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反抗,那就反抗到底吧。
她,要做岳家的武则天。
这个决心,就成了李南方死后,岳梓童能活到精彩的最大动力。
这才找到了贺兰小新,做了一笔交易。
岳梓童需要借助与贺兰家联姻,来保护她的安全,继而实现成为武媚娘的宏愿。
而贺兰小新呢,则是满脑子都在为贺兰扶苏着想,觉得唯有这样,才能力踩贺兰群星,把他彻底踩残!
于是,两个各取所需的女人,一拍即合,策划了一场虽然荒唐,但却能起到明显效果的大婚。
“大婚之前,我必须先和你结婚。因为,我岳梓童,是你的老婆。”
又抓起李南方的胳膊,在脸上用力擦了几下后,岳梓童才继续说:“尽管你已经变成了一捧灰烬,可阴婚的意义对我来说,却是相当重大的。”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又下来了。
非但如此,而且还猛地扑倒在了李南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用再解释什么了。
只因阴婚那天,那晚到现在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李南方都已经知道了。
可那时候李南方不知道她憋在内心的苦衷啊,只是被表面问题气的要死,这才在阴婚之夜,化身鬼东西潜入岳家,把她给咣咣了——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诚然,岳梓童所做的这些事里,有对的,也有错的。
但让李南方无法否认的是,无论换成哪一个人处在她的位置上,为了自保,她都得做出这些。
更重要的是,没有谁能比她做的更好。
一个原本刁蛮任性自以为是的女孩子,忽然被命运安排在那个位置上后,除了竭尽全力的想法自保外,她还能怎么做?
总不能眼睁睁任由自己被一点点地榨干,再从世界上蒸发吧?
为了能坚强的活下去,岳梓童唯有这样做。
也起到了相当大的效果,却没有获得李南方的理解,这才有了阴婚之夜的伤害,昨天那两场旷世婚礼。
这些惶恐,委屈,她憋在心里好久好久了,此时此刻总算可以尽情的释放出来了。
释放这些负面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趴在亲爱的小外甥怀里,嚎啕大哭,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很快,李南方前胸衣襟就被泪水打湿,她的声音也开始沙哑,可哭声却没有停止,双肩更是一耸一耸的,大有不把天哭个窟窿,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李南方能做的,就是抱着她,望着墙壁上的一副人体穴位图,又在考虑生命从何处来,又是到了哪儿去,这个万年无解的命题了。
他不想,或者再去反复咀嚼岳梓童说过的这些话。
因为那样他会倍感愧疚的。
尤其在他们阴婚之夜做过的那些事——原本,这些天内李南方只要回想起来,就会有种骄傲的成就感来着。
可现在再想,怎么全是浓浓的负罪感了呢?
就好像,唯有拿出军刺,一刺把他自己咽喉刺穿,才能弥补对岳梓童的伤害。
那可不行。
生命是无价的。
所以李南方绝不会去回顾岳梓童在这大半年内的糟糕经历,以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既然不能回想这些,李南方唯有思考和生命有关的话题了。
可数千上万年来,连号称有八个大脑的玛雅人,都无法解开的万古之谜,李南方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参悟透了呢?
更要命的是,岳梓童的哭声,就仿佛一只无形的小手,非得抓着他的思维,往她身上想。
李南方挡不住。
因为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把她推开,还是捂住耳朵,都是对岳梓童哭声的极大不尊重。
那么,尊重任何人的李南方,只好被迫往她身上想。
想什么呢?
想——怀里这个香喷喷的泪人儿,明明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哥们的事,还又纵容康维雅打击报复董世雄等人,更是造成夜神姐姐入驻总院重症监护室的罪魁祸首,怎么她却反倒是变成有理的了?
反而让被利用的受害者李南方,只觉得内心愧疚无比,总想结束自己卑贱的大好人生呢?
唉。
怪不得人们常说,女人的泪水,是世界上最犀利的武器。
只要用对了人,堪称无敌。
能把白的哭成黑的,能把圆的哭成方的。
更能把所犯下的过错,都哭成是李南方的。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李南方盯着那幅人体穴位图,不知道呆愣多久时,总算想通了这个道理。
身子猛地一颤,呆滞的眼球开始活转了。
岳梓童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发出的轻鼾声。
李南方低头看去,他小姨已经伏在他怀里睡着了。
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下午出门,更新三章,明天尽可能更新两章以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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