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免过了许久,倾身伸手抬了谢慕的脸,静静打量。
谢慕脸给他捏的有些变形:“陛下。”
赵免笑了笑:“朕挺舍不得你,再说罢,让朕想想。”
谢慕表情几变,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赵免大乐,笑毕阴森森说道:“朕当你是养的一条狗,高兴了赏你一根骨头,你捡着就好,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自作聪明,异想天开来揣摩朕的心思,是条狗就要认清作狗的本分,知不知道?”
谢慕僵硬了好一阵,最终还是低头:“臣谨奉陛下圣喻。”
赵免道:“朕要休息。”
说着站起身来,赵免已经沐浴过,身上穿着一件似鹅黄又近浅白颜色的丝袍,松松系着腰带,赵免睡觉要脱个干净,他展了手臂,谢慕近前替他解衣服。
赵免侧头看到我,笑着叫:“琰儿过来。”
挥手让谢慕去,谢慕便站开到一边,我木然走过去,赵免道:“给我脱衣服。”
谢慕已经给赵免衣带解开,我只将他衣服取下,赵免人高而瘦,但身体十分结实,肌肉硬邦邦的,似乎有习武,然而养尊处优,皮肤也十分白皙光洁,那只手倒比我的还白净细腻。
我对赵免的*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新奇,赵免但凡上了榻就是这副德行,什么丑态都现出来,我见怪不怪。
赵免突然拉起我的手,在我手心摸了摸,我手心有些细茧,那是在昌平宫的时候打水干活时磨的,赵免白皙修长的手指和我一对比,他的手更像个女人的。
赵免道:“明月奴还让你干活?”
谢慕确实不怎么干活,他一回昌平宫便躺榻上去作死,连吃饭这种事都要我不断的催他劝他他才不耐烦的起来,更别说干活,洗脸都要我伺候他,这种生活琐事上,他还是当初的太子习气。
我说:“是陛下不给我们太监使唤。”
赵免笑道:“不是我不给,明月奴他跟朕要强,自己不要的,怪不得我。”
赵免说着上了榻,绿衣不知什么时候从谢慕背后冒了出来,赵免看她几眼,琢磨了一会,最后挥手道:“不用你伺候,你下去。”
绿衣看了看谢慕,谢慕没有表情,她便退下,赵免又叫谢慕:“明月奴过来。”
谢慕同赵免方才一番对话,已经疲惫失望已及,脸上是装也装得勉强,赵免将着谢慕拉到跟前,手摸到谢慕脖子上:“不高兴?”
谢慕道:“臣不敢。”
赵免拉着谢慕的手,又握住我的,将谢慕脸上亲了一下,谢慕由他亲,赵免又过来亲我,我后退躲,赵免手压着我后腰硬将我搂了回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恶心的要死,赵免却开怀笑道:“你两个放在一块怎么看怎么有趣,朕真舍不得把明月奴放出去。”
我说:“陛下就算舍不得,早晚也要舍得。”
赵免仍旧笑道:“朕是天子,朕要得东西,谁能夺去?”
我说:“陛下你这样老,我才十四岁,你比我大二十岁,比谢慕大十六岁,等你死了,我和谢慕还能活很久,等你死了,你早晚都要舍得。”
赵免脸色一瞬间难看。
谢慕原本情绪低落,听了我的话,看赵免脸色,嘴角动了动,垂了眼。
谢慕这个动作别人不知道,我看惯了,便懂得他在憋笑,以前在东宫,他和府中的属官说话,我坐在他身旁在桌案下偷偷抠他手心,他怕痒,当着属官们不敢笑,便是这个表情。
赵免忍着气,最后似乎忍不住要发作,我连忙抢在他暴怒之前说道:
“陛下若是真不舍得,可以拿我和谢慕垫棺材,只有这个法子。”
我可没兴趣给赵免垫棺材,我只要在他老死之前杀了他,就可以让他给我垫棺材。
赵免脸色更难看,却发作不出,这一晚便萎了,没能像往常那样一展雄风,他抱着谢慕摸了两把,力不从心,气恼的吃了一堆药,仍旧力不从心,谢慕给赵免抱住,赵免热气腾腾像是个刚出炉的烤地瓜,只散发热气却不会动。
谢慕试探的推了一下,叫道:“陛下?”
赵免便给惹怒了,爬起来将谢慕一把推开,不耐烦道:“滚!”
谢慕老老实实退下,赵免仰面闭目,手脚大张占了大半的床,谢慕瞧了赵免两眼,因为赵免闭着眼睛,所以谢慕无声的冷笑了两下。
赵免没有睁眼睛,却开了口:“你只管得意,看朕能不能要了你的命根子。”
赵免闭着眼睛也知道谢慕的表情。
谢慕仍旧冷笑:“臣不敢。”
还是心照不宣,彼此明白,虱子多了不痒,赵免只要没动手,那几句恐吓确实不算什么。
谢慕远远躲开赵免,到床角边上。
我看赵免彻底焉了,大喜过望,连忙爬起来往谢慕跟前去。
谢慕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放慢了动作,小心往前爬,爬近了谢慕伸手,露出笑,将我搂在怀中去,我捏住谢慕胸前衣襟搓了两下,脸挨住他脖子,他脖子十分暖和。
谢慕肩颈处锁骨上有一点小小的艳艳的红痣,我睡觉前必然要搓两下,我用拇指去揉,谢慕攥住我的手指,脸上笑意轻柔,小声道:“不摸了,睡觉。”
我到了赵免寝宫头一回能和谢慕这样睡觉,有些过于激动,满脑子嘟嘟冒泡,我在谢慕脖子上使劲亲两下,搂住他腰。
谢慕掰我手,哄道:“别这么紧,没法睡。”
我不肯放,硬扒着他。
我正抱着谢慕高兴,床猛然一震,我吓得回头,却是赵免起来了,赵免两眼通红,将着玉枕正朝我脸丢来,我尖叫一声,抱头就往谢慕怀里躲。
谢慕一手护住我头,一手急忙将那玉枕挡开,身后传来赵免的喝骂。
“不要脸的贱种,给朕老实点!”
我心跳如雷,简直要吓疯,床又一震,是赵免重重倒了回去。
谢慕痛苦的皱着眉,我才注意他手,谢慕挡那一下,手给玉枕砸到,乌青一片,已经不能动,我摸着谢慕的手要给他吹,谢慕小心道:“不用,睡觉。”
赵免见不得我和谢慕得意,我刚受了教训,不敢再吭声。
我怀疑赵免没有睡着,虽然他没有一丝声息,但是睡着的人和没睡着的人气息不一样,说不出来,但能感觉到,他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
我听谢慕说,才知道赵免有严重的失眠症,每晚不床上运动一番就不能睡觉,不对,不是一番,是好几番,正常男人精力一番两番就差不多,不过赵免还不够,一番两番他还是睡不着,非得吃药,吃了药猛干,累到精疲力尽就直挺挺躺过去。
所以这次赵免没能运动,必然是睡不着,他不快活,自然也见不得我和谢慕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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