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大哥大嫂也在这里,等锦西好一点约他们出来吃顿饭吧,一家人总要见一见聊一聊才像话”,贺野说道。
竟然是未来岳父主动提出见面,他必须答应啊。
跟医院咨询元锦西的伤情,确定下周就能出院,只是隔几天就要回医院换药,还有一些后续的治疗要跟上,亓放便敲定了两家人见面的具体时间。
元锦西没穿军装,背上的伤还没有全好,穿军装不方便,所以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下身穿的是运动长裤,鞋子也换上了她高中时候经常穿的那种篮球鞋,再加上她那刚贴着头皮长出来的头发,看上去就是高中时候帅校草的模样。
亓放为了配合她也没穿军装,特特选了一套休闲装,看上去年轻一点却没有穿军装时那么挺拔帅气,至少元锦西是这么觉得的。
贺野和元芜都很重视这次会面,都穿了正装,就连老爷子都换上了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穿的衣服。
他们到达约定见面的酒店包间的时候,亓家大哥大嫂已经等在这里。夫妻两个收拾的跟要去参加领导人举办的宴会似的,就连那表情都郑重的不像话。
一开始就是套路似的寒暄,等稍微熟悉了一些的时候大家才放开了说话。
亓家大哥跟老爷子几人说话,大嫂便拉着元锦西一个劲儿的瞅她的脑袋。
“你这脑袋是怎么弄得?疤能不能除掉?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大嫂忧心忡忡的问道。
她是个听矛盾的女性,一方面开明的能接受同性相恋生活,另一方面又觉得女人就该长头发穿裙子。
她身边好像只有元锦西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儿超出她心里能接受的界限。
元锦西摸摸脑袋,无所谓的笑笑,“就受了点儿小伤,没啥大事,慢慢长长就好了”。
她所谓的长长大概也只是没过耳际,再长就害事了,她才不会留。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气氛还都很不错,两家人还说起他们的婚事,老爷子还没彻底打消把元锦西弄回京都的念头,话里话外都是让两个孩子回京都顺便结婚,以后就在京都定居,不管是当兵还是不当兵都行。
亓家大哥大嫂没敢替亓放应承,只说年轻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都是开明的哥嫂,坚决不干涉他们的生活。
老爷子便把贺野和元芜拉下水,让他们表态,这个时候元芜不好多说什么,关键时刻还是贺野发言。他道:“我觉得他们在西南战区挺好,年轻人嘛,趁着年轻就该为国家社会多做贡献”。
老爷子气的直瞪眼,奈何没有人跟他有共鸣,气过之后他自己也道:“我知道老头子我管的太多,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我就这么一个大孙女,放远了看不着我不放心啊!”
老爷子说的情真意切,大家心里头也怪不得劲儿的。老头儿都九十多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能让他放不下的人或事着实不多,元锦西绝对算是一个。
元锦西心里也不舒服,可那有什么办法?忠孝自古难两全,既然选择了现在这份事业,势必会有舍弃。
气氛有些冷,亓放忙站出来打圆场,说了点儿有趣的事儿气氛才又活络起来。
可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包间里来了不速之客。
亓成抱着孩子带着媳妇儿过来了。
这还是元锦西第一次见到亓成的妻子李卫民的养女金哥的亲女李琳琳,长得挺漂亮,只是打扮的太前卫,前卫到让人有点儿接受不能。
哥特式的妆容和服装,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保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那一个没回头的不是视觉有问题就是有颈椎病!
亓家大哥大嫂出门的时候有告诉亓成他们出来干什么,却没有让他们过来,所以这会儿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很惊讶。
这是什么情况?不请自来?来闹场子的吗?
要是换个地点换个场景,元锦西倒是挺乐意跟他们周旋一番,权当乐子了。
可现在不行,双方家长都在,他们这一闹两家都不好看,估计爷爷他们对亓家的好印象就此终结,她和亓放的感情路又要一波三折。
越想就觉得亓成夫妻来不是什么好事儿,必须在发生什么之前把人打发走。
元锦西正待开口,却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
亓放站起身,施施然走到他们身前。
“今天是家长见面,不是两家的所有人见面,你们怎么过来了?”亓放一开口就很不乐意,撵人的意思很明显。
亓成夫妻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
李琳琳黑眼圈儿一甩,冷哼一声,“谁愿意来凑你们这没什么意思的热闹,不欢迎拉倒,我走了”。
说完这姑娘还真的一甩头发要走。
不过还没出包间的门呢就被亓成拉住,他轻轻淡淡的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变,明显比刚才更加不悦,却没有再往外走。
元锦西深觉有趣,亓成现在可以啊。老丈人一走,他就有办法控制自己媳妇儿,那老丈人留下的产业还能落到别人手里?!
可能是她太阴谋论,不过看到这对儿夫妻的相处模式,她不想阴谋论都不行。
劝住自己媳妇儿,亓成转头笑呵呵的面对亓放,说道:“虽然是家长见面我们小辈不该来,不过正巧我和琳琳从这里路过,上来看看总应该吧”。
“那看完了吗?”说话的是元锦西。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亓放身边,是她惯常的模样,却别有一番慑人的气势。
亓成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
她现在的样子跟高中时候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他的思绪一下子便飞跃到高中时期。青春飞扬的年纪,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张扬肆意的挥霍青春,后来,她来了,像现在这样客气又疏离,和气又凛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多久就把他们收归到自己麾下,成为她的小弟。
那个时候的她,不常发火,每次发火必然让他们脱一层皮;那个时候的她,跟他们称兄道弟却很有原则,从不主动滋事;那个时候的她,只要站在他们面前,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生出忌惮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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