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车子后,白灵儿的秀眉微微皱了下。
根据她对官场的了解,能通过机关的车牌,就能判断出这是哪位领导的座驾。
虽说现在国家三令五申,不许搞特殊话,而且孙唐也只是个区,不是市,但主要领导座驾的车牌,依旧带有某些特点。
视力很不错的岳梓童,看了眼打头那辆帕萨特的车牌,笑着问:“你领导亲自来了?”
白灵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稍等后,就快步走向了那边。
来者都需要白局亲自迎接了,王连庆当然更得表现出他对区分局头号领导的亲自驾临,心中有多么的激动,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
白灵儿快要走到路口处时,几辆小轿车也自崔家村方向疾驰而来。
“保护岳总,就是那个女的。”
白灵儿回头看了眼,低声吩咐身后的王连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几辆好像打了鸡血般的车子,应该是冲着岳梓童来的。
“那个岳总能单枪匹马的把大肚哥等人打残,就这种恐怖的武力值,还用咱们来保护吗?”
这些话,是王连庆在心里说的。
表面上,他却立即点头,目光有些遗憾的看了眼公路上,转身又小跑着走了。
区分局的头号领导大驾光临,王连庆却没去抢先开车门——肯定会有些遗憾。
真心说,王连庆也不“喜欢”头号领导。
头号领导也姓王,因为他和大肚哥的关系,孙唐路派出所的干警们,在私下里提起他来时,都习惯性的称呼他为王表哥。
王连庆不喜欢王表哥,除了他总是为大肚哥的事,敲打孙唐路派出所之外,主要则是觉得表哥的某些行为,配不上他屁股下面那把椅子。
可再怎么不喜欢王表哥,只要有机会向表哥表现,王连庆还是会去做的。
人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必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三辆车停在路边后,后面那两辆车上的人,马上就纷纷跳了下来。
但打头的那辆车上,却没人下来。
甚至,连车窗都没落下来。
就那样静静地停在路边,好像跑来就是为了停着那样。
王表哥接到表弟的电话后,顿时就勃然大怒,马上亲自带人赶来了。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孙唐的地盘上,把表弟打残。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火速赶来时,却看到了白灵儿的车子。
这可是个好机会——就在司机准备下车时,王表哥说话了:“等等。”
领导既然说等等了,别管是什么原因,司机都得等等。
看到白灵儿快步走过来后,司机明白了:“领导这是要白副局给他开车门呢。妙,领导这一手玩的妙。当着多名基层干警的面,来进一步打压她在局里的威信。”
想到这儿后,司机暗中叹了口气。
遥想当年——号称青山警界一朵花的白灵儿,莫名其妙调来孙唐时,司机等人还是很为能和警花共事,而有些小激动的。
据说,白警花现在还是一条快乐的单身汉。
那么,她就有可能被哥们的绝世风姿而吸引,从而抱得美人归。
这样想,虽说很有些痴心妄想的嫌疑,但有句广告词说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很快,信奉一切皆有可能的这些哥们,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孙唐区分局的常务副空缺,是王表哥绞尽脑汁才把原主人挤走,就为提拔亲信的。
忽然空降来此的白灵儿,打乱了王表哥的计划,他能高兴吗?
别忘了,王表哥这个区分局局座职务,只是他的一个兼职。
表哥的正职,是孙唐区十一个主要领导职务的政法口。
表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那些痴心妄想一切皆有可能的哥们们,立即把白警花当做了瘟疫,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这也是白灵儿空降孙唐后几近一年,为什么还是个花瓶的原因。
当然了,白灵儿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出众的,不然青山市局局座也不会那样欣赏她,大力提拔她了。
所以尽管王表哥一再打压她,在这一年内,白灵儿还是培养了几个亲信。
官场,从来都是阶级斗争最厉害的地方。
在任何一个机关单位,单位领导能耐再大,再能一手遮天,也有敢在暗中和他对着干的。
就从来没有能一碗水端平的领导。
这也给了白灵儿可趁之机。
不过表哥并没有阻拦她。
毕竟,她可是现在已经高升为省厅领导的张局亲信。
虽说表哥不知道白灵儿犯了何种错误,才从青山市刑警队队长的宝座上,被一脚提到了青山最偏远地区的孙唐,来担任区分局的常务副,但该给张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面子这东西,是有保质期的。
春节之前,王表哥看在张局的金面上,大面上对白灵儿还过得去。
可后来他慢慢地发现,张局好像根本不关心白灵儿。
真要关心的话,白灵儿在逢年过节时,怎么着也得去青山给张局请安吧?
她没有。
从去年来到孙唐后,白灵儿竟然一趟都没回青山。
就连多次必须去青山参加某些重要会议,她都全部找借口请假了。
甚至,只要是从青山那边传来的消息,白灵儿也一概不听。
人的想像力是无穷的。
白灵儿“誓死”不回青山的反常行为,立即被精于推理,判断的表哥,给找到了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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