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话刚出口,鼻子一酸,眼泪还是落了出来:“阿兄,谢慕。”
谢慕低头望着我,目光一动不动,眼睛渐渐转红,他吸了口气转了眼,仰头望天上。
我抱住他踩在马镫上的那条腿那只脚,泣不成声。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他,在这里见到他。
活生生的,我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竟然遇到故人了啊。”谢慕再开口,有些声音哽咽:“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儿吧。”
他转向辛羑:“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找汪文静?人已经死了,这里还有个活的。”
他示意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咱们都晚了一步。”
谢慕动了动脚推我:“放开。”
我难过的放开手,仍然在原地直挺挺的站着抽泣。
谢慕没有转头,只目视前方,伸出手:“过来。”
我一边抽泣一边挪着步上去握住他手,他手臂绵绵而强劲的力道立刻通过交握的手掌传递到我身上,我身体一暖一轻,被他一带,人已经到了马上,坐在了他身前,谢慕回首冲青妩道:“这里交给你们,先回酒肆,等我了了事再来找你们。”
他冲着辛羑勾动唇角,笑了笑:“听说我家小妹跟子阑有了婚约,恭喜,这样的喜事,可惜我做哥哥的无缘送她,虽说现在我已经比不得她身份尊贵,只是她总算是我带大的,我问子阑借一下人,久别重逢,总当叙道一下,子阑莫怪。”
辛羑脸色有些僵硬,谢慕停了一会,见他不答,只道:“对不住。”
挥鞭抽了一下马臀,顺着小道驰出,穿出了密密遮遮的杏子林,天光大亮,日头高挂,微风细细吹拂过脸庞,潺潺的水声在耳边响起,谢慕跳下马,伸了胳膊接我:“跳下来。”
风吹的他额发乱贴在脸上,眼睛虚迷,仰面时面孔在日头下泛白。
我跳下马,扑落在他手臂间,谢慕稳住我。
溪流浅浅穿着草地流淌,和风送来薄薄的凉意透衣而入,也送来草地上芳草野花的幽香,杏子林被风吹拂出飒飒的轻响,风中还有日光的微暖,谢慕往水边洗了手。
我坐在草地上,谢慕洗了手回来,往我面前也坐。
四目相对良久,他先笑,我眼泪却落出来。
“怎么还哭,刚才看你,还诧异着,你长大了这么多,结果这会又回去了。”
谢慕伸手指到我眼睛,抹了抹眼睑上的水迹。
“袁州那么远,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汪文静,问些事情。”
他看来也知道了断魂香的事。
只是这么远为了这点事亲自从袁州跑到临州来,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以为临州离盛京很近,地图上看不过半寸,我总感觉近的很,结果到了临州,怎么也感觉不到一点盛京的味道,我那时候才想,层峦叠嶂,咫尺千里,原来便是这个意思啊。”
还以为,不过半寸,能感觉到盛京,感觉到离她近一些。
“结果这么巧,你也跟子阑跑来这。”
我几乎不能相信这是谢慕嘴里能出来的话,语义中全是卑微,小心翼翼,无奈和落寞。
他在说,他想我,他是想我,才会出来临州的吗?
他不愿见我,不愿给我写一个字的书信,却悄悄来了临州,因为临州有盛京的味道。
若不是巧合碰到,他可能又这样回去,不留一丝痕迹,我什么也不会知道。
可他就是不愿给我只言片语。
我怔怔看着他,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你现在又说这种话来哄我了。”
“你怎么这样坏,当初不要我,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哄我难过。”
我伸手搂住他腰,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子眼睛通红,一边哭一边咳嗽。
“你去了便再不要我了,忘了我了,我还每日想着你,盼着你,结果你说你不认我了,凭什么,我真想直接骑马跑到袁州去,就问你,为什么这样子对我这样子欺负我,你要说不出个道理来,我就拿鞭子抽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皇兄真的很会讲情话,真是高手啊,回回都把小姑娘感动的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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