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自行车的前轮,撞在了踏板摩托车的侧面。
有女人的惊叫声响起时,李南方结结实实摔倒在了地上。
其实依着李南方的身手,完全可以在撞车之前,腾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潇洒的落在地上,实在没必要这么狼狈,差点来个狗啃屎,把下巴磕破。
可不这样不行啊,他相信前面不远处车子里的岳阿姨,正从后视镜内看着他呢,如果表现的像超人那样,岂不是自找麻烦?
再说了,他车子都把人骑小踏板的女人给撞翻了,他如果屁事也没有,人家不把他讹死才怪。
“哎哟,摔死我了,脖子断了,你别跑,赶紧送我上医院——”
对付这种突发意外,李南方还是很有经验的,暂且不管那个女人怎么样,他自己先连声惨叫一副快要挂了的吓人样子,就算他再不占理,别人伤的再重,也不敢对他太过为了。
哎哟声中,李南方偷偷看向摔倒在地上的女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半截白花花的、的屁股吧,是上半截,现在女人穿的裤子都是低腰裤,只要一蹲下就能把股沟露出来,不以为耻,反以为美。
股沟向上的部位,赫然刺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黑色的,栩栩如生,差不多有小孩巴掌那样大,就像活的趴在皮肤上,透着让男人心动的妖邪。
根据李南方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真纹身,不像他身上的那些,都是贴上去的。
现代社会,纹身几乎是成了年轻女人的专利,仿佛不来个纹身就不是女人那样,而且所纹的部位,越私密了越好,李南方曾经与那地方刺了个眼镜蛇脑袋的美女嘿咻过,总给他一种如果不赶紧拔出来跑路,就会被一口咬掉的危机感。
所以被他撞翻在地上的女人,股沟上面纹个黑蝎子,也没啥奇怪的。
“法科有!”
右腿被踏板砸在下面的女人,爬起来后回头就骂了句英文,语气很凶狠,一点女性该有的温柔都没有。
李南方这才看到,被他撞翻在地上的女人,竟然是个高鼻子灰眼睛的白种人,模样一点都不俊不说,目光还特凶狠,就像老鹰那样。
草,怪不得皮肤那样白,原来是个国际友人。
看到是个外国人后,李南方也不再假装脖子断了,赶紧爬起来陪着笑的问:“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很多公知现在总是鼓吹,外国人素质特别高,单纯善良热爱和平,就算你睡了他老婆,他也只会问你有没有品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所以李南方如果再拿出反咬一口的痞子嘴脸,那就太有损我华夏礼仪之邦的美誉了。
女人没有理他,嘴里小声咒骂着什么,抬头向东边看了一眼,不耐烦的摆摆手,扶起了摩托车。
她咒骂的声音虽然低,语速又快,李南方还是听懂了,这是在骂他是愚蠢的支那猪,眉头皱了下,正要以纯正的伦敦腔,问候她全家女性时,女人跳上车子,加油门走了。
滴滴,有过路口的车子,不耐烦的按了几下喇叭,提醒李南方赶紧滚粗,没看到马上就要亮红灯了,耽误哥们上班迟到被扣钱找你报销吗?
“再催,我一头撞你挡风玻璃上!”
李南方瞪眼威胁了那哥们一下,竖起车子推过了路口。
别看是二手车,质量硬是要的,刚才撞的那样狠,也就是车把歪了,在街灯杆子上一别就正当了,继续驰骋个三五年的还没问题。
岳梓童果然看到李南方撞车了,车子已经贴在路边了,正胳膊搭在车窗上,满脸幸灾乐祸的向回看呢。
骑踏板摩托的女人,驶到她车前时,稍稍停顿了下。
因为亲眼看到她被李南方撞了,潜意识内早就把他当自己人的本小姨,在外国女人骑车过来后,本能的冲她微笑着点了下头,算做是赔礼道歉了。
女人愣了下,也没说什么,接着加油门走了。
“没摔断胳膊腿的吧?”
等李南方骑车子过来后,岳梓童满脸遗憾的叹了口气:“唉,还真是苍天没眼啊。”
李南方认真的说:“不过,我兄弟可能受伤了,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你兄弟?”
岳梓童一呆,随即明白过来,顿时红霞满面:“混蛋,有这么跟小姨说话的吗?”
李南方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脚尖一点地,飞一般的向前冲去。
岳梓童,你是不是特喜欢我叫你小姨啊,那以后咱们真成了两口子,我趴在你肚皮上动一下时,就喊一声小姨,怎么样?
李南方都跑出老远了,岳梓童还在回味他说的这句话,心儿忽然砰砰大跳起来时,下面也有了异样的感觉,随即就是让她颤栗的邪恶涌上,抬手捂住了脸,低声吼道:“李南方,你这个不要脸的人渣,我要杀了你!”
