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情势,冉母一下子从中间跳出来,带着一脸和曦的笑,立即把冉依颜拉开,然后身体就横在两个人的中间,挡住祁风熙的视线。
对着冉母突然来的这行为,冉依颜只是冷笑一声,但是中间有冉母隔着,祁风熙自然也看不到现在冉依颜脸上的笑,恨和怒。
还有怨……
冉依颜讥讽的冷哼一声,然后也根本不看冉母,她知道她们顾忌的是什么,这个事始终是她的痛,是伴随着她的耻辱,人性被践踏,尊严被剥夺,在她身上的满满的都是恨和怨。
可是,应该怪谁呢,应该怪谁呢,还不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幸福都根本把握不住,主宰不了。
眼眸在冷冷的落在冉母和冉双露那最后的表情上,她转身,大步的走出店里,那身影,纤瘦的背脊微微的驼起,平添一股哀凉。
她走的身后,那翠绿的玉戒指‘噌’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清冷的声音,然后完好的圆环触碰到坚实的地面,那一刻,碎开成瓣,成了三瓣。
有人叹息,多贵重的东西啊,这样碎了,真可惜……
然,玉碎的瞬间,看着那碎片,在眼眸里不断的闪现,那一刻,祁风熙的心却突然的疼痛起来。
痛。到底是为什么会痛……
“亲爱的,你怎么了——”看着祁风熙拧眉的模样,冉双露在旁体贴的靠上去。
“没。没什么……”那一刻,因为身体不适,祁风熙将冉双露轻轻推开,然后表情淡漠的一个人转身去了走廊。
夜,宁静,祁家的花园后面二楼别墅阳台的灯还亮着,那丝丝冒起的烟,星火在黑暗里闪烁,忽明忽暗,已经去了西装外套,黑色的长裤,白色的干净衬衫,连领带都没有解开。
而男人,就倚在落地窗边默默的抽着烟。
“熙。亲爱的,夜凉,多加件衣服——”屋里的灯暖暖,而冉双露那体贴的外套就送上来,她本来想给祁风熙披在肩上,但是临时被祁风熙一只手挡开。
“亲爱滴,你怎么了——”冉双露睁着大大的水眸不解。
“双露……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那玩耍的湖边……”轻轻沉吟了下,祁风熙开口了,但是那沉郁的表情,烟雾又一次大量的喷出去。
“啊。”冉双露有些疑惑,但是,随即她有些不自然的回应:“恩。是的。记得……”
祁风熙似乎也颇有感慨,“是啊,那个时候,你可是比现在活泼多了……”
“亲爱滴,能不说这个么,定情的信物我也已经拿给你了,你看,我们这不是生活的好好的么,何必对过去的事情缅怀,念念不忘,东想西想呢……”
一提到这个话题,冉双露有些反感。
祁风熙没有再开口,但是眉依然蹙着,而眼角却微微张开,是啊,也许双露说的对,不是生活的好好的么,为什么还总是对过去的一些事情念念不忘,这不是给自己找烦恼么,可是,他又不停的会回想,这些事情,来回在脑袋里面翻腾,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冉依颜从店里出来,一脸清冷,手中的戒指被她扔在地上碎裂,她是故意的,这些东西她根本不稀罕,钱和权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原本没有想让冉家有机会把这枚戒子买下来。
祁风熙,她不是没有力气争,而是她不想争,她对祁风熙的爱,就在那次寿宴上,绝望心疼到彻底,而如今再见,她的心依然疼痛,只是,她还有争取的意义么,一个不记得你的男人,随便就可以将记忆的感情被另一个女人替代的爱情,自己,还有追逐的必要么。
从珠宝店出去,冷情的风划上她的脸颊,她没有哭,回望两边大街临近夜色那摧残的霓虹,繁华的城市,星光璀璨。
很晚回到风家,那客厅里露出的舒微的光,推开大厅的玄关,风冿扬坐在桌旁举着勺子喝汤,看见冉依颜,黑眸淡然的一眼看过来,他看见她脸上比平时更精致的妆容,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显然效果还很不错,到现在那卷发的卷儿都很有型。
她的身材本来就不错,而现在贴身齐脚的牛仔裤,宽大的毛衫,明明是一紧一松的搭配,却能让人从她的修长的腿,和凸起的小臀去想象她上身在宽幅袖下那隐着的春色,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美好,美,美到极致,而,魅,魅到勾魂。
但是,风冿扬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的吃他的饭,今天吃的中餐,风冿扬碗里盛着米饭,他吃的津津有味,现在只剩下一个底了。
冉依颜回来没有注意他,她知道他在吃饭,然后将低头将包包放在沙发上,然后低头把路上买的一套日常保养的护肤品拿出来。
