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自己,白司瘾除了毒舌一些,不曾伤害半分。
这么一想,脖子上蔷薇戒指的存在,依稀变得烫人,令着迟薇不太自然:“白二哥,二叔走了,这枚蔷薇戒指……”
“先戴着,待着婚约解除,再还我不迟,以免其他人起疑。”
眼看着,少女想要摘下链子,白司瘾阻挡一说。
之后,不待少女迟疑,嗓音染上温和:“薇儿,先看看白阿姨。”
说着上前,白司瘾上前,率先往下一蹲,凝着墓碑上的照片,怀念一笑:“白阿姨,阿瘾来看你了。”
一如不少人知道,白清秋生前,最为疼爱自己。
这一点,属实是真。
曾经那些年,父亲外出任务,爷爷无法时刻照顾自己,有些嘴碎的佣人,难免要说一些流言蜚语。
白家大房,白明江连同何惠妍,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因此,小小的他,在白家十分孤单。
如果说,唯一关系自己,温柔疼爱自己,处处念着自己的人,大抵就是白阿姨。
人人都说,白阿姨源于愧疚,因着她的原因,母亲才会离家出走。
尤其是大伯母,何惠妍经常灌输思想,白阿姨别有用心,等等一系列。
一开始,不是全然没有芥蒂,只是之于白阿姨,根本憎恶不起来……更何况,还多了一个妹妹,小小一只粉粉嫩嫩,惹人心生疼爱。
久而久之,他再也生不出负面心思。
更何况,长大懂了事,就会明白一些事情,白阿姨嫁了人,每次见了父亲,也是保持距离,最多只是柔柔唤上一声“二哥”。
除此之外,谨守距离,不曾逾越半分。
他相信白阿姨,更相信自己的父亲,若是为了流言蜚语,怀疑亲近的人,才是最大的过错。
再者,他的生母连同奶奶,算计做了错事,自己更是不应该的存在。
既如此,又有什么怨恨?!
彼时,迟薇望着墓碑,缓缓就把一束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
墓碑前,放着白明衍留下的一束花,素白而又淡雅,约是山茶一类。
其实,迟薇一直不太懂,白二叔叔这种男人,该是成熟,可靠,稳重。
当年,母亲为什么选择迟远航,放弃二叔叔。
又在死前,对于男人的感情,那么心如死灰。
而现在,她或许……懂了。
“妈,对不起,女儿错了!女儿应该,听您的话……”
抬手抚着墓碑上的照片,微湿而又冰凉,少女喃喃一念。
这几日,她只觉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看着还活着,实际上……灵魂早已不在。
每每一想薄夜白,深感无尽的折磨。
终究,她做不到,如同薄夜白凉薄,说结束一段感情,不带半点留恋。
她也曾,试图不再喜欢薄夜白,只是谈何容易?
怎么形容呢,丝毫不亚于生生剥离血肉的疼痛!
这一切源头,源于触碰爱情。
是她,没有遵守承诺,不听母亲临死前,一遍遍谆谆教导,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名为薄夜白。
喜欢上薄夜白,她戒掉了自尊,骄傲,脸面,只为一场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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