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推了睐姐儿一把就想继续走,等听到众少女的惊呼忙转身看去,看了一眼脸登时煞白起来,姐妹们在一起口角是难免的,但要真出了事,却是谁也担不起。
林姑娘这一刻也忘了要和她们怄气,急忙也和少女们一起去拉睐姐儿,好在睐姐儿身手灵活,见要倒下时手就往地上一撑,再加上离她最近的姑娘已经拉住她的袖子,睐姐儿借这个力没倒在地上,只是衣衫袖子被勾破了萌解萝莉全文阅读。
“好好的一件秋衫,就这样勾破了。”最先拉住睐姐儿的那个少女嘴里抱怨着,已和旁人一道把睐姐儿扶了坐下,丫鬟们离的远些,只听到她们姐妹在说话,等见到睐姐儿要倒下,急忙往前来时睐姐儿已被众少女扶了坐下,丫鬟们急忙手忙脚乱地倒了茶来,还有人急急往前面去告诉长辈们。
睐姐儿喝了口茶,才觉得心里定了,抬头见众人都瞧着自己不由用手拍拍胸口:“好些了,幸好没掉下去,不然给外曾祖父贺寿就摔了一跤,传出去才被人笑话呢。”见睐姐儿这样说,众人晓得睐姐儿没事了,有人就推着林姑娘往前:“你们林家的家教,做了错事也该比别家罚的更厉害才是,这会儿陈表姐的衣衫袖子都勾破了,还险些摔下去都是因了你,你难道还不该去和陈表姐道个歉。”
林姑娘被说的脸上一红,见睐姐儿坐在那气定神闲,欲待不上前说是自己错了,可众少女都有眼见的,明明白白是睐姐儿来打圆场,自己推了她一把,想了想才上前对睐姐儿行礼:“陈表姐,这事是我做的不对,陈表姐休恼。”
睐姐儿尚未说话,外面已经传来笑声:“好了,好了,小孩子家们聚在一起,难免会遇到些口角。”听着这声音有些熟,众少女转头望去,见来的是徐二太太,忙齐齐行礼,有叫二伯祖母的叫二舅婆的,徐二太太笑着让她们免了礼这才走到睐姐儿面前,拉住她的手左右瞧瞧,见睐姐儿好好的,只是衣衫袖子被勾破了,这才道:“你表姐出阁前,我给她做了件新衣衫,出阁时候太慌张就没给她带上,打量你们身量差不多,就去把这衣衫换了。”
睐姐儿忙推辞:“二舅婆休如此,今日来拜寿,也带了衣衫的,让丫鬟去取来就是。”徐二太太重重地拍一下睐姐儿的手:“你的衣衫在我家勾破了,自然是我赔,快去吧。”徐二太太说着话,那些少女们纷纷表示要陪睐姐儿去换衣衫,睐姐儿推辞不过,在众人簇拥下走了。
林姑娘本该去陪的,可站在那一动不动,徐二太太怎不明白林家人的性情,对着这个外甥孙女微一摇头:“我晓得,林家人重一个礼字,今日这事,你也自己好好想想。”林姑娘想反唇相讥,可猛地想起对面之人是长辈,只得低头应是。徐二太太当然能听出她应的心不甘情不愿,心里也在叹气,记得那个堂侄女当初在家时候也好好的,可是这嫁到林家,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口口声声林家清贵家风严谨,说的就跟徐家是那样乌七八糟的人家一样。惹的人人都不喜欢,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今儿的事,也只有自己尽力描补罢了。
二太太想到此就不再看林姑娘一眼,只淡淡地道:“你若以为世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人,那就这样认为吧。”说完徐二太太拂袖而去,看都不看林姑娘一眼,林姑娘心里憋屈,但又不能说出来。身后的丫鬟见徐二太太走了,忙道:“表小姐,既然小姐们都走了,还是往前面去。”
林姑娘扯一下手里的帕子,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往外走,丫鬟急忙跟上。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园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假山里突然传出声音:“这回是你调皮,下一回再不和你做这样的事,偷窥闺阁女儿,传出去,只会被骂轻狂。”接着假山内转出两个少年来,一个是魏钰,另一个年纪比他小一些的,正是徐二太太的小孙儿,徐家这一辈的五少爷,这五少爷爱的是舞枪弄棒,不喜舞文弄墨,成日说要学了十一叔一样从军。二太太心疼孙儿,怎肯让他从军,于是这位少爷只能在家里和小厮们每日练武。
听得魏钰拦了惊马,救下曼娘母女,这位五少爷对魏钰格外仰慕,借了名头就上门去拜访,魏钰格外不喜这样应酬,对他十分冷淡,可禁不住这五少爷每日都来,还变着法子和魏钰请教,还说自己家的场子比较大,好跑开,城外还有田庄,可以跑马。
魏钰渐渐被打动,见这位五少爷虽有些纨绔心性,人也是个好人,两人也就相交起来,今日却是五少爷连哄带骗,说自己家园子里的桂花开了,带魏钰来赏花,等进了园子才笑嘻嘻地说今日来了许多表姐妹,要约魏钰一起瞧瞧。这种事魏钰怎肯应,正待要走少女们却陆续进园来,笑声老远都能听到。
魏钰此时要走,势必要撞上姑娘们,到那时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只得被五少爷拖进假山里躲起来九灵。