急急忙忙穿着高跟鞋拿到卫生间放好。
那高跟鞋叮叮咚咚的来回敲打着地面,她没有顾忌风冿扬,没有想这样在客厅来来回回这声音还有她的身影会不会吵他,她做她自己的事,跟平时的战战兢兢,不愿多在风冿扬面前多呆一秒的她全然不一样,应该说,她现在根本谁都不放在眼里,只要小澄一走,她账户里的钱已经成功的转移到英国,她不相信风冿扬还能拿她怎么办,而现在冉家也不再是她的软肋。
所以,她才敢这么放肆,然而,风冿扬也没有理她,她做什么他几乎全然将她当空气,他慢条斯理吃他的饭,然后吃完了用桌上的餐巾擦嘴。
终于,直到风冿扬快下了桌子,她才洗了手上餐桌,她将凳子一挪,坐在上面,自己给自己打饭,然后桌子上的菜,虽然是风冿扬先吃,但是几乎所有的菜都没有怎么动过,她喜欢的小黄鱼,还有鳕鱼,还有平时最喜欢喝的小鸡汤,几乎是全然没有动过。
她夹了一个鳕鱼在碗里,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风冿扬吃完了饭,本来想离开桌身的他,看着她今天的举动,实在脚步就没有移开,那无表情的脸,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眼底明晦不定。
而冉依颜不知道风冿扬在看她,她低头吃她的饭,鳕鱼她咬一口就蹙了眉,更何况,她今天对任何人都是盛气凌人,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刘妈,这个鳕鱼弄的这样咸,这怎么吃的下去啊——”
她说着,将咬过一口的鳕鱼从碗里挑开,扔在盘子里,厌恶的蹙眉,然后就朝厨房嚷了起来。
因为这儿主事的就是刘妈,所以,她要觉得有什么不好,直接叫刘妈的名字是肯定不错的。
而风冿扬的眉,就在她用筷子扔鳕鱼,大声嚷起来的那一刻微微一拧,显然,冉依颜没有发觉。
她坐在桌前,放下筷子,身子稳稳的靠在靠背上,怀揣了手,俨然一副威严的女主人的模样,而刘妈的确在厨房,听到冉依颜的喊,被吓的一身的汗,魂都丢了般,虽然,她平时也有点欺软怕硬,没有过于的把冉依颜放在眼里,但是人家也是少奶奶,而且,她也知道少爷其实很疼少奶奶的,所以,她也根本没过于的欺负冉依颜,但是,今天,她也不知道一向很温顺的少奶奶突然就在客厅里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而且还带着怒气,少爷又在屋里,她怎么能不怕。
但是,怕也不能不去。
她急忙从厨房出来,乐呵呵的迎上去,就看见冉依颜一脸愤怒的怀揣着手,脸色沉郁,而风冿扬就站在冉依颜旁边桌子的犄角处,她也偷瞄了一下风冿扬的脸色,但是少爷的脸色……很奇怪。
风冿扬是盯着冉依颜,探究的目光……面上看不出表情。
“少爷,少奶奶——”刘妈弓着腰,一脸战战兢兢……
冉依颜的态度很不好,但是风冿扬反而不一样。
但是冉依颜没有管其他,这顿火,她早就想发了。
“我问你,这鳕鱼怎么会做的这么咸,难道是厨房里最近盐都多的用不完么,还是市场上盐减价了,由得你们舍不得用不完——”
“这——”刘妈涨红了脸,踌躇的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个菜是厨房在做啊,她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少奶奶,那架势丝毫没有软下去,看来是故意找茬,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她该怎么回答呢。
平时少奶奶不是很温和,大气都舍不得出一声,今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这个,可能是海鱼,本身带咸,然后师傅加重了料了——”想了半天,刘妈终于想到这个蹩脚的理由。
“你本意拿来糊弄我是么,师傅做了这么多年料理,也烹饪了很多海鱼了吧,竟然会因为是海鱼用错了料,难道是技术退步,做不下去了么,那么是不是该重新请一位来了——”
听到这个理由,冉依颜更气,她本来就不想怎么容易就放过,她烦躁的将右耳边的发撩上去,然后一把拍在桌子的边沿,发出一道不小的声音。
而风冿扬的眼眸就因为冉依颜那刚刚拍桌子的动作突然的微微眯起,显然,冉依颜还是没有察觉。
“少奶奶。少奶奶别生气。这个这个。是我胡说的……可能是厨房今天大意了。恩恩,。大意了”看到冉依颜那怒火没有浇下去,反而因为自己这慌乱之中找的烂理由大发雷霆,刘妈连忙服软,在这么下去,厨房的师傅就因为她被解雇了,那回去她怎么给那些师傅一个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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