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忽然间就停车!”
紧急刹车后,坐在后座的岳总,身子因惯性向前扑去,额头撞在了座椅后背上,猛地抬头,愤怒的问道。
“让我无证驾驶的是你,遇到交警查车后找关系的人也是你,现在却返回头来说,我该被拘留。嘿嘿,岳梓童,白灵儿不敢对她顶头上司说不干了,我李南方敢。”
李南方冷笑着,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大爷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来当你未来老公吧。说实话,老子受够了你这臭脾气,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都是惯的你!”
望着快步走向人行道的李南方,岳梓童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竟然敢对她说这番话。
这还是那个对她唯唯诺诺、奴颜婢膝的李南方吗?
猛然间,岳梓童鼻子发酸很想哭。
她觉得,她已经很对得起这个人渣了,连续两个晚上,都用卑鄙的手段来折腾她,她不也仅仅踹了他一脚拉倒了?
凭什么,就因为她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埋怨了他两句,他就敢自称大爷老子的,还说早就受够了她的臭脾气,这都他惯的啊?
到底是谁在惯谁,谁在竭力忍让谁啊?
后面开车的那哥们,等了半天没等到前面车子挪动,气呼呼的跑过来,从前面车窗内探头骂道:“喂,你到底是走不走啊,占着茅房不——”
“滚!”
岳梓童猛地一嗓子,吓得那哥们一哆嗦,刚要瞪眼,却忽地感受到了凛然的杀意,就仿佛车里坐着的不是个美女,而是一只随时都会扑出来咬断他喉咙的母豹,哪敢再说半个字。
李南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因为昨晚他想清楚了:就算是委屈自己,也不能辜负了师母的一番好意,让她失望,决定试着真心去接受岳梓童。
既然这样,那么就不能再把岳梓童当小姨看,而是要当做老婆来对待。
一个好男人,可以听老婆的话,甘心为老婆做饭,在她不开心时哄她开心,在她开心时故意惹她生气,贱人般的甘心被她打击,让她从中品尝到征服男人的快乐——都行,这没啥丢人的,只能说是闺房情趣而已,还是很高雅的。
可李南方绝不能忍受,在夫妻俩人一致对外成功后,她没有夫唱妇随的,与他狼狈为奸一起嘲笑敌人也倒罢了,却偏偏拿捏出正义的嘴脸,来指责他得意的样子很恶心了。
这不是惯的是什么?
如果就这样下去,李南方在她面前,还有没有尊严了?
就算不要男人的尊严,可她势必一辈子都看不起他,以后也许做那种事儿,都会像前晚那样,怀着尽义务的态度,毫无夫妻恩爱的情调。
那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不再是丈夫了,而是奴才,狗奴才,李南方还远远没有那么高的觉悟,给她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奴才。
李南方脸色阴冷的走到候车亭下,拿出手机犹豫了老大会儿,才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嘟嘟的声音,几乎是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就仿佛,那边的人始终侯在电话跟前,等待他拨打那样。
温和的声音传来,就像一股子看不见的暖流,化解了李南方心中的怨气:“南方。”
李南方用力抿了下嘴角,双手捧着手机坐了下来。
“南方,是你吗?”
师母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要苍老了好多,这可能是李南方的错觉。
“师母,是我。”
李南方吸了下鼻子,轻声笑道:“您,还好吧?”
“好,我很好。”
“现在是雨季,您的腰还疼吗?”
“还是老样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啊。”
师母在沉默片刻,才说:“南方,你不会怪师母私自给你做决定吧?”
“哪能呢?我很清楚,师母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好。”
就算有人拿鞋底狠抽李南方的脸,逼着他责怪师母,那是休想。
“南方,我知道,你早就想给我打电话了,唉。”
师母在那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实在处不下去,那就别委屈自己。不过,除了梓童外,我实在不知道还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我的南方了。”
泪水,忽然就从眼角滑落,李南方却爽朗的笑道:“哈,师母,您误会我给您打电话的意思了。我这是要亲口对您说一声谢谢呢,您说得不错,除了岳梓童之外,还真没谁能配得上我李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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