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你怎么在这儿——”显然,在冉依颜失神的瞬间,祁风熙看见她了,每次,祁风熙看见她仿佛都有种从内心腾升起来的兴奋感,内心由衷的兴奋感。
看见祁风熙,冉母的神情猛然一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行,不能让自己已经嫁入风家的女儿再跟他纠缠,否则,风家那边,颜儿又不好交代。
“熙哥哥,是啊,我好久没有出来市中心走走。今天无聊了,想出来。”她神情淡淡,那美丽的眸轻轻掀开,美丽的如同是蝴蝶扑闪的刹那。
而祁风熙身边的女人,有些好奇的死死盯着冉依颜。
“熙,她是谁——”
女人向祁风熙问着冉依颜,而冉依颜没有看那女人,还是只看着祁风熙。
她觉得眼前的女人,好漂亮的五官,但是为什么明明是大人,却带着一个兔宝宝的小孩子的帽子,很可爱的帽子。
而祁风熙也没有在看身边的女人,眼眸始终停在冉依颜身上,他笑,笑的有点勉强……
“我听人说你怀孕了——”
“是啊,已经快三个月了——”她说着,潜意识里爱怜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依颜,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天气冷,你早上走的时候,桌上的药还没有吃呢?”
冉依颜朝着冉母轻轻点头,然后回看祁风熙,有点抱歉。
“我走了——”
说着,自行就转了身,其实,刚才,看到祁风熙身边有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酸楚。
所以她不想在那里多待——
曾经的挚爱的熙哥哥,小时候与她有过非同一般经历和缘分,尽管,现在,他们俩的路越走越远。
但是,那小时候,林山滑雪场的小小身影,那厚厚的积雪,每一步仿佛都跑不开,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所以,他们俩的步子总是一个前一个后,跑的太快就会在雪地里翻跟斗,就像现在,很艰难,越来越远。
不是说过心里不是说已经遗忘了么,那些令人疼痛的回忆不是说好埋葬在记忆深处不就好了么,为什么,看到现在的祁风熙,她再也从他的身上找不回小时候的悸动。
有的,只是疼痛和可惜而已。
祁风熙看着冉依颜走,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温润的表情转身后,亦是一脸的沉冷。
“熙,她是谁——”
身边的女人锲而不舍的问……
祁风熙不开口。
许久,女人似乎考虑了好久,有点谨慎,小心翼翼的说道。
“熙,你要孩子么,我也可以给你怀孩子——”
低着头的祁风熙突然脚步一顿,那漆黑的眼眸有片刻的微微失神。
而,这天夜里,喝的半醉的祁风熙,在床上死死的搂住身边女人身体,疯狂的吻着女人那跟她相似的眉眼。
在女人身上疯狂索要。双眸猩红。
孩子。孩子。他要孩子……
而闵真真,一开始只想着跟祁风熙在一起用玩的心态,她知道他貌似不缺钱,但是,后来出了冉双露的那一幕,才知道,他竟然是祁家的少爷,而,如此优秀又有钱的男人,而且,祁风熙对人大多时候很温柔体贴,所以,她的心就沉沦了。
她知道祁风熙有老婆,但是,祁风熙却每次喜欢来她这里,而她也很喜欢他在这里。
久而久之,她觉得自己还是沦陷了,她觉得还是抵挡不住祁风熙身上太多的优秀气质的吸引,只要这个男人喜欢她,她也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她今天又看见了他莫名的对一个根本不相识的女子看了那么久,眼里的温柔的眸光,还有细细的柔情,让她的心里觉得有了危机感。
那个女人很漂亮,但是她不认识,而且,她也看得出,那个漂亮的女人对祁风熙的态度很淡漠。淡漠里又有一丝留恋和忧伤。总之很复杂……
他问那个漂亮女人是不是怀孩子了,当时在旁边的闵真真在想他对那个女人那么留恋的眼神,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而现在,祁风熙趴在她的身上,浑身酒气,沉醉里,不停的喃呢两个字,孩子……
果然,他要的,还是孩子。
虽然男人在身上不断驰骋,而女人却一声不吭,承受着男人的狂风急雨,孩子,这个男人想要孩子,那么她就给他怀孩子不是么。
这不是一个女人爱他为他表达的方式么。
冉依颜被冉母扯出来,冉母牵着她的手,并没有如她说的回去吃安胎的药……
本来冉母的用意就是将冉依颜牵走,不让她再跟祁风熙这样缱绻,冉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是多大。
