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妻子细心给自己洗脚的谢情伤,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薛星寒也能听到李南方在手机内说什么,不过在老谢打电话时,她是绝不会插嘴的,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不像有些女人,仗着被老公疼,就跋扈的要上房揭瓦,那样只能慢慢被男人所讨厌。
“以前我曾经听说过关于这种铜板的传说,他们的组织名字叫烈焰,早在上千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与中原有着密切关系。不过,他们的活跃地段,却是在外蒙那边。近代,很少来内地了。”
当薛星寒把谢情伤的右脚,搁在自己膝盖上,拿指甲刀为他修指甲时,他淡淡说道:“所以,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神秘组织。你荆红十叔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来。看来,他们组织里的死杀去青山,试图暗杀贺兰小新,应该是出于私怨。”
李南方的声音,自手机内传出来,清晰可闻:“可这件事把我给卷进来了。”
“你在荒郊野外的山巅?”
“对。”
对老谢的观察力,李南方相当佩服,仅仅是听到横掠山巅的风声,就能判断出他当前所在何处了。
“你去那地方,是要引出死杀的同伴。”
“是。”
“为了贺兰小新,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谢情伤稍稍沉吟了下,说:“他们家,如果知道你与梓童的关系后,对你应该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她这个人很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李南方很清楚老谢说贺兰小新有些问题的含意,立即来兴趣了。
“具体的,我也不怎么清楚。”
谢情伤淡淡地说:“不过你荆红十叔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贺兰小新真出事了,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的含意,可就大了去了。
能够让荆红命这样说的人,对国家来说就是一颗毒瘤,正面做手术吧,怕会引发癌扩散。暗中搞定吧,还没有确凿的把握,所以才希望,她能出意外,那样对国家,对贺兰家,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鉴于荆红命当前所处的位置,相当敏感,李南方还没资格打探这件事的,唯有笑着解释道:“当时也是一时手贱,不想她被死杀干掉,忍不住出手了。”
“唉。”
谢情伤忽然叹了口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被她卷进这件事中,也算是你命中的劫数吧。”
“谢四叔,你什么时候也信命了?”
“偶尔信一次,无伤大雅。”
谢情伤笑了下,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尽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她拖累。”
“可她和岳梓童走的很近。”
李南方有些苦恼:“我要想乖乖守在小贱、她身边,就不可避免的与她接触。”
“那就自己把握好尺度。”
听谢情伤这样说后,李南方心想,都已经把她给操翻了,还有什么屁的尺度可言?
他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谢情伤又说:“如果死杀的同伴找到你,建议你和人有话好好说,表示这是一场误会。像这种太轻易被人干掉的死杀,在烈焰中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如果他们不想把事闹大,应该能听从你的意见。”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这才怀着一颗友好的赤诚之心,来这儿等他们。结果现在,也没等到人来。”
李南方自吹了一个,接着嘿嘿笑道:“四叔,那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幸福时光了。替我向师母请安问好,老头那就不用了,看他能活一千年,咒都不带的。”
“兔崽子,有这样说话的吗?”
老谢笑了下,扣掉了电话。
手机嘟的一声轻响时,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薛星寒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问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吗?”
“该来的,终于来了。”
谢情伤微微点头,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他们夫妻俩在说这句话时,李南方也在说:“嘿,该来的,终于来了。”
一个有些模糊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了古亭外的下山小道上,满天星光撒下来,能看到有长发扬起。
这是个女人,身材高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黑夜幽灵,浑身散发着丝丝的邪恶戾气。
“外面风大,进来坐?”
李南方热情的招呼着,把手机放在了青砖板凳上,这样就避免等会儿动手时,会掉出来摔坏。
女人没说话,依旧静静的站在那儿,低着头,任由乱飞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那好,我出去说。”
李南方迈步走出了古亭:“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奇怪,女人为什么不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洗衣做饭看孩子伺候老公,非得跑出来,做男人该做的事。就好像,凡事离开你,男人就玩不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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