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逼死你,你什么时候去的海边,你去海边干什么——”
对于风冿扬的一连串冷冷的发问,冉依颜冷笑:“难道你不知道么,那天从帝豪包厢出来的早上,我根本没去公司,我一个人去海边,我想把自己的淹死,但是,结果没有办法,后面被人救了起来,所以,我真恨,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我,然后救了我以后又让我不得不回到风家,不得不跟你这样的禽兽呆在一起,你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恨你,有多厌恶你。我恨你,恨不得你一出去就不能再回来——”
是的,她心里的恨,囤积的怨和恨,几乎要把她的身心残烧殆尽,从进了风家的门到现在,所有的屈辱和疼痛都比不过那天在包厢里给她带来的伤害,这种疼痛和屈辱,对她来说,几乎是无与伦比的。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
然而,此刻,那浓浓的恨意填满了她晶莹的瞳孔,她愤恨的表情,满满的冲刺着怒吼的声音一落,死死的盯着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变了脸色的风冿扬。
“啪——”很响亮的一个巴掌,冉依颜的整个脸被甩过去,许久,回头用手一抹,手背上一抹嫣红,然后拉开了长长的血丝。
那小脸一片红肿。
“看吧。你看吧……这就是一个男人,没听说过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种么,风冿扬,你算什么呢——”虽然,嘴角的血丝拉开,长长的线红的分明,可是,冉依颜依然不屈的冷笑,然后话语,丝毫没有手软。
“我是孬种。对,我就是孬种。!”急怒下的风冿扬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疯狂而暴虐,他几乎快速的上前,又一次毫不手软的掐住冉依颜的脖子,狠狠的用力,然后热热的气就喷洒在她的脸侧。
“冉依颜,我过去还真的是小瞧你了,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死,你居然想到了去死——”
他没有想到她会做这么惨烈的事情出来,他一直以为他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毕竟他也气的不轻,她是智商为零的猪么,她看不出来他在生气,谁愿意自己的女人替别的男人挡在前面,而他,那个烟头,他知道已经熄灭掉一半的星火了,他是想给她一点教训,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去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出来。
那虎口狠狠的用力,冉依颜似乎听到了自己下颚快要被捏碎的声音,疼,她除了疼,还是疼——
最后,当下颚仿佛都被捏碎,然后,冉依颜的冰冷的泪也囤积在眼角也慢慢的渗透出来,风冿扬一个不耐,将车门打开,然后将她的身子就这样踹了下去。
不可原谅,也不可饶恕——
关上车门的他眸子猩红,后车镜里男子的眼眸渐渐的湿润,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想落泪的感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也在颤抖——
他摇下车窗,也根本不看此时跌坐在冰冷地上的冉依颜,他的眼眸朝前,视线清明,冷冷的声音:“从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过我的,咱们互不干涉,如果跟我在一起让你如此的绝望,甚至不惜用死来解决问题,那么,现在,我放你走——”
他冷冷的说完,然后将车窗摇起,引擎一发动,整个车子一甩头出去,然后冲向马路,黑色的宾利只给冉依颜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冉依颜不知道,当她扭头过来,然后后面的一辆银色面包车就停在她的脚下,车门一开,从车里跳出几个人,然后她几乎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从天而降的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捏着她喉咙的强有力的力道,她拼命的挣扎和呼吸,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块黑布就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她就那样头一偏,昏厥过去。
淫雨霏霏,大街上,一股北上的冷空气带着大量的水汽浇熄了原本属于盛夏的酷暑,小南街的一家酒吧,里面灯光璀璨,外面的街道泥泞,路边孤冷凄清的灯更是平添一抹凄清,来来去去的车轮在泥浆里走动,那泥水都溅到酒吧的半边墙壁。
“扬,你心情不好就说出来,何必来这种地方糟蹋自己——”终于,在吧台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喝的差不多没有了神智的风冿扬,一旁的林庭圣也觉得压力蛮大,毕竟风冿扬的体重也不是盖的,他一喝醉正个身体就站不稳全部压在他身上,就算每天都有健身,但是,这样完全去驾驭一个醉酒后的男人,凭他一个人的力气,还是很有难度的。
“你别管我——”喝的醉醺醺的风冿扬一把撑着吧台前的座椅上,然后,半睁着眼,俊眼眼眸迷离,根本不能辨别眼前的事物,却是凭借记忆飞快的夺回被林庭圣拿走的酒瓶,动作又快又准。