风家,风冿扬,是多有势力和多可怕的一个人,她们冉家怎么得罪的起。
“颜儿——你去草坪的板凳上坐坐,和你走了半天的路,妈妈早就口渴了,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小商店,看看有没有便利的饮料——”
将经过刚刚那幕已是失魂落魄的冉依颜拉倒公园的草坪上,找到一条干净的长木条凳,冉母将冉依颜安顿好了,才嘱咐了自己走开。
这孩子,每次一遇到祁风熙,就失魂落魄的,这幅模样看着让她心揪,母亲永远最在乎的,都是自己的子女。
而现在,她绝对不会让冉依颜再和祁家有沾染……
冉依颜从刚才见了祁风熙到现在,脑袋里想的都是刚才是一段一段的片段,还有小时候的一些回忆,很深,很痛,刻骨铭心。
冉母拉着她走,她也就愣愣的被她牵着走,当她坐在长条木凳上失神,耳边也听不清冉母给她絮絮叨叨说了什么,就像一个木头人似得,不开口,失神,然后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忧伤。
冉母已经离开了,脸上一阵阵的冷风扑过来,有些冷,身体还是打了个颤,脑袋一下子清醒了,抬头,又是一个熟悉的地点。
冬天,这里还是满是绿色。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就走到这里来了呢。
今天一下子仿佛太多的人和事儿都汇聚在一起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出门,出门了,才发现过去回忆的人和要回忆的地方特别的多。
她记得,第一次见苏煜宪就是在这片公园的草坪上吧。
那个时候,他就站在她的不远处,从一片金黄的阳光里冉冉走来,他的出现,让她的视线里仿佛都是一片暖意。
之前放在公园,离她一米远的自动售卖机已经挪走了。
那片地方空了,空了,仿佛都空了,在冷情的风中,迎面而来的风中,冉依颜的泪水就一颗颗落下。
什么时候,在她的生命里,已经穿插了那么多人的过往。
那天以后,冉依颜回到家中就再也没有出来,她不想再出来,出来见到的那些人和物,是是非非,让她觉得心里无比的难受,她心里承担不了那种痛楚。
孕妇的心是很敏感而又脆弱的。
已经三个月了,她每一天乖乖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冉母给她购进来大批的小人书回来,她就躺在床上看书。
躺久了,想起来,然后冉母就扶着她在楼上的一些屋子里转转。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然后下地走走。
风家,大概是风老爷子的意思,在五个月的时候,专门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有资历的孕妇辅导老师,每天定期给她做心理辅导,偶尔也教她做瑜伽,挺着个大肚子在海面垫上做半个小时的瑜伽。
教她育儿方面的一些东西……
从春天到夏天,夏天到秋初,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差不多三个月去医院做一次大检,而她每次去医院之前,不管是冉家还是风家都是大批的佣人在张罗,提前备好车,还有司机,还有保镖,都是声势浩大的,感觉她肚子里怀的就是一坨金子,不,应该说比金子还宝贝。
越宝贝,风家越看重,相对的,让她的压力越大。
她越来越觉得,金贵的都是孩子,而不是她。
好在,医院传来一个大的消息,冉父是最后一道手术已经成功,疗养不久就可以出院。
对于这位没有怎么以亲人的感觉来见面的父亲,冉依颜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来面对。
由记得,当初,风家指名要娶冉依颜的时候,冉成昊当时在客厅里那瑟瑟发抖的手指和因为惊恐,愧疚根本不敢将头抬起来的那一幕,冉依颜不知道为什么冉成昊会是那个表情,但是她知道这中间有异。
而冉成昊当时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一直以为他们娶冉依颜没有娶亲生女儿冉双露只是为了间接的给他教训,但是错了,堂堂的风家就这些帐怎么都可能扯不清。
他们不仅从小就换了他的亲生女儿,而且现在娶他的亲生女儿给的不是间接的教训,而是直接的教训。
所以,冉依颜现在活的这么的累,过的如此的痛楚和不幸福,冉父应该也是始作俑者吧。
更何况,当初是她一手设计了冉家的公司,让公司差点破产,让他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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