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垂下去,而风冿扬也低头,黑色的眸子下敛,不再管沉默着的她,而是抬起她的下巴——
他开始一一数落她今天的罪行——
“你偷偷去换走药品,你知道如果被人知道这是故意拿走药品,而导致了人命,是故意杀人罪知不知道。还敢站在地上得意洋洋的叫着‘风大总裁’,冉依颜,只要不看着你,我觉得你的胆子不是一点点的大啊,你每次只要我不在这里,你就要翻天!——”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到时候,就算他风冿扬有三头六臂,要帮她脱身,也不是说摆平就摆平……这个蠢女人。
报仇是最笨的一招就被她拿去用了,真的是蠢到极致——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恨她们,恨冉家,我也是没有办法——”终于,在这种极致的他的愤怒里,让女人终于熬不住,害怕,开始将理由。
“恨——!”男人的气息里喘着沉重的粗气,恨也不是这样报酬的啊,有些事儿,他可是做的不留一丝痕迹,但是,她却不能,要知道,如果她因为这种蠢办法伤了自己,他虽然会尽力的帮她,但是,有些证据摆在人面前了,舆论的压力,到时候,他只能帮她请律师了。
为了报仇不顾一切,或者说,根本没有脑子,把自己也搭进去,这女人,真的。
他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好了,自己想办法接受惩罚——”终于男人站起来,留给她一句。
他站前她面前,而她弱小的身体窝在办公椅里,他站在她面前的高大挺直的身材,俊美无俦,但是脸色却黑沉。他冷冰冰的声音,让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女人的那盈润美丽的眼望向看他,那晶莹的瞳孔倒影出他俊美的脸廓。但是眼眸里却是满满的恐惧——
风冿扬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悠闲的坐上沙发,而冉依颜抚着酸软的腿慢吞吞的穿着丝袜,还残留着泪渍小脸,眼眸哭的红红,时不时抬头,无辜的眼睛,偶尔就朝悠然的摊在沙发上,恣意抽着烟的风冿扬看过去。
此时的风冿扬已经脱去了外套,那贴身的衬衣将他整个腹肌的轮廓都衬映了出来,那完美的一块一块结实肌肉拼成的前胸,线条优美,没有一丝的赘肉,衬衣第一个扣子已经解开,领带也因为在刚刚的激情中稍稍拉开,那泛着古铜色的肌肤展现了男人非一般的男性魅力,健康,迷人,魅惑。
当冉依颜满脸委屈的穿着衣物的时候,偶尔的眼神恨恨的瞟过去,就发现那个恶魔那深邃迷人的眸子也一直悠然的看着她,他身体撑开在沙发上,右手的烟吸了一口便朝后手臂搁在沙发靠背的边沿,当看着冉依颜那愤愤的目光,他有型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眼眸精亮。
“来。过来——”当他看着她坐在转椅上因为腿太软老半天提不起来,另一边的丝袜总穿不上的时候,他的嘴突然笑裂开,然后心情大好的抬手让她过去。
冉依颜愣了愣,也不知道他那笑的一脸明媚的表情是为何,郁郁的看了他两眼,然后还是提着袜子乖乖的过去。
沙发比转椅矮了很多,又是海绵布艺的,很舒服,她刚刚才走过去就被风冿扬长臂一伸,轻柔的纳入怀里,他的一只铁壁还是挽着她的纤腰,她坐在他宽阔的怀里身子小小,他几乎是牢牢的包裹着她的身躯,他细心的抱了她在怀里,然后将她的另外一只脚轻轻的抬起,将袜子的头找出来,轻轻握住她的小脚给她放进去,帮她穿上,动作轻柔,几乎是小心翼翼。
在他怀里的冉依颜就那样静静的看他低头给她穿袜子的动作,那么认真,专注的神情,真的是风冿扬么,是那个平时霸道无情的风冿扬么,他偶尔暴虐,偶尔冷酷,但是偶尔也会对她展现他浅浅的温柔。
那么,哪一个才是他呢,是因为他也知道刚才对她折腾的过渡了么,才又这样来想着弥补一点么,可恶,可恶的坏男人——
结果,风冿扬给她穿好了丝袜,抬头就看见她那冷淡里还带着点恨意的眼神,那明明还隐隐有一丝柔和的脸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眼眸顿时就沉了下来,抬身起来,一手捏着她的优美的小下巴,那黑色眸子里带着一点探究,他冷冷的吸气,盯着她依然薄愠的小脸。
“为什么这副样子,觉得我欺负你了?”他看着她冷漠而且对他不屑一顾的眼神非常的不爽。
见她不理会他,风冿扬又忽然间软下了语气,他轻轻的搂着她如同一个稀世珍宝,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肩,因为觉得她的胳膊很凉,他的手又一寸一寸的顺下去,一条手臂和宽大的掌心包裹了她整个上肩:“乖——”他轻轻的语气,唇贴在她淡漠的清丽的脸庞。
