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干嘛?”
看到李南方拿着粉笔,在配重石上画起了竖线后,有人不解的问道。
同伴若有所思的回答:“难道说,他这是在给切割师规划切割线路?”
“对了,肯定是这样!”
“卧槽,这小子还真够狂的啊,敢抢切割师才能捧得饭碗。”
“切,和切割师抢饭碗算什么?”
旁边有人冷笑道:“难道你刚才没看到,在灰色谷颇有盛名的吉米大师,也被他虐成了狗?”
听他这样说后,看出李南方这是在教导切割师怎么切割石头、而感到不忿的那哥们,立即哑火了。
是啊,这个连赌石基本术语都不懂的家伙,居然连灰色谷的顶级采矿师都虐成狗了,再来指挥切割师该怎么工作,很稀奇吗?
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中,李南方已经在配重石上画了四条竖线,全部从三分之一处,往下直切。
又在配重石上画了两条横线,一条在石头的上方,一条在下面。
经过他这六条线一分割后,整块重达一吨多的配重石,根据他的要求切割出来后,也就剩下一百斤左右,一个标准的长方体。
“好了,开切吧。”
画线完毕后,李南方扔掉粉笔,拍打了下双手对切割师说道。
虽说切割师也知道这是块废料,不可能切出任何的玉石出来,可看他搜皮搜的这样凶狠,还是有些——有些觉得自己的切割权威受到了挑衅。
他干这一行,已经小二十年了,也见过好多最顶级的切割师,切石时也会画线,却没谁敢像李南方画的这样清晰,完全是在告诉诸人,他要的东西,就在那个小长方体内。
“怎么,有问题吗?”
见切割师盯着自己发呆,李南方皱了下眉头问道。
“你确定,这样切割?”
切割师忍不住的说:“如果这样切割,真切坏了玉石,不但是你的损失,对我的名声也有很大的影响。”
李南方不高兴了,一瞪眼问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呢。”
你连赌石的最基本术语都不懂,还有脸自称专业?
切割师刚要说出这句话,就见李南方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废话了,赶紧切。我时间有限,没空陪你在这儿讨论所谓的专业切割技术。你就当它是块废料切好了。如果连这都不敢切,那早点说,我换人。”
“老三,让你切你就切,怕毛线呢!”
配重石的老板塞耶,比谁都想赶紧把这石头给切开看看。
如果这块石头里没有玉石,他会长长的松口气,然后回去拿着那一千美金反复的点,哼着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的小曲,耻笑某个冤大头。
可如果石头里真有玉石呢?
塞耶不敢去想象,在他眼皮子下搁了数十年的配重石里面,会有顶级翡翠,那样他会发疯,会吃人。
在大家伙的催促下,切割师一咬牙,按下了砂刀电钮。
呲,呲呲!
水花飞溅下,切割师按照李南方所画的竖线,开始大搜皮。
十几分钟后切下了三分之一的毛料,露出了一个整齐的面。
也就是赌石术语中的窗口。
窗口依旧是灰不拉唧的,看不出一点玉色。
“看来这次好运并没有站在他那边,这是块废料。”
围观群众中,传来一阵松了口气的声响。
开始切割配重石后,最关心结果的人,可能是这些吃瓜群众了。
这是因为他们的心情相当矛盾,一方面希望真如李南方所说的那样,会在一块废料中,切除惊世绝俗的好玉,一方面却又真心不希望,这厮会有那样的好运气。
你随便搞块废料,都能搞出好玉,那我们这些花大钱都不一定赌赢的专业赌石客,还有脸活吗?
“是啊,一个人的好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可我搞不懂,那人怎么这样看重这块废料。刚才切割出那两块价值两百万美金的玻璃种时,他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却神色凝重,仿佛这里面真藏着世纪之玉。”
“装逼么,谁不会?”
李南方不是没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也想拿鞋底狂抽这些呆逼的嘴巴,可他真担心自己一分神,专业权威遭到严重挑衅后,此时咬着牙干活的切割师,手一哆嗦,会把他的极品玉石给切坏。
这块摆在这儿数十年的配重石里,绝对有块极为罕见的玉石!
李南方敢用他小姨的清白,来和全世界的人打赌。
只因他刚靠近这块配重石,身躯内本来好像闲庭信步似的黑龙,忽然变得极度亢奋起来。
左冲右突的咆哮着,想冲破宿主身躯的束缚,扑进配重石里去。
一阵阵好像从洪荒恒古冰河里刮来的清凉之气,瞬间包围了李南方,嗖嗖地从他小腹下钻进,混合在了丹田气海中,整个人顿觉五观六识的异常灵敏起来,仿似刚从火焰山上下来,泡在了清凉的河水中那样。
这股清凉之气,让李南方情不自禁的倚在了配重石上,微微闭着眼,享受这种从没有过的舒畅。
足足半支烟的工夫,配重石内的清凉之气,才逐渐转弱,上下翻飞的黑龙,也慢慢恢复了它该有的平静,就像午膳后的帝王,在众多妃子的陪伴下,散布在他的御花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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