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逼着你去接受李南方身边的其他女人。
可是,花夜神也恰恰是被我承认的儿媳妇儿。
为什么要承认花夜神。
还不是因为,南方死去的消息传来之后,你所做的一切,让我,还有李南方的所有长辈,都对你产生误会了吗。
误会是解释清楚了。
可误会之下产生的结果,是根本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花夜神和南方的婚礼,我做了主婚人,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再受委屈。
我知道,不让花夜神受委屈,就有可能委屈了你。
可梓童你想过没有,等待哪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李南方知道是你逼着花夜神,做出来那样的事情,他会怎么看你。
这件事只会让李南方对你的情感,越来越走偏。
我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纸,终究包不住火。
谎言,早晚都会有揭穿的那一天。”
师母说完最后一句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从二十多年前,嫁给那个明明猥琐至极,却在她眼中“天下第一帅”的老头,住进八百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之后。
师母就一直过着恬淡的生活,再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勾心斗角的事情。
更没有像刚才那样,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去劝服、甚至是去逼迫一个人。
没错。
让岳梓童接受花夜神,不就是强人所难的逼迫吗。
可为了她的南方,心地善良的师母,做了一次恶人。
插手李南方的个人情感,避开龙城城和李南方生孩子的事情,用花夜神转移岳梓童的注意力,也算是让李南方的后宫稳定。
当然了,上述那些话,也不是单纯去解决花夜神的问题。
师母之所以说那么多,还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掩盖一件事。
掩盖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岳梓童解释的事情。
万幸,师母成功了。
岳梓童陷入到如何对待花夜神的问题中,不能自拔,想当然地就忽略掉了,她最该关心的某个人。
“师母,我们回来了!”
李南方的喊话,自院落外传进来。
师母微微一笑,起身伸出手,轻轻拍了下岳梓童的肩膀,悄声说道:“梓童,别有太大压力。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能理解。而且这次让你们回来,我也是想看着你和南方修成正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走,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说完这句话,师母快步朝着门外迎了出去。
李南方带着老头回来了。
也不算是他把老头找回来的,没等上山,就看到老头顶着风雪往回走。
师母为了等李南方回家,从清晨开始,就准备了满桌子的好酒好菜,偏偏就是不让老头尝一口。
这都等到夜幕降临了。
老头实在是饿的不行,才跑去山上,逮两只外出觅食的野兔子打牙祭。
刚刚吃干抹净回来,就碰上了李南方。
这一老一少每次见面,一定是老头拿酒灌醉了李南方,然后拳脚相加,发泄一下长时间积攒在心里的某种不安分的气息。
可这一次,老头罕见地没怎么说话。
两人站在风雪中抽了一袋烟,老头也只说了一句:“回去吧。”
师母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迎进屋内,细心拍打下去零星的雪花。
李南方张罗着帮师母把饭菜端上桌,连带着岳梓童在内,四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下来,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也许,每一个正常人都会经历这样的生活。
身边是父母妻儿,面前是家常便饭,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不算多么奢侈的愿望,一生的幸福触手可及。
可惜,李南方注定是不可能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
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温馨之后,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小姨她老人家,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在李南方的意识里,师母拉着岳梓童应该是来解释龙南城的来历。
一旦这件事解释清楚,哪怕小姨她不是当场发飙,最起码也会等着他回来之后,暗地里把他身上的肉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然后就是,等离开八百,再好好算总账。
可为什么现在的岳阿姨是那么安静?
她单纯的低着头吃饭,好像肚子里装着慢慢的心事,根本没心情搭理他似的。
师母刚刚说了什么?
李南方心中纳闷,只能是转头看向师母。
可师母那边同样不看他一样,对着天下第一帅的老头,不停夹菜、嘘寒问暖。
尽管老头刚吃了两只烤好的肥野兔子,但对师母夹过来的饭菜还是丝毫不拒,吃得津津有味。
李南方看不得那老家伙这么舒服的样子,要知道以前回来的时候,都是他接受这样的待遇,老头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怎么这次变了?
难不成师母期望着以身作则,能让岳梓童主动给他夹菜吗?
还是别了。
李南方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就岳梓童这样的,不是娶媳妇,而是弄了个亲妈回家——哎,对了!
李南方的胡思乱想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正要开口发问,身边的岳梓童却先一步张口,发出疑问的声音:“大姐,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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