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无语,这傻丫头,前面听她念了老半天的喜欢他,还说陷进去了想脱身不容易,搞半天还是暗恋,禾鑫连她的心思都还不晓得。真是被她打败了。
“那你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找他表白?看他怎么个反应。”禾薇想了想,提议道,“莹莹,我是一直这么想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只靠一个人付出,你喜欢他,他喜欢你,那自然皆大欢喜,可如果,”禾薇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
周洁莹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其实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就想到和他摊牌了,快拨通了又不敢和他说,吓得我赶紧把电话挂了……你说得对,不管答案是什么,这一脚总要迈出去的,不然我心里放不下。他拒绝了也没什么,没人规定喜欢谁、谁就一定要相等的回应。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嘛,要是他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我也不会死缠着他不放……哎呀总之你放心,我才不像你那个同学……”
她指的是乔依玲。
禾薇失笑,完了宽慰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一点,说的时候千万不要激动,慢慢说,心里想什么都说给他听,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不管怎样,不管怎样,自己的身体,自己一定要爱惜。”
周洁莹用力点了点头,趁着这股子劲,和禾薇讲完电话就找禾鑫摊牌去了。
禾鑫其实早有察觉,毕竟周洁莹对他太好了,好的没办法仅用普通朋友形容。
关键是这种好,他并不反感。甚至还隐隐希望两人间有个质的飞跃,让这种好得以光明正大地延续。
可有时,他恍惚在她身上看到了胡洁莹的影子,生怕对她一日多过一日的依赖和喜欢,源自于内心对胡洁莹的愧疚和亏欠。如果是这样,那对周洁莹不公平。
是以,他不仅没敢突破,反而还后退了。
她进一步、他退一步,她再进一步、他再退一步。以至于到现在,两人的关系依旧还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周洁莹突然来电表白,确实把他震住了。
“还在听吗?”周洁莹不确定电话那头是怎么个情景,有些着急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是来逼你做决定,我就是、我就是……”
颓然地抱膝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她的心。
禾鑫回过神,按了按胸口,那里,欢喜又酸涩。
“莹莹,你的身体,允许坐高铁吗?”
“咦?”周洁莹不解他的意思。
“就是,就是冬至前我想回趟老家,你的身体状况如果允许,愿意陪我去吗?”
周洁莹闻言一阵欣喜:“真的?”
他要带她回老家?
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艾玛好鸡冻好鸡冻!
拜托拜托,心跳别那么快,嘤嘤嘤……
“什么?去海城?这大冷天的,你疯啦!”周洁雯听妹妹支支吾吾地说完,急得直跳脚,“我不同意!”
“大姐!”周洁莹抱着她大姐的胳膊,摇来晃去地恳求,“你就让我去吧,你看爸妈都同意了,刘医生都说,适当出门散心有益无害。而且我的身体好着呢,今年一次感冒都没有,心脏复查也没任何问题……”
“我才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周洁雯瓮声瓮气地道,“我是担心你将来哭鼻子。”
“不会的啦,不就是去他老家看看嘛,当旅游不就好了。嗳哟我都不在意,大姐你别想太多啦。”
见鬼的不在意。到底是谁和禾鑫通完电话兴奋地在大床上一蹦半天,当晚还失眠了整整一宿?
“真这么想去?”
见妹妹点头如捣蒜,周洁雯没辙,又不能硬绑着把她绑家里,再者,她也想看看禾鑫究竟会做到哪一步,只是有一点,“必须多带几个人,不然我不放心。”
周洁莹:“……”拜托,她是去见未来公婆,前呼后拥像什么样。
可这会儿不敢和大姐呛声,免得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溜走了。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和禾鑫约好的日子一到,没和她大姐说,偷摸地和禾鑫汇合,踏上了去海城的路。
奇怪的是,到了海城,禾鑫并没带她去巴士站,换乘去清市的大巴,而是带她去了墓园。
墓园……
周洁莹隐约猜到一个可能,但不是很肯定。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禾鑫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走。
好在海城这边还没下雪,天尽管有些冷,但走在阳光下,还不至于冻手冻脚。
禾鑫走几步,就停下来等她,有时会扶她一把,但很快就会松手,绅士地让周洁莹想拿包包敲他的头:到底是在矫情什么!
终于,来到一座打扫得很干净的墓碑前,看清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周洁莹扶额,真的是来看“她”的啊。
没错,禾鑫领她来的是“胡洁莹”的墓地。
“她是我高中同学。”禾鑫拉她在石凳上坐下来,低头拔着碑旁的杂草,轻声说起那段让他这辈子走到终了都不可能忘却的回忆,“……这件事,我恐怕一生都会记得,可能有这个心结,我很难跟女生亲近得起来。”
说到这儿,他抬头朝周洁莹笑笑,替她拨正了有点歪的帽子,又帮她系紧了围巾,“不过你除外,知道为什么吗?”
周洁莹与他四目相对,抿唇猜道:“因为同名?”
“不止。”禾鑫摇摇头,“你有很多小动作和她很像……”
周洁莹微微一震,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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