泽和雪卉。
“我朋友和弟弟。”白罗罗态度不冷不热,他道,“还有事么?”
“没事了。”那人见白罗罗十分警惕,也没有急着和白罗罗拉进关系,又说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罗罗观察到他们的营地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他想了想,也么有刻意移动,反正如果真的是麻烦,早晚会找上门来的。
在这儿扎营后的第一顿晚餐,是白罗罗做的蒸鱼和烤虾。
雪卉吃鸡的时候不吐骨头,吃鱼的时候也不吐刺,白罗罗怕他卡着喉咙,硬是没准他吃鱼大骨。雪卉见状哭兮兮的看着白罗罗,白罗罗硬是顶住了他的眼神袭击,坚持道:“不能吃骨头。”
雪卉更委屈了,但因为白罗罗坚持,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那根白罗罗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能吞下去的鱼骨头。
结果过了一会让,白罗罗收拾餐具的时候,发现雪卉撅着个屁股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过去一看,发现雪卉刨了个小坑,把鱼骨头买进去了,还拿了根小木板竖在上面。
白罗罗无言道:“你做什么呢?”
雪卉道:“我看它那么可怜,就想着把它埋了。”
白罗罗:“……”
雪卉认认真真的问白罗罗:“我是不是很善良啊?”
白罗罗心想你吃它的时候能这么想就好了,然后没说话摸了雪卉的脑袋一把。
越来越多的动物和植物都迁移到了水源边上,人类生存的空间也被压缩的更小。白罗罗附近又驻扎了几个团体,这些人有的会和他来找个招呼,有的却对他冷眼相待,不过无论是那种态度,白罗罗都对他们持了一份警惕之心。
在水边住了几天后,白罗罗某天出去打猎,遇到了之前来游说他的何溪卿。
何溪卿已经打猎回来了,她手上拿着刀,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有男人在和她说话,白罗罗观察到和她说话的人,态度都非常恭敬,想来何溪卿在他们的队伍里地位不低。
何溪卿看到白罗罗,朝着他打了个招呼。
白罗罗点点头。
她道:“是去打猎?”
白罗罗说:“嗯。”
何溪卿道:“美人儿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白罗罗没想到何溪卿会问起雪卉,他以为何溪卿不喜欢雪卉呢,道:“在营地里。”
何溪卿道:“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她说完之后,忽的想起了白罗罗骑着的那只石头怪,于是便点点头道,“也对,有那种动物守着,也不怕出事。”
其实白罗罗一直没见过石头怪的可怖之处,但看其他人的反应,这似乎是一种很不好惹的生物。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但白罗罗刚往前走了几步,便听到何溪卿在他身后道:“你最近最好小心点,有人看上你家美人儿了。”
白罗罗扭头看向何溪卿:“看上?”
“就是你想的那种看上。”何溪卿手上玩着刀,懒懒道:“那么漂亮的小东西谁不想要,就是当个宠物养着,也是件有意思事。”
白罗罗心想你有多的屁股用不完吗,敢养这种类型的宠物,但他还是谢了何溪卿。
何溪卿见他似乎并不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微微一叹,自言自语道:“强大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自信。”如果凌域明真的失去了雪卉,再后悔,恐怕就来不及了。
白罗罗和何溪卿告别之后,嗑着瓜子和系统抱怨说人人都以为雪卉是小公主,把人抢过来才发现是大恶龙。
系统说:“对啊,谁能想到其实你才是小公主呢。”
白罗罗:“……”
一个柔弱的大恶龙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小公主,这设定怎么看也有点瘆得慌。
白罗罗没把何溪卿的话放在心上,也以为雪卉不会被人抓走,所以当几天后,他打猎回到营地看到失踪的雪卉和哭哭啼啼的袁殊泽时。脑子里冒出第一个想法是,哪个大兄弟胆子这么大,活累了么。
袁殊泽见到白罗罗回来,哭着道:“域明哥,大事不好了,雪卉被人抢走了——”
白罗罗说:“被谁抢走了?”
袁殊泽道:“好像是一个中部的队伍,他、他们说,要把雪卉抢回去当老婆——”
白罗罗听完袁殊泽的话,第一反应竟是臀部一紧,然后才道:“他们在哪儿,你带我过去看看。”
袁殊泽哭哭啼啼的指着方向,他为了保护雪卉,还被揍了一顿,眼圈都青了。而最让他难过的,是他哭着说放开雪卉,把我带走的时候。那些人对他冷嘲热讽,说带回去干嘛,浪费粮食吗。
袁殊泽当场就哭出了声,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痛恨这个看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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