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脸一寸一寸的逼近,掏出手机放在桌上,里面是他当时录的音,当时冉依颜跟冉双露对话的情景,后面部分他用手机都录下来了。
那熟悉的声音,得意的语气,冉依颜一听到整个脸色瞬即变得毫无血色,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放在整个身侧的手也微微有些发颤。
怎么会。怎么会……
不是那个时候的风冿扬应该在办公室么,怎么会听到她和冉双露的谈话,要说当时风冿扬在附近也不可能,因为吵完架才隔几分钟,风冿扬的秘书就给她打了电话,如果风冿扬就在那附近,不可能会叫秘书打电话给她,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是冉双露故意这样把音录下来发给风冿扬拿来对付她,报复她,不,也不可能,冉双露根本没有风冿扬的手机号码。
外面的人想要要找到风冿扬的私人联系方式根本不可能。
“想不通么……想不通这段录音怎么会在我这里——”灼灼的视线盯着面前僵若木偶,身体如同石化的女人,那轻轻的平稳的声线为她解惑。
“是你自己不小心给我打过来,恰好我在办公司就接听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手指轻挑的抬起她清丽的容颜,那唇上饱满的一抹鲜红仿佛可以咬出水来。
还真是诱人啊——
而冉依颜听见他的话,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目光涣散,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风冿扬那双浓黑的眸子将她的整个颓靡,虚软收入眼底,眼眸里散出的光带着一抹比危险还要恐怖的深邃,那眼眸里发出的晶亮的光,如同猎人在等待亟刻就会到嘴的猎物。
他没有立即行动,手丢下她的下巴,看着她微微有些动静却依然呆滞的眼眸。
满足的笑意那薄唇勾起,修长的指尖拾起面前的小而脆薄的水晶杯儿,悠然的品了一口白葡萄酒,配海鲜,这个味道更适宜。
漫不经心的挑起盘子里的一块完好的鲍鱼,那肥嫩的肉诱人的非常。
而他的眼眸却直直往下。
“你说,是你的,还是它的,比较好吃——”
他优雅的挑眉,已经打定了主意让她逃不脱——
而,冉依颜早已经重重的打了个寒颤,眼眸里闪出了泪花,身体一点一点后缩。
“别。风冿扬,别这样,求你,我错了,那是无心的,我不知道你在听——哦——”一转眼,她发现自己的言词根本不适宜,急忙改口道:“不,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因为和双露吵架——”
她急于的想要解释点什么,告诉他根本不是这样,她没有故意要接着风家作威作福的意思,她从来都是很低调的人,从来都是,最不喜欢欺负别人。
“冉依颜,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从来都不喜欢听理由——”
轻轻的一句话,那故作的长长的吸气声,那张俊脸凑近,只用了一句话,那优美的音色,错落有致的抑扬顿挫,就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她为自己的力求的这些希翼和挣扎。
“风冿扬,求你了别——”
来,吃进去——”
他将筷子递到她的唇边,用一种命令的语气。
其实,不想吃,冉依颜看着那东西只觉得想反胃,那看起来肥腻的肉,那沉郁的眼神,她不敢反抗,乖乖的低头,张嘴,小小的红唇开启,含了。
其实,她很饿,但是,现在让她吃这些东西,她真的吃不进去。
她吃了嚼了两下,那含着泪的双眼,她不敢违逆他,也受不了他就这样折磨自己。
她嚼着,但是始终吞不下去,那泪水盈眶的眼眸,里面带着一种失神,身体僵硬,吃不下,根本吃不下,她想吐。
可是就在她才做了一个想呕的姿势,一边一直观察着她吃东西的男人阴鸷的眼眸,脸上寒芒遍布,随即冷冰冰的三个字:“不许吐——”
然后,已经涌到喉头的食物冉依颜又忍住恶心把它强压下去。
男人收回手,很自然的点了一根烟,高深莫测的表情轻轻的抽了几口,那缭绕打着旋儿的烟卷就漫过冉依颜的侧脸。
而,此时的她,神情痛楚,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那烟头,一闪一闪的星火,透亮分明,危险一如此刻身边的男人。
他随即心变得柔软,换了一双筷子又夹了那盘子里的一只鲍鱼给她。
“来,再吃一个——”
“我不吃——”她强抑制想要呕吐的念头,然后紧紧的捂住嘴。
冉依颜看着那东西只觉得恶心,怎么可能再吃的下去,她只认为这个恶魔一个心的想要折磨她,折腾她。
“再吃一个我就放过你——”他唇角微微扬起,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能主宰她的一切,他说的‘放过’,仿佛是给了她巨大的恩惠和施舍。
终于:“哇——”他喂进去的东西,就在刚才冉依颜已经竭力憋进去的嚼碎的食物,一口都全呕了出来。
