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简直是太狡猾了。
她在第二次拿出手枪时,还是一脸玩味暧昧的神色,让人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吓唬人,不以为意。
当她成功迷惑李南方后,就暴露出了凶残的真面目。
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这女人有多么的阴险了,绝对是宗师级的心机裱,自以为了不起的岳梓童,与她相比起来,提鞋都不配的。
唉。
李南方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女人爱玩枪,这是众所周知的。
不过彼枪非此枪——李南方很郁闷,像新姐这种娇滴滴的御姐,干嘛非要玩这种冷冰冰的枪呢,还威胁他不跪地敬酒赔罪,就把他的枪打烂。
这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
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黄金,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所以,李南方是绝不会给贺兰小新下跪赔罪的,那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但现在他所纠结的问题则是,男人的尊严,真比第三根腿的安全重要吗?
成为新时代的太监,哪怕取得东方不败那样的成就,却不能醉卧美人膝,那男人活着还有个什么用处?
可如果李南方选择了下跪敬酒,那么从此后贺兰小新就能把他吃的死死地。
“五——四。”
贺兰小新在缓缓地倒计时。
这女人不是在开玩笑,在分辨杀意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李南方,不需要太费力,就能确定她确实有要把自己变成太监的决心,以及恶趣味。
她,迫切的希望,能亲手改造出一个东方不败来。
为此,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哪怕在开枪的同时,被李南方一拳打死,她也认了。
贺兰小新有这想法,就因为她具备看到好东西后,如果得不到就会毁掉的习惯,也是大多数骄横女人的共同点。
岳梓童也感觉到了,无比的后悔。
后悔上岸后,为什么不让李南方赶紧跑人,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再说吧。
可没有后悔药让她吃,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都不敢为李南方说情,那样有可能会刺激到女疯子,提前下手。
李南方也没说话,看着贺兰小新的眼神,都没丝毫变化,平淡,深邃——好吧,不为他装逼了,总之,面对贺兰小新的真心威胁,他就像没事人那样,仿佛受威胁的命根子,是长在别人的身上。
贺兰小新的眉梢,却微微颤了下。
李南方不该有的镇定,让她忽然有些心虚,甚至惶恐。
仿佛他早就算到她会这样做,并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要她一扣下扳机,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打击,就会抢在子弹出膛之前,突袭而至。
李南方则毫发无伤,然后这个男人怒了,当着岳梓童的面,开始对她百般践踏,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那什么花的把戏,也可能会出现。
他究竟有什么把握,凭什么如此镇定?
现在不是刚才了啊,手枪里已经没水了,随时都能打出罪恶的子弹,把他那玩意打烂。
难道说,他真是在我眼皮底下,就能废掉三个死杀的那个高手?
可就算他是,也没理由能在杀死我之前,躲开我的子弹啊。
李南方的镇定,给予了贺兰小新相当大的心理压力,让她决心要把他变成太监的坚毅眼神,也开始慌乱起来。
心机裱最大的优点,就是在决定算计别人时,能想到所有的细节,以及事败后,该怎么安全退却。
她们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生性多疑,没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决心,稍稍发现不对劲后,就会给自己迅速启动安全撤退指令,先保全自身安全,再说其它。
当前的贺兰小新就这样,李南方脸上浮上戏虐的神色时,她果断结束了倒计时,枪口朝下,淡然笑道:“小子,我再放你一马,希望你能牢牢记在今天的教训,以后做事时,最好是动动脑子。”
“好,谢谢新姐。”
李南方弯腰点头道谢,仿佛他早就知道贺兰小新是在开玩笑。
他当然知道贺兰小新不是在开玩笑,更没有做出狗屁的充分准备,能在她扣下扳机之前,给予她后悔的沉痛打击。
他能保持大局在握的镇定,其实就是在赌。
赌贺兰小新会以为他早就有所准备,不敢擅自动手,自己找台阶退却。
如果他赌输了,大家同归于尽就是了。
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手枪贴身时,还能躲过子弹,却有把握在中弹的一瞬间,扭断女人那性感白嫩的脖子!
幸好,他赌赢了。
看似很轻松,实则很危险,让他再次见识到了贺兰小新阴险狡诈的一面,同时也反思,随着他回国后的生活越来越安定,他该保持的警惕性,也有明显降低。
一个随时都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如果放松警惕性,那无异于自己找死。
贺兰小新今天,给李南方上了生动的一课,所以他发自内心的感激她,才没有在危险解除后,会拿出以往的做事方式,忽然暴起收拾她。
当然,他没那样做,主要是理亏。
误会人家,差点把人淹死,还不许人家拿枪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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