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南洋衍皇集团成了众矢之的,各路记者和司法机关一定要介入开始调查。
因为民众需要一个交代,网上的点击量和讨论量直线上升,再拖下去,事态俨然控制不住了。
商郁不紧不慢地处理完所有的蟹腿,拿着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手,“不用管。“
落雨一筹莫展地走出了餐厅,双手绷在身侧紧紧握拳。
往常他们遇见过无数种层出不穷的手段。
唯独这一次,与刑法为伍,企图给老大扣一顶违法的帽子。
简直用心险恶。
餐厅,黎俏咀嚼着食物,偶尔还不忘给商郁夹菜夹肉,外界天翻地覆,他们彼此始终云淡风轻。
黎俏说:“他们被人利用了?”
男人臂弯搭着桌沿,优雅地用餐,“未必。”
“哦。”黎俏咬着筷子,视线扫过桌上的美食,“我以前觉得他们蠢,现在看来不算太蠢,但是真坏。”
商郁抬起眼皮睨着对面口吻张扬的姑娘,磁性的嗓音含着笑,“不怕我坐牢?”
黎俏双眸微灼,放下筷子和他平视,“怕什么,我也是帕玛公民。”
话外音,她也非法持有武器了。
黎俏又一本正经地问道:“帕玛有没有情侣牢房?”
刚折返回来准备汇报的落雨:“……”
商郁唇中薄笑,眉梢眼角的柔色看上去很是愉悦,“好好吃饭,真到了那一天,就算没有,我也能给你造一间。”
黎俏重新拾起筷子,泰然地允了,“那就行。”
餐厅外的落雨二次无语,“……”
不多时,她整理好心情,走进餐厅一板一眼地开腔,“老大,刚才隔壁的酋长府派人过来传话,说是……”
商郁抬起臂弯,打断了落雨的话,“告诉宁叔,先不用理会。”
落雨颔首,“宁酋长的意思是,司法署会率先展开调查,如果你需要,酋长院会尽快为你发布联合正名文件。”
低头吃饭的黎俏,陡地挑了下眉梢。
她知道商氏和宁家关系匪浅,但能让酋长院发布联合文件,可不是普通世交能做到的。
落雨走后,黎俏看向商郁,飞快地理清了思路,眉眼骤亮,“联合文件和帕玛军工厂有关?”
“嗯,但现在不能发。”
黎俏眯眸,“欲擒故纵?”
男人目光高深地扬唇浅笑,“不止,有些身份还没恢复。”
黎俏舒展眉心,稍顷,低头扒了口饭,“你当时从帕玛转出国籍,签了多少份文件?”
商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端起水杯抿了口水,“不管多少份,总会恢复。”
他说的很轻松,但黎俏已经猜到,帕玛军工厂绝非普通企业那么简单。
而商郁说身份还没恢复,很可能就是转出国籍所导致的某些隐性身份也一并受到了影响。
……
当天下午,司法署紧急成立调查组,开了讨论会议之后,便着手开始调查。
商纵海也打来了电话,语气依旧沉稳老练,不慌不忙,“现在进展怎么样?”
商郁靠着沙发椅背,左臂搂着黎俏,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侧脸,嗓音平缓地讲电话,“最晚明天司法署会过来。”
商纵海应了一声,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别大意。”
“嗯,接任的人选如何了?”商郁沉声反问。
商纵海静默了片刻,隐隐发笑,“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了,按你的意思办吧。”
男人手指勾着黎俏腮边的碎发在指尖把玩,闻声薄唇浅勾,“好。”
挂了电话,黎俏偏头瞥他一眼,“爸不打算插手?”
她边问边把手中的资料翻页,速度很快地阅览着文件内容。
商郁仰头枕着椅背,慵懒地叠起腿,“他不能管,长老堂的目标是我,不是商氏。”
只要他背上了触犯刑法的罪名,旁支必定联合长老堂想办法把他驱逐。
如此一来,商陆便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也会成为商氏多年来最容易掌控的继任家主。
旁支和长老堂蛰伏这么久,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时,黎俏把手中的资料丢到桌上,顺势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封毅那边还没动静?”
“着急了?”商郁好整以暇地看向她,语气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味。
黎俏把后脑勺磕在他肩膀上,双手环胸,微微一笑,“没有,我只是在想,这次的事件有没有萧家的手笔。”
毕竟,明岱兰之前和长老堂接触过。
“应该没有,扈应不傻,不会带着长老堂联合外人。”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没有了商氏,他们也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黎俏对此不置可否。
曾经能和家主平起平坐的长老堂,如今地位堪忧。
若是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违背常理的事,也说得通。
正想着,黎俏放在桌上的电话震动了两声。
她拿起一看,幽幽笑了。
消息是白炎发来的,一张车祸现场照片,一段简单的文字:反杀成功。
同一时间,英帝主流媒体也报道了一则重大新闻。
下议院某议员,在当晚归家途中发生车祸事故,目前已送入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很快,议员夫人给明岱兰致电,除了哭诉,也不乏抱怨。
因为她在这名议员的西装外套兜里,发现了一张电脑打印的纸条。
上面写了一句话:别动不该动的人。
右下角还有一个银色骷髅的标志。
明岱兰听到看议员夫人的转述,温声细语地安慰了几句便草草结束了电话。
此时,窗外夜幕浓稠,雅致的茶房里飘着怡人的茶香。
明岱兰翘着兰花指,单手托着杯底往口中送茶。
年过六旬的萧弘道坐在她对面的轮椅上,双眸炯炯,眉心印着悬针纹,给他增添了一抹阴戾之感,也丝毫看不出病重老态,“他们失败了?”
明岱兰回味着口中的茶香,放下杯子,温声道:“嗯,你这个老部下做事马虎,遭了报复。”
萧弘道落在明岱兰身上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年纪大了,在所难免。收拾那个小姑娘,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明岱兰缓缓掀开眼帘,眉心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你这么做,不怕阿辉知道?”
“知道又如何?”萧弘道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非常缓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见状,明岱兰连忙过去扶住他,耳边再度传来萧弘道略显阴沉的嗓音,“成大事者,不该有牵绊。我把公爵传给他的那天开始,他就必须给我扛起柴尔曼的责任。
那所谓的边境七子,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既然他优柔寡断下不了决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帮他铲除障碍,还能回敬商纵海。你说,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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