虽然是醉酒,那气势也一分都不减,林庭圣也无可奈何,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争一个女人而在帝豪的包厢打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幕,然后也就没有今天这种局面。
“哇——”思忖间,风冿扬吐出一口水来,林庭圣连忙将他的酒杯夺去,带他去洗手间。
还好这个酒吧不大,他们故意挑了一家隐秘点的地方,否则,今天这幕被谁看到都是要笑话的吧。
两个大男人,就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喝的咛叮大醉。
然后带风冿扬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风冿扬又吐了好几口水,将今晚喝进去的酒水全部吐了出来,甚至差不多要把整个胃液呕出来。
整个身体完全没有形象的趴在洗手池上,看着他的模样,林庭圣从来没有为好友这么心疼过。
他看着风冿扬还趴在洗手池上面,然后自己进去上厕,所,等他一出来,洗手池就没有了风冿扬的影子,他有些慌,急忙到酒吧的各个场所,角落查看,甚至爬着幽黯的楼梯去了二楼,可是,没有找到风冿扬。
在他上厕所的时候,风冿扬已经偏偏倒倒的离开洗手间,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出了酒吧——
出去,一阵冷风吹来,他有穿西装的外套在外面,没有车,恍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冉依颜,什么时候这个女人陌生的仿佛他都不认识了呢,她不爱他,她恨他,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恨了呢,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让她对他如此的绝情。
她恨他,她恨死了他——
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就飘过了这几个字,仿佛他再也想不到什么,没有车,来的时候是林庭圣在开车,他只是在一旁沉郁的抽烟,而现在,他浑身发软,四肢在雨里走的好艰难,那泥水溅满他的鞋面,但是又被淅淅沥沥的雨水给冲刷干净。
没有车,但是他知道回家的方向,但是这样走回去要一两个小时。
也没有伞,走在雨中,他的浑身被淋的透透的——
半个小时过去,整个裤腿都在滴水,所有在雨里的人都打着伞,只有他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雨里。
终于,有一个人拿着伞在路边站住,然后,几乎是看了很久,才确信是他。
“风少,是你么,风少——”打着伞,陆晚晴穿着一身绿色的碎花的连衣裙,然后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她靠上去,然后在雨中为风冿扬撑伞,而此时雨越下越大,雨中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
路过的行人,还有车辆,冲刷在雨水里。
然而,此时的风冿扬,视线不算清晰,但是他听见耳边有声音,但是听不见别人说什么,而看见别人向他靠过来,他的第一反应的推开别人。
“风少,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风少——”被推开的陆晚晴立即又凑了上去,声音急切,因为,这时风冿扬的力气已经不大,很小,小的让陆晚晴都惊讶了一下,他明明是用尽了全力的模样,但是陆晚晴却只是被他推开了一小段,虽然,曾经在风允儿的订婚宴会上,风冿扬差点要了她的命,但是她明白,那都是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而现在,她完全相信,风冿扬对她是无害的,更何况,她心里,一直都渴望接触到如风冿扬这类的名流大亨。
对于能抓住的机会,她是从来不放手的。
“哇——”接着,风冿扬又是一口水吐了出来,胃液里很大一股酒气,陆晚晴打着伞,一只手轻轻的挽着他的胳膊,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风冿扬这么没有力气,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
可是,依颜呢,依颜去哪里了……为什么自己老公在外面喝醉,而自己都不过问呢。
“风少,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而风冿扬此刻因为刚刚又吐了一次,身体越发的软,当陆晚晴扶起他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有拒绝,抓住陆晚晴的肩膀,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倾斜了过来,但是陆晚晴是一直有体力的,身高也还行,一只肩膀这样的支撑着风冿扬有点累,但是她还是承受下来了。
而且在风冿扬身体凑过来的瞬间,除了他身上的浓浓的酒气,衣物上还散发一股淡淡的古龙的香水味。
那种清新又自然的香气,手腕上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通身的气派,明明这个离她生命很远的男人,她以为只属于冉依颜的男人,此刻,却一副毫无抵抗模样般的依附在她的肩上,那一刻,她好想转头去抚摸一下这个神祗一般的男人的精致面孔,可是,她伸出手,却是犹豫了,她害怕,害怕这样一个举动就赶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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