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丁车分两种,一种为高卡吉普,另一种则是微型赛车。
老古开过来的肯定是适合沙漠行驶的高卡吉普。
只是,这种单人座的高卡吉普就像是四轮摩托一样,在沙丘连绵起伏的荒漠中行进,很难控制平衡。
李南方要开车追人,是要去大杀四方的。
绝对不是开着车把脑袋凑上去给人当靶子的啊。
“废!”
李南方低声暗骂一句,迈步来到对那辆卡丁车充满怜爱之情的老古面前,伸手扯住对方的脖领子吼道:“你们把车都藏哪了?”
“在、在在在那。”
老古哆嗦着身子指向某一个方位,李南方二话不说就冲到拿出被黑色帆布遮盖住的断壁残垣出。
五分钟后,李老板开着一脸加满油的悍马,在朝阳下的沙丘上奔腾驰骋。
来这里执行任务前,李南方将沈轻舞给的那份资料在脑海中完整勾画了一遍,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疏勒古县的地理环境。
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北部的疏勒古县,在三十年前那场大风沙之后,埋于地下。
随着这座城市一起淹没在黄沙之下的,还有不知道什么时期开辟出来的一条沙路。
那条沙路是疏勒古县通向距离它最近的疏勒新城,唯一的一条路。
这是老黑他们离开的唯一路线。
因为只有那条路上的黄沙高度,不会像周围连绵的荒漠那样,让车轮深陷其中而整个报废。
所以,李南方只要顺着这条线追下去,一定可以赶得上那帮家伙。
可问题是,老黑逃走多长时间了根本不好说啊。
运气好的话,还能在沙漠中追上对方。
但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李老板单枪匹马杀入人群抢夺卫星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疏勒古城禁止用枪,不代表老黑没有枪,也不代表在沙漠里那群人不会冲李南方开枪。
毫无遮挡的大荒漠,只会成为李老板身死的战场。
运气不好的话,追到疏勒新城,也不一定能追上老黑。
到那时候,还能去哪把卫星弄回来。
“该死的,早就应该想到那家伙会提前逃跑的,我怎么就大意了呢!”
李南方恶狠狠咒骂着,右脚恨不得踩进油箱里,让汽车的速度再提高几倍。
而就在李老板死追老黑的同时,几百公里外的疏勒新城内,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里面。
偌大的货箱内部经过改装,竟变成了一处高科技仪器密布的军事观察车。
车内卫星图像显示出来的,恰恰是李南方恶狠狠暗骂自己大意的画面。
北疆军区科研部队的士兵端坐在车内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表现出非常忙碌的样子。实际这会儿,他们没一个正儿八经干活的。
他们的任务只是观察。
一方面观察并记录李南方在此次任务中的表现。
而另一方面,则是用完全不同的心态,观察三个挤在大屏幕前,叼着烟喝着茶,把李南方生死追击的画面当成电影来看的青年。
确切的说,这三位也不能算是青年了。
年龄最大的已经年过三旬,最小的也有二十八九岁的年纪。
可是任谁看到这三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都会忍不住嘴角抽搐,实在没办法把他们和军方档案中所显示的“妖孽”履历联系起来。
“楚、楚校长,来来来,别装模作样了,下注赌一赌这小子能不能追上老黑。”
三人中,看上去最年轻的那位大喊一声,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
可被称为楚校长的那位扔过去个白眼,张口就是怒骂:“赌个屁!小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能不能让那小子追上老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赌什么啊,还不如直接让我给你钱呢!”
“嘿,楚先生你这就没意思了,自从当了校长,怎么连当年那些锐气都消磨没了?图个乐子嘛,那谁,老陆啊,他不赌咱俩来。我赌那小子能追上,二百块钱赌注押这里了,来吧。”
最年轻的小高眼看说不动楚校长,扭头又将注意力放在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陆身上。
结果呢。
老陆弹飞手中的烟头,没好气地回道:“滚!”
“你特么,真以为老子把你们当盘菜了?到我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还想不想混了!”
小高一声怒骂,老陆二话不说就把屁股下面的凳子拎了起来。
旁边的楚校长,刚才还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看形势剑拔弩张,双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芒,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周围那些军方观察员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撒腿就往车外跑。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赶紧疏散周围无辜群众”。
那意思,好像是这三位在车里厮打,能造成找到爆炸一样的后果似的。
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大家聚在这里,不是要观察李南方完成任务的全过程吗。
怎么这仨人像是完全忘记本职工作一样?
你们还有没有把气象卫星的安全保卫工作放在心上啊?
众多观察员内心哀嚎询问。
只是谁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大家唯有看着厢式货车的后门轰然关闭,默默心疼里面那些高科技仪器。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后货箱的门终于打开。
那些好不容易才把周围无辜群众疏散干净的观察员,带着满心惊愕齐齐扭头看过去,心说这就完事了吗?
怎么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可怕啊?
他们心中的疑问,依旧不会有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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