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出事后的第三天,秦总那边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来的时候,秦总说:“小志,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抽着烟,心情失落地望着窗外说:“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秦总,您说吧,就是再坏的消息,对我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
秦总在那边,深深叹了口气说:“小志,不要太过悲伤,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也无能为力。至于我说的坏消息,也不能算太坏,正因为有了这个坏消息,所以才诞生了接下来的好消息!”
我无奈一笑,就说:“行了,说吧,到底什么事?除非东南铝业垮了,麻男一无所有;否则,任何好消息,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秦总也笑着说:“这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所说的坏消息,就是东南铝业在银行的所有存款,全部被陈芳取了出来;那个女人,貌似带着孩子,卷款逃到国外去了。”
“什么?!”我猛地站起来,这个毒妇,她竟然逃跑了?!
“小志,你先别着急!”听我心情不好,他赶紧说,“正因为她把所有钱都卷跑了,所以目前的东南铝业,已经资金链断裂,而且他们的产品,被咱们挤压的一点市场也没有!他们彻底没钱了,现在行业里的人,全都等着这个庞然大物,宣告破产呢!”
“麻男呢?他跑了没有?!”咬着牙,我狠狠捏着拳头;如果麻男也逃了,那我该如何向黑二爷交代,向死去的大黑,和仁义堂的兄弟们交代?!
秦总赶紧说:“放心好了,陈芳那么精明的女人,她能卷款逃跑,自然不会带着一个瘸子!”
是啊,麻男又丑又老,还他妈是个残疾;陈芳跟他结婚,纯粹就是看上了他家的家产;如今东南铝业日落西山,她又怎会对那个恶心的男人,报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呢?!
只是啊,让这个贱女人逃掉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就说:“秦总,她逃到了哪里?能查到吗?”
秦总叹了口气说:“查不到,即便查到了也没用,她只要出了国,想再去追踪就难了;一个是咱国外没人,再一个她到了国外,随便再转飞机,飞往其它地方,咱们根本就追踪不到!所以啊,听我的,学会放下吧!一个女人而已,用不着太较真。”
不用太较真?呵!别人不了解陈芳,但我可清楚的很!她哪儿是一个女人,简直就是只毒蜘蛛,咬到谁谁死的毒妇!
陈芳,咱们的恩怨不会完,只要你还敢回来,我保证,我王小志保证把你给除了,省的你再祸乱人间!
跟秦总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黑二爷;我说:“二爷,东南铝业马上就垮了,现在这个时候,政府不会帮他,行业里的人也不会帮他!现在他的公司,就是个无底洞,谁碰谁倒霉;所以您现在,赶紧安排兄弟们,把麻男盯死了!等他的公司一旦宣告破产,咱们仁义堂的人,立刻动手,为大黑报仇!”
电话那头,黑二爷阴狠地一笑说:“放心吧小志,我这边早就派人盯上他了!这个混蛋,我跟他的仇不共戴天;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通完电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麻男,你的报应来了!
想过这些,我又把经理老赵叫了过来;他最近很忙,几乎厂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忙前忙后的处理。
我给他递上烟,他抽了一口就说:“龙总,这两天东南铝业是怎么了?一点货也不往外出,很多客商还去他们厂里追债;他们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说:“这两天你盯紧了,东南铝业一旦宣告破产,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要吞了它,不仅吞了它的市场和客户,还要把它的厂子吞过来!”说完这些,我想了一下,立刻又说,“你这样,你叫上阿川,现在就去东南铝业那边;他们不是有很多讨债的客商吗?吃饭也好,塞红包也好,哪怕请他们逛窑子,也要把他们给我挖过来!这些都是资源,对咱们将来,真正打开北方市场,有着很大的作用,明白了吗?!”
老赵掐灭烟头,很认真地点头说:“好的龙总,我这就去办!”
老赵走后,我不禁一笑;东南铝业的所有市场,全被我和合作厂家的产品,冲击的不成样子;那些客商卖不动他的产品,不过来退货追款,那真就奇怪了!
所以秦总当初帮我下的这步棋,真是高的令人咂舌!这样我们不但能挤垮东南铝业,而且还能将它的所有客商,全部集中起来,拉拢到自己手下!毕竟我们产品质量好、又新颖,如果再给他们点甜头,那还不挤破脑门子,来跟我们合作?!
处理完一切,我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靠在了椅子上;连日来,白姐对我的冷漠,大黑的离去,几乎让我筋疲力尽;终于,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下午吃过饭,我回家里冲了个澡,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可刚躺下,我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我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白姐给我发的短信:你…你还好吧?我听秦总讲了你的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你说你,你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啊?!
从她的字里行间中,我看到浓浓的担心和爱意,这个傻女人,还要赶我走,还要我顾家!我这刚出事不久,她就忍不住了吧?!
没有废话,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她;她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来说:“你要干嘛?我在公司呢,很忙,如果没别的事就这样吧!”
她这样说,我差点没笑出来;她明明在关心我,却还要这样说;我就说:“姐,我没事,挺好的;你呀,工作不要太拼命,都是做妈妈的人了,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宝宝不是吗?”
“嗯,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她故意把语气装得很冰冷,其实我能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其实是很激动的。
我就故意说:“嗯,那好,你保重吧,我可能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想跟我说话,那以后就再也不要联系了吧……”
“哎!你等等!”她立刻变卦了,语气扭扭捏捏,最后很白痴地问我:“你…你真的要走啊?你的厂子在这里,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怎么?舍不得我啊?舍不得就说出来,不要总是口是心非的,折磨死人了!”我笑着跟她说。
“谁口是心非啊?你才口是心非!我跟你说哈,我不是舍不得你,我干嘛要舍不得你?!我就是怕你走了,思白…思白他再也见不到爸爸了;还有,我爸爸今晚过生日,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他…他其实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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