“只要你乖巧一点,我会很温柔,不弄疼你——”他徐徐的气息,带着薄荷的烟草味在她周围弥漫,那是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
但是冉依颜失神的表情,眼眸里全是痛楚,乖巧,她怎么可能乖巧,每次强迫她跟自己一个不爱的男人交欢缠绵,蛮横的索取,而她的幸福,小时候那牵着她软软的手,懵懂的幸福,却硬生生的割舍给别人——
她怎么可能乖巧的起来——
她坐在他怀里,但是泪水却顺着脸颊大滴大滴的落下。冰冷而又绝望的眼泪,颗颗滚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哀伤。全然不顾旁边风冿扬那已经渐渐转为沉郁的眸子,她轻轻的摇头。
不。根本不行……她哭的抽心,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那苍白的小脸,脸上的泪珠顺流到下巴,然后在那优美的一点上汇集,一颗颗打落下来,晶莹剔透——
而在旁抱着她的风冿扬终于忍不住了,他的额上冒出股股的青筋,脸上一片沉沉的黑,他阴鸷的眼神向下,眼眸里迸发出怒意的火花,一声怒吼,几乎咬牙切齿,一拳重重的打在沙发上,“他娘的,你到底在哭什么——”
如果不拿身边的东西泄愤,他真害怕这一支手下去就是打在她身上。
他脸色气的铁青,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怀中哭的伤心的人儿,难道让她顺从一点,学着在他面前乖巧一点,顺应一点,居然就能让她这么委屈,哭成这副模样,那么在她心中,他是个什么,魔鬼么,她如此的不想接近,不能接受——
她让他为她感到羞愤——
但是冉依颜还是一直哭,她开不了口,也不想开口,是的,她也有好多委屈,好多难受的事堆叠在心口,她不想妥协,也不愿妥协。
终于,风冿扬将她的身体朝沙发上不耐烦的一扔,然后起身走到转椅边上拿了外套,丝毫不再理会半躺在沙发里的她,开了门,然后摔门而去。
医院过道上还有在值班的人员和医生,一个个就面见总裁那张脸黑的像锅底,谁也不敢冒犯和打扰,一个个看见风冿扬就立马身子侧向一边假装被看到避着躲开。
一路下来,几乎是连个人都好像没怎么遇见,在一楼的大厅,风冿扬就看见端端站在中间穿着一身长裙,手里提着包包的冉双露。
看见风冿扬,冉双露低头羞赧一笑,然后走过去,挡在风冿扬的面前,那娇滴滴的声音,柔美的非常:“请问我应该叫你风大总裁还是风少呢?”
“冉双露——”看到面前的女人,风冿扬那张俊脸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不去照顾你那生病的母亲,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见风冿扬勾起在唇角的嗤笑,冉双露面上立即有些不高兴,拢了拢耳旁柔美的泛着金色的卷发,她今天在家穿了一件漏背的米色长裙,腰间还有些短短的流苏,那华丽的裙身,线条流利,其实也不会想到冉母会突然发病,所以也就穿过来了,那长长的连衣裙,越发衬的她身材高挑细致,气质如云。
“其实,我来,主要是想跟风少谈谈心事——”那鲜红的指甲,提着精致的手提包,浑身的香水味弥漫,那纤纤素手就举着从风冿扬下巴抚过去。
“呵。我从来不知道祁风熙的女人还这么有趣,喜欢找别人的男人谈心事——”抽出了一根雪茄,风冿扬依然讥诮的回复了下,毫不在意的将火点燃,然后重重的吸进去一口,那浓浓的烟卷就从鼻息里喷洒出来。
而已经被这个男人奚落过一次,冉双露自然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强大和不好惹,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转眼间,只得换了个态度,笑的殷勤。
顿了顿,她郑重其事的说道:“其实刚刚看着风少从楼上下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又是受了我那位姐姐的气了吧——”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我那位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了点,她现在还有一部分心思在别的男人身上,我想风少也是知情的吧——”
抬头看了看风冿扬虽然沉默的抽着烟,而脸色又在刚刚提到别的男人那一刻沉了下来,冉双露轻轻低头,唇角一勾,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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