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马上再次转身,对着北方弯腰。
而花夜神则很干脆的,对西墙下的王上,盈盈下拜。
抚养李南方长大的师母现在八百,八百就在北方。
无论这场婚礼有多么的简陋,不被法律承认,但在三个人都认真起来后,它就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婚礼。
花夜神盈盈下拜杨逍,是因为她是被王上抚养长大的。
杨逍这次没有躲闪,坦然接受了花夜神的跪拜。
按照传统婚礼,李南方也得跪拜花夜神的“高堂”。
不过,还是免了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可跪天跪地,下可跪父母跪老婆——给杨逍下跪,又算几个意思?
杨逍也没要求李南方非得跪她,只是语气低沉的说出了第三句话:“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这个环节,无论是对李南方,还是对花夜神,都没有任何的不合理之处,俩人面对面,郑重的向对方鞠躬,额头碰着额头。
等他们直起腰身来后,杨逍说出了婚礼的终结语:“鼓乐齐鸣,入洞房。”
滴,滴滴!
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恰到好处的从窗外路上传来,这算是鼓乐齐鸣了吧。
等李南方搀扶着花夜神,就坐在她屁股后面的床上后,杨逍走了过来。
看着她慢慢伸出右手,放在花夜神的头上,李南方很紧张。
是真怕反复无常的杨逍,会忽然一爪在他新娘的脑袋上,抓出五个血窟窿。
“夜神,你这辈子活的不易。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那样,死后也能含笑九泉了。我、我是个穷光蛋,浑身除了害人的毒药外,没什么可送你的礼物。唯有送你这句话吧。”
杨逍幽幽叹了口气时,看向了窗外。
东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再长的夜晚,也会随着朝霞慢慢上色东方,徐徐地退去。
“王上——”
花夜神仿佛感受到了杨逍心底的惆怅,娇躯轻颤了系,刚低声说出这两个字,就被她打断:“不用说了,记住我的话。李南方,我也有句话要送给你。”
看在杨逍难得正常的份上,李南方对她自然要客气些了:“您请说。”
“你若负了夜神,我必杀你。”
杨逍低头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李南方,阴恻恻的笑着说道。
李南方想骂娘。
他觉得这死人妖入戏太深了。
就在上半夜,还想把花夜神折磨死呢。
这会儿,又你妹的装起了娘家人,威胁新女婿了。
“怎么,不服气?”
“哪敢。”
李老板也是有傲骨的,总是被威胁后,心中不爽下双眼一翻,看着天花板冷冷地回答。
他以为,杨逍看出他心中不爽后,会更加不爽,说不定马上就给他个下马威呢。
等了片刻,却没等到。
回头一看——烛光摇曳中,映红了墙上的双喜,胖小子骑鱼图,也映红了东边的天际,却不见了杨逍的影子。
“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望着外面呆愣片刻后,李南方讪笑了声,对花夜神说:“娘子,天色不早,咱们还是早点安歇了吧?”
说着,伸手掀起了花夜神的红盖头。
那张红艳艳的迷人脸儿,让他看的有些发呆。
花夜神还是刚才的花夜神,可现在她却比那会儿更艳丽,端庄了些。
这就是新娘的气场。
“南方,我永远不会负你。”
花夜神梦呓般的说着,闭上了双眸,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这是幸福的泪水。
泪水既然有幸福的,那么肯定会有痛苦的,着急的等等。
蒋默然现在淌下的泪水,就是着急中带着痛苦的。
她下夜班回到更衣室内后,才发现她的衣服被盗了。
依着蒋医生当前在医院的上万月薪来说,她所穿的衣服被偷后,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最多,也就是再买一身好了。
她急得哭了,不是因为那身普拉达套装,而是因为那双白色细高跟。
这双白色细高跟对于蒋默然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当初她调来京华医院后,就买了这双鞋子,放在了衣柜内却不穿。
后来人们才知道,她唯有在她心仪的男人出现后,才会穿上的。
果不其然,当一个叫李南方的家伙出现后,蒋医生立即穿上这双鞋子,走路时的样子,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可好景不长,李南方走了。
于是,这双鞋子,又被蒋医生放在了衣柜里。
这次不用任何人猜测,大家也知道她又在等那个男人出现后,才会重新穿上鞋子。
这双鞋子,已经成了蒋医生期盼情郎的象征。
也是美谈。
毕竟并不是所有女人的情郎,敢、或者说有能力为她对怼京华林家的。
更是传说。
蒋医生的鞋子,已经与停尸房内半夜有婴儿哭泣,某夜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自动驶来、送心脏病发作的主人就诊,耳鼻喉科王主任每个月都会换一个女朋友三件事一起,并称为总院四大传说了。
四大传说,让总院声名更加在外。
比最好的广告效果,还要好几倍。
可现在,在四大传说中象征着浪漫爱情的蒋医生的鞋子,却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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