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她将自己埋在水蓬头下,让热水冲刷自己头发和身上。
然后,她不知道外面的风冿扬现在正在干什么,她却是心里压抑到不行,也难受到不行。
这两天,她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明明变化了。
她的心,明明就不适应,还得必须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去适应。
辛苦,真的很辛苦。
夜晚,床上,偌大的床上,两个人背贴着背,然后,头顶的风冿扬的手机亮开了,然后信号灯闪烁。
冉依颜以为是电话,看见他背对着她,她一伸手将床头的手机摸了下来。
“什么——”风冿扬明显是察觉了,但是态度有点淡漠。
“电话——”冉依颜这样说着,手接触到屏幕,才发现是短信提示,不是电话。
但是,风冿扬已经半转身,一个回首飞快的将她手里的手机抽走。
根本不给冉依颜看短信的时间,而且好像是生怕被她看到。
他将手机拿过去,他一侧身,本来就比冉依颜高,所以,将整个手机屏幕挡住了,一点看的机会都不给冉依颜留。
“是什么——”风冿扬在看低头看短信的同时,冉依颜在旁边漫不经心的问。
“没什么,一些业务公司发的骚扰短信,我已经把它删了,快睡吧——”一句就堵住了冉依颜多余的问话,然后,风冿扬将短信删除之后,将手机摔在了他这边的灯柜上,换了一个位置。
然后躺下去。
而冉依颜,手里捏着那薄薄的被毯,并不冷的夏初的夜,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她根本睡不着,因为,就在刚才,风冿扬抽走手机的瞬间,从他拇指的旁边,她明明看到发信人那里是三个字。
上面显示的是。
‘顾云芷——!’
一晚上,壁灯的浅紫色光线从墙壁打下来,罩在她清冷的小脸上,她平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一切,很虚无,手捏着被角,手指却冰冷。
睡不着,始终都睡不着,她美丽的眼眸,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而男人,在她的身侧,侧躺着,已经熟睡了。
手中的被角被她越捏越紧,她如同溺水之人,死死的抓住一根浮木,以为那是她的救赎,但是却将她拉入了黑暗,而且,坠入黑暗的深渊。
第二天,她忘了风冿扬是怎么出门的,他吃了早餐,然后亲了她,亲了沙拉,开着那辆黑色的宝马去公司。
而冉依颜,她想去看看最近廊上一家的画展,那是个亲年的画家。
据说二十多岁就自己开了画展,英国皇家学院美术专业,是个小有成就的人。
然后过市中心,她意外的遇到了朴轩。
朴轩管理了整个风家的百货商场,所以,市中心见到他,并不奇怪。
几年阔别,都有些感慨,特别是朴轩,他一直都想知道现在冉依颜过的怎么样,曾经他也是暗恋过冉依颜一阵子的,就算是现在,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爱情,无关其他。
朴轩现在是居住在自己买下的小型公寓里,然后公寓就在市中心,于是邀请冉依颜上去坐坐。
这个公寓在十九层,从楼上朝下望让人觉得眼晕。
公寓的装修很清新,白色和蓝色为底色,针织亚麻的沙发套,从客厅向外就能看见蓝天。
冉依颜坐在沙发上,朴轩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个男人,穿着西装,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俊逸,潇洒,男人,仿佛总比女人老的慢。
“你现在怎么样——”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茶几。
“不好——”就这样说了一句,没有任何隐瞒的,冉依颜说了一句,然后将水放下,那凄然的眸子就望向窗外。
朴轩看了看她,眼底的语味不明,有些复杂。
不管怎么说,听到她说好还是不好,仿佛对他都有一种惆怅的情愫。
她今天穿着一件粉红的坎肩连身及膝细腰裙,头发就那样的披着,脸白的仿佛发着光晕,美丽,她的脸,不论穿什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很美丽。
美丽而且淡漠,让人不敢亵渎。
“朴轩,你也是男人,你能明白男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么——”
她就站起来,走到窗边,手压在精钢的窗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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