事物混合着胃液,一起翻涌了出来,吐到地上——
“你——”看着他喂给她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风冿扬整个人怒不可竭,但是,当他的大掌划过她的脸侧,那苍白的脸色,让他泛起浓浓的怜惜,他本意不想伤害她,他不知道她不喜欢海鲜。他只是想小小的惩罚她一下,所以,看到她吐了以后,他的心揪起。
而,冉依颜,霎那间,她的心好空,好空,好绝望——
那哀哀的眼眸,抬起,全是恨意和不甘,她哀哀的笑——
“风冿扬,看来我是对的,我根本不想怀你的孩子,那茶几下的避孕药,我一直在用,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女人为你怀孩子——”
而那一刻,风冿扬整个身体都猛然的一怔,随即,冉依颜从来都没有见到现在这副模样的风冿扬,那样明显的愣了一下,双眼里带着惊诧,疑问,眼底虚无,这种表情从来没有在这个从来自信满满,意气风发,高高在上,权力和威慑力的男人身上出现过,那张俊脸满满的倒影在她的瞳孔里。
“你说什么?”
他声音很轻,轻的让人寒栗,让人捕捉不到那语气里蕴含的情绪。
不。不。这副模样的风冿扬恐怖那是冉依颜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其实,她刚刚也是太绝望和悲愤才不顾一切的说了出来,然后,现在,周身环绕的丝丝的寒气,那中恐怖,向蔓藤一样爬上她,然后紧紧包裹着周身,因为极致的恐惧,她的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连逃的念头和力气都没有。
风冿扬站起来来,那浑身的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凛人气息铺排而下,那股看不见的森寒气流在他身上如瀑流般汹涌澎湃,虽然看不见,却迎面就能感受到,他的黑眸阴冷,黑雾快速的在瞳孔里聚集,深的不见底色。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脚步的节奏并不如以往的流利,大气,反而,如同一个老人般艰难,蹒跚,踉跄。
而这个时候的冉依颜,看到这副眼眸有些失神,浑身被厚厚阴冷环绕的一步一步却带着凛人的气息的风冿扬,如同一个从深暗地狱里走出来的冷面修罗,那种骇人,恐怖,她一脸惊恐,他的脸随着在她的晶亮的瞳孔里一点一点的放大,她的身体直直的如同见鬼的往后缩。
但是,她的身后是桌椅的靠背,她没有太多缩进的余地。
“你刚才说什么。”他狠狠的瞪着她,眼眸仿佛要崩裂出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不……不……”冉依颜无助的摇头,怕,她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事实说出来了,刚才,她好恨他,所以,她说出来是为了报复他,可是,现在,看着他这副让人无法招架的威力,她害怕,眼泪哗啦啦的往下,用力的摇头。
其实,早知道这么可怕,她还是不该说的,不该说的——
“你敢吃避孕药——”他阴冷的声音,因为愤怒,那沉重的鼻息,也带进声音里。
她吃避孕药,她竟然敢吃避孕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绝掉他的孩子?
看着他凶狠的眼神,冉依颜什么都不敢说,唇角不停的颤抖,身体哆嗦。
而他,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她在他眼底战战兢兢极致恐怖的模样,却是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的朝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打下去。
“叭——”的一声,那巨大的力道,摔在脸上,拉出的响亮声响。
“啊——”冉依颜痛楚的惨叫一声,整个瘦小的身体就被他一耳光给带倒地上。
然而,虽然狠狠的打了冉依颜一巴掌,但是风冿扬还是一点都不解恨,她敢吃避孕药,他还一直盼着她给他怀孩子,他想要她给她怀孩子,他等着,盼着,结果呢,还记得,她在风家被长辈责骂的晚上,他替她扛下来,虽然,在宴会上,他也很生气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但是,他不忍心让她这样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弱女子,承受他们这样豪门大家的家族的风暴,所以,尽管生气,他还是做了他丈夫的责任,一力在长辈面前承担了下来,那晚,在车里,他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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