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本来就笑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这下彻底成了颗熟草莓。
众人即便没听到后面一句,看着这一幕眼珠子也惊掉了。
这真是他们认识的冷面贺少?不会是被哪个死皮赖脸的穿了芯子吧?
顾绪俩口子可以说是众人当中最淡定的。因为见过的次数多了嘛,惊着惊着就习惯了。
见状,清清嗓子提议:“既然阿擎和小禾没事,那不如早点回去?”
这一说,津津有味看着这帮小年轻插科打诨的贺战国几人也都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军医院派来的救护车应该到了,我去看看。外头冷,阿擎你们还是在里头等,车子到了再出来。”
贺爱国和他一起出去,走出帐篷后,回头瞅了瞅。眼神既欣慰又惆怅地说:“阿擎和这几个的关系还真不错,我们家南南要是也能和他们玩到一处就好了。”
贺战国拍拍他的肩:“交情都是处出来的。阿擎和他们从小认识,交情自然好。你就算托阿擎带着南南一起去,也未必处得好,不如放他自个儿去寻找适合他自己的团队。话说回来,二哥,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和嫂子该放手了。南南也就比阿擎小几个月,你看两人的差距,不光是职衔上……”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你嫂子她,唉……”贺爱国郁闷地揉了把脸,每次提到家里婆娘,他就忍不住叹气。
相比之下。还是老三俩口子恩爱啊。三弟媳虽然脾气火爆,但相处久了她那脾气也不坏。至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故意道人是非,更不会成天拈酸吃醋。最最重要的一点:三弟媳听得进老三的劝。
不像他家婆娘,他劝一句。她驳百句。他要板脸色,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唉,莫非真是那更什么期的?女人一旦到了某个岁数。都要来这么一场?
打了个哆嗦,贺爱国加快脚下的步伐。今儿个为找大侄子。把答应媳妇接她下班一起在外头吃饭、然后陪她去婚庆公司的事给忘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头疼啊!
兄弟俩出了帐篷没走几步,军医院派来的救护车正好到了。
跟车来的除了贺擎东的主治医师丁有山带队的医生团队,以及几名经验老道的特级护士,居然还有贺老爷子和……禾曦冬!
禾曦冬本来是不会这么快知晓这个事的,这不贺老爷子早上给他打电话,邀他今晚来家里吃饭。老爷子想着禾薇今儿个请假喝喜酒,下午应该不会再回学校,兄妹俩个很久没一块儿上家里坐坐,正好,老冯开发了几道新鲜菜式,邀兄妹俩一起尝尝。
巧就巧在禾曦冬周五下午没课,想着既然应了贺老爷子的邀请,蹭着饭点去总不大好。于是吃过中饭,补了个小觉,起来冲了个澡,换上新买还没剪吊牌的春装。
无论老爷子知不知情,反正他是知道了——自家宝贝妹妹正跟贺家大少爷谈恋爱。
无论将来成不成,眼下反正是腻一块儿了。
虽然很痛心宝贝妹妹被那头腹黑的大野狼叼走啦,可大野狼家里既然邀他上门做客,他也不好不赏脸吧。
今后成不成亲家这话题言之过早了些,但他要是拒绝老爷子的邀请说不去,妹妹指定伤心。妹妹一伤心难过的不还是他?所以要去!不仅去,还要打扮得帅帅气气的,免得给宝贝妹妹丢脸。
整装完毕,对着镜子摆了个帅气的pose、被室友们嘘声轰出宿舍的禾曦冬,又去附近商场挑了几样适合老人养生的补品,慢慢悠悠地驱车出发了。
到贺宅的时候,贺老爷子正在客厅踱来踱去的等佘子坝那边的消息。邀禾家兄妹上家里吃饭的事完全抛脑后了好吗,见禾曦冬提着礼物登门,方才想起,瞬间尴尬了,“那个,冬子啊……”
偏偏这时候,让小李从郑老家借来的卫星电话响了,是二儿子打来的,开门见山一句:“爸,阿擎追着薇薇坠崖了,我和老二下水库寻去,你让老丁尽快调度救护车过来,具体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
这好了,想瞒也瞒不住了。贺老爷子尴尬地偷瞄大孙子未来大舅子的脸色。
禾曦冬一开始都懵了,茫然地看看老爷子,又看看同样眉头紧蹙、一脸忧心的小李:“什么叫坠崖?薇薇怎么会坠崖?还有贺大哥,他不是在医院养伤吗?怎么会追着薇薇坠崖?都什么意思啊?”
贺老爷子见横竖瞒不住,一五一十都说了。
禾曦冬顿时炸毛了,噼里啪啦将连日来的不满全数宣泄了出来,以期压住心头的慌乱:“我就说两人不合适!本来只是觉得两人年岁差太多,一个还没高中毕业呢,一个却已经在社会上混这么久了,如今看来,连安全保障都没有!不行!等这事一了,两人分开!必须分开!”
老爷子一脸沉痛地点头劝:“冬子啊,这事咱们回头再说,眼下救人要紧,啊。”
禾曦冬这才默声不语了,全程看着老爷子坐立不安地联络这个、联络那个,心里那个乱纷纷。
虽然老爷子一再强调不会有生命危险,说是:“阿擎拉住了薇薇,并且接住了降落伞也顺利打开了。山顶到下面水库的距离不是很高,以他的跳伞记录,逃过这个劫基本不难……”
至于贺擎东当时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扛住伞打开以后的压力,老爷子没说。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敢说。怕说了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亲家大舅子又开始炸毛跳脚。只能等,等佘子坝那边传来利好消息。
可饶是老爷子一再宽慰,禾曦冬依然满脑子都是“坠崖”两个字。至于降落伞,那玩意儿不管有没有用,都无法改变妹妹坠崖的事实。
这已经是第二次和坠崖这个词汇如此近距离接触了。口胡!又不是女神,要近距离接触有何用!
可上回明华山的事,他是事后听说的,虽然同样担心,但和眼下的情况到底不一样。事过之后的害怕又叫后怕,而后怕还有一个代名词叫庆幸。然而此刻,有没有机会给他后怕都还是个未知数。
明华山不及佘子坝高,明华山下面有厚厚的枯枝残叶,佘子坝却只有冰冷的水域。
掉崖落到水里的存活率能有多高?这个当口,禾曦冬把另一个抱住妹妹的落崖人和打开的降落伞完全忽视了。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妹妹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似乎也没办法活下去了。再者,怎么向爹妈交代?答应家里会好好照顾妹妹的,结果就是这么照顾的?都把人照顾得坠崖了。
揪了揪阵阵钝痛袭来的胸口,禾曦冬再也等不下去,腾地起身:“贺爷爷,您刚不是说有救护车要去现场吗?我想跟车一道去。无论情况怎么样,我都想第一时间知道。”
贺老爷子也正有此意。两个儿子一再叮咛他别奔现场,怕他岁数大了,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坐久了身体吃不消。但眼下不是陪同嘛,有话找亲家大舅子说去。
一拍即合的老少二人组,由小李开车,直奔医院。正好赶上丁有山一行人整队出发,就这么一路呼啸地赶来了佘子坝水库。(未完待续。)
ps:愚人节快乐!吼吼!有没有吃到夹心换了薄荷牙膏的黑料理饼干?有没有喝到酱盐醋和芥末组成的怪味可乐?有没有坐到缺了腿的椅子?有没有被人告白却纠结于真的假的?最后,有没有和我一样,想起那首歌的主人——“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生活有苦有甜、有笑有泪,才叫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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