此时五少爷听的魏钰这样说,不由嘻嘻笑道:“魏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你也晓得我家别的不多,但表姐妹堂姐妹都非常多。这才特地带你来瞧瞧,若有看中的,我帮你出面去找长辈们说。”魏钰用手拍一下额头,摇头叹气:“你怎的如此淘气?这种事情,哪是我们做的?再说女子的……”
五少爷已经扯着魏钰往外走:“女子的清名十分要紧,这你不说我也晓得,可你要知道,我们是两人一起,她们更是成群结队,这么多人即便迎面碰到,也不过是件小事,哪就清名被污?”魏钰说不过五少爷,决定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五少爷还沉吟了一下:“唔,难道说魏兄你也似林家一般,认为男女永世都不能见面。这样深宅大院倒罢了。似那市井人家,连个小厮都用不起,那妇人总是要出去提水买菜料理家务的。更有……”
五少爷还在侃侃而谈,魏钰不由拍拍他的肩:“认得你这么久,今日才晓得,你会说这样的歪理。”五少爷摇头:“不然不然,这不是歪理,这是正理,况且还有事急从权等。”魏钰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五少爷见四周没人眼珠一转才悄声对魏钰道:“今儿你也见了我这么些表姐妹了,说说,对谁有心?千万别是那个林表妹,我就没见过姑娘家似她这样道学的。小时候,才四五岁的时候,她娘带她来我们家,唤出去相见,她就说什么男女不得见面。才四五岁的小丫头,怎地如此?林家的女儿竟然还有人娶,真是奇哉怪也。”
五少爷在那自顾自念叨,魏钰径自往前面走,方才桂花树下的事他们在假山里看的清楚明白,没想到那样娇滴滴受人宠爱的大小姐,竟这样聪慧大气,若换了个心胸狭窄的,只怕又是一场大闹。看来女儿里面,也有宽容大气不计较小事的,而不是成日计较来计较去。
睐姐儿在徐二太太上房内换了衣衫,众少女趁便又各自理了头面,说笑一会儿用些点心,也就继续往园中来,等出了门才有人不满地道:“今儿这事,全是林家表姐闹出来的,可我们都跟了陈表姐过来换衣衫,独独不见她。”旁边也有人点头,睐姐儿笑一笑:“罢了,各人性子不同,林表妹就是那么个孤拐清高的脾气。”
“清高孤拐的脾气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哪有似她一样,认为林家清名无比,于是都要捧着赞着的,说句实话,虽各人家里官位不一,贫富不一样,但谁不是娇宝贝,被人捧着哄着的。”有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嘴已经撅的老高,睐姐儿点一下她的唇:“算了算了,能相处的就多相处,不好相处的就少相处,都隔那么远呢,成日想着这人如何,那人不好,岂不累的慌。”
“果然陈表姐为人大气,难怪我娘都说,十三姨母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差呢,只可惜……”说话的人说到半截,就停口不说,众人虽都没定亲,但家里也各自在打听着,这后面的话怎么听不出来?不过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笑着继续往园子里玩耍。
谨慎哥俩今日也来拜寿,听下人们说魏钰来了,这哥俩忙去见魏钰道谢。魏钰正和五少爷他们在一起说笑,听说这对兄弟来了,魏钰脸上登时有些不自在,五少爷倒笑嘻嘻地按住他:“你快别这样,虽说我那位姑父家也是读书人,可我这两个表弟,除了读书之外,平常也爱舞枪弄棒的,并不是那样文弱书生。”
说着话,谨慎哥俩已经走进来,他们哥俩只差了两岁,陈慎长的比哥哥快,平日曼娘又喜欢给他们穿相同的衣衫,看起来倒像双生子一样。五少爷既是东道主,又和两边都好,自然担当起介绍之责,各自行礼毕,道声久仰后就坐在那。
魏钰遇到不熟的人是不爱说话的,谨慎哥俩一时又摸不清他的脾气,也坐在那一言不发。五少爷不由哈地笑出声:“你们几个平日谈锋都健,怎么今日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慎表弟,是不是前日骑马被摔下来,到现在都还恼着?”
陈慎啊了一声就道:“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因了这件事就恼,我只是看见魏兄,想去从军,可又不好意思问。”不等陈慎往下说,陈谨已经打断他的话:“现在四海升平,要从军,也只有去十一舅舅的镇海军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撮合小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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