李南方可能也觉得那句话太邪恶了,哪敢让岳梓童追上,边拼命蹬车,边向后看,直到车子拐进开皇集团的停车场内后,他才松了口气。
再给岳梓童两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公司员工面前,追杀他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说出那句话了。
难道说,他心里一直期盼着那样做?
看来,他的骨子深处,除了储藏了大批的犯贱因子之外,还有一些邪恶因子,把藏在身躯内的恶魔都惊动了,不安份的咆哮起来。
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李南方有些害怕,紧蹬几下风一般的冲到了王德发面前。
王德发正拿着水管冲地,听到车子响声刚要转身,水管就被人劈手夺走。
老王傻了般的看着李南方,拿着凉水从他自己脑袋上浇下,喃喃地说:“李、李南方,你也太夸张了吧,大清早的就这么热?”
凉水不但解渴,还有驱魔的作用,浑身打了个激灵后,浑身都无比的舒畅,蠢蠢欲动的恶魔也消停了下来。
李南方抬手擦了把脸,长松一口气:“呼,没办法,怕迟到啊,这不紧赶慢赶的差点中暑。”
王德发正要再说什么,却看到岳总的车子驶进了停车场,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开门了——为岳总开车门,是他的荣幸。
岳总下车时,小脸好像还红扑扑的,看都不敢看李南方一眼,脚步急促的走上了台阶。
虽说她与李南方早就有了那种关系,在来之前,也曾经自动宽衣解带坦诚以对,但那些对年轻男女来说很正常的,远远没有某人渣所说的那句话邪恶。
“岳总,您来了!”
早就侯在办公室门口的闵柔,看到岳总从电梯里走出来后,双眸中忽地有水雾浮上,快步迎上来,一把就抱住了她胳膊,忍不住的低头,嘤嘤哭泣起来。
闵秘书担心岳总之情,天地可鉴。
“没事,都过去了。”
岳梓童也深受感动,某些龌龊想法都被闵柔真挚的泪水所冲走,把她拥入怀中,抬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别哭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闵柔这才松开她,抬手用力擦了擦泪水,抬头笑了下。
梨花带雨的样子,相当美,岳梓童忍不住地说:“小柔,我要是男人,我就追你。”
“岳总——”
闵柔小脸立即涨红。
等她醒悟过来时,岳梓童已经快步走进了办公室内。
端坐着宽大的老板桌后面,岳梓童又换上了昔日高不可攀的嘴脸,拿起摞在桌上的文件,翻阅了起来。
闵柔为她泡上一杯茶,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声说:“岳总,刚才我接到区办公室的电话通知,说联合调查小组经过连夜彻查后,并没有发现咱们公司财务上的任何问题,很快就会把账本送回来的。”
“嗯。”
岳梓童头也不抬的嗯了声,漫不经心的样子,这当然是因为她早就知道结果了。
闵柔又说:“昨天下午,我听说金区长好像突发脑溢血住院了,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但要想继续当官为非作歹,是完全没戏了——这种人渣,怎么就不让他直接挂掉呢?”
岳梓童嗤笑一声:“人渣嘛,当然不能就这样轻易死掉,得活着受罪才行。”
“岳总说的是。”
闵柔连连点头,拿起刚倒上水的杯子,又要去接水。
岳梓童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她:“小柔,别忙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你那个爱酗酒的老爹,又给你惹祸了,需要你拿钱去摆平?”
闵柔慌忙否认:“没,没有,我爸这些天可都是滴酒不沾的。”
“那就是别的事,赶紧说。”
岳梓童接过杯子时,忽然问道:“不是为了李南方的事吧?”
“是、是。”
闵柔扭捏了起来,垂下眼帘双手搅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岳总,我知道你对他很不满,这次给你惹了这么大的祸——他又是您外甥,其实就算我不为他求情,请您再给他一个混饭吃的机会,您也会妥善安排他的。但、但昨天下午,我答应他,要替他在您面前说好话的。”
看着吞吞吐吐的闵柔,岳梓童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别扭,眼神也冷淡了下来,猝不及防的问:“小柔,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啊?”
闵柔眨巴了下眼,连忙磕磕绊绊的说:“没,没有,我怎么会喜、喜欢他呢?我就是……”
“就是喜欢他也没事,你们俩人男未婚女未嫁的,相互来电也是很正常。”
岳梓童满脸的关心:“如果真是这样,你不用管他怎么样,我就可以做主的,毕竟我是他小姨嘛。”
提到‘小姨’这个词时,岳梓童的心儿,又咚地大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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