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V章比例超过一半的小伙伴不会看到这个防盗章节哈~ 说是个破庙都太委屈“庙”了, 也就几排矮墙加一溜屋顶, 砖和瓦都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就算被常青常绿的景致包围着, 也没什么好看的。
一到晚上更是乌漆墨黑, 连个灯都没有。
这地儿到底有什么好啊,他能一待就是五年,都没下过山。
真是不懂他们出家人。
不过三梦还是努力说服自己,他就是懒,不是不想回家。你想,下山再上山一趟多累啊,他每天就吃点青菜豆腐,二两清油,肯定没那体力, 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不像她,出门前婆婆还给她炖了只肥鸡,鸡汤拿来煮面,面上桌前她就啃完了一整个鸡腿。那滋味儿……她砸吧了下嘴, 想起来就觉得好饿。
中午她就坐在石头上干啃了一包方便面,还有一个苹果, 硬撑到现在。
庙里应该有吃的吧?好歹夫妻一场,招待她吃顿斋饭总是要的吧?
这么一想,她有了动力, 三步并做两步就到山门口了, 问扫地的老和尚:“请问陈一在不在?”
她很尊重扫地僧的, 据说每个寺庙里的扫地僧都有点隐藏技能,搞不好就是本寺的扛把子。可眼前这位耳朵不好使,扫帚都扫到她鞋面儿了才反应过来有人,大声问她:“你找谁,你哪位啊?”
她被这一声吼震得耳膜发麻,竟然在余音里听到笛声,也不知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我问陈一在、不、在!”
“听见了,喊什么喊,我又没聋。”他把扫帚往身前一杵,“我们这儿没有叫陈一的人,只有个妙贤法师。”
“对,我就找他,他俗家名叫陈一,您不知道吗?”
“什么?听、不、见!”
“……”郝三梦决定不问了,这庙就这么丁点大,进去还怕找不到人么?
悠扬的笛声就在跟前,越走越近,她已经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那就肯定是陈一不会错。
她就见他吹过一回笛子,是在大学的国乐团音乐会上。他穿一身白衣,衬得身旁另一位满身桃枝的女笛手成了庸脂俗粉,身后其他乐手都成了布景板。
那笛声仿佛直钻入她心里去,本来昏昏欲睡的一场音乐会听到最后如痴如醉,散场了都不肯撤。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陈一,算是一见钟情吧。
后来她耀武扬威地跟他说笛声是他们的媒人,就再也没见他吹过笛子了。
呿,小气。
三梦弯腰捶了捶酸疼的大腿,循着笛声悄悄绕到屋后去,生怕走得太急惊扰了吹笛人。她躲在斑驳的抱柱后面,垂涎欲滴地看着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像个肖想唐僧肉的妖精。
初秋了他也只套一件灰色的海青僧袍站在暮色里,宽阔的广袖被风吹得鼓鼓的,因为持戒修行,头发也剃光了,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形象,不是说对帅哥的终极考验就是剃光头么?要说光头也帅的男人才是真帅哥,那陈一绝对真。
她只是在想,他不冷么,山里的气温可比城镇低多了呀!
这么想着,她一个喷嚏没忍住,阿嚏一声就把笛声给截断了。
“谁在那里?”
她迷恋陈一的脸,陈一的手,甚至陈一的声音。想当初跟他上床,她本着不怕疼不怕死的精神,弄得他受不了呻吟出声,她自己的骨头就先酥了。
啊啊啊,时隔多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苏,怎么办怎么办!
三梦把心里那张花痴脸硬给按回去,大方地跳出来打招呼:“陈一,是我!”
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嗨,老公,你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陈一看到她,手里的笛子都吓掉了。
…
陈一原本也不叫陈一。
出生时他爸还没给他想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只好在出生登记表的姓氏栏工工整整地填了个陈,名字一栏画了一杠,意为——老子没想好呢,先空着再说。
谁知人家就直接拿这张表去报户籍了,这个小婴儿的名字就变成了陈一。
他爸说:名亦因缘生法,是为空相,不必执着于空,空也不可得——就是说,陈一这名儿也没啥不好的,信手拈来比绞尽脑汁想的还更有逼格呢!
不愧是僧侣世家,连狡辩都这么高大上。
三梦就是觉得这名字好听好记又好写,他上学考试的时候一定比别人多节约不少写名字的时间,难怪总是考高分,做学霸。
可他说:“成绩好坏是由资质和努力决定的,跟名字笔划无关。”
她被怼得没话找话:“嘿嘿,你知道你的名字跟玄奘的俗家名念起来一样吗?你跟高僧这么有缘,今后也一定会成为高僧。”
他又说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不要牵强附会。”
哎,拍马屁都拍不在点上。其实是她的好友梁晶晶告诉她,陈一出生僧侣世家,从小就听着晨钟暮鼓培养出了骨子里的佛性,将来是要继承家里香火鼎盛的寺院和地产的,可千万不要当着人家的面喊打喊杀,说什么你的理想是做狙击手天天爆人头……男神吓跑了就追不上啦!
她时时记在心里呢,所以难得陈一问她为什么考进这所名校学特勤专业,她又呵呵笑着说:“我成绩不好,也考不上别的专业。”
他就没说什么了,大概把她划入了朽木不可雕的学渣行列。
其实特勤当年在她那儿是招录分数最高的专业,文化分过了还有三轮面试,分别考反应、体能、综合素质,挑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儿。
大学就是这样好,兼容并包,有容乃大,既有钻研哲学佛理的他,也有拿枪滚泥坑的她。
进入社会就不是这样了。陈一持戒修行,取了法号妙贤,不让别人再叫他陈一了,连她也不例外。
连相隔五年后见这一面都不例外!
“进来吧,外面风大。”他果然不吹笛了,收起笛子把她领进屋,“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没有专给檀越【1】准备的厢房,只有请你将就一下。”
“哦,陈一啊你们这里……”
“妙贤。”
“啊?”
“称呼,我的法号是妙贤。”
“噢。”三梦挠了挠头,“那个,我是想问,有没有吃的?我饿了,没吃晚饭。”
妙贤看了她几秒钟:“有,不过都是素菜。”
“什么都可以呀,配碗米饭。”
他点头,起身出去帮她端,她又伸长脖子喊:“米饭多一点!”
长吁口气,她打量起这间禅房来。外面破破烂烂的,里面居然收拾得这么干净,墙壁刷得白白的,连个蜘蛛网都没有。地上是蒲草编的席子,一块块拼在一起,她不脱鞋都不好意思踏进来。屋里没有床,席地而睡,桌也是矮桌,坐的地方只有一个软垫,妙贤让给她坐了。尽管这样,不习惯跪坐的人跪了一会儿就腿脚发麻。
她起来走动,看到唯一像样的家具是个木柜子,做得很粗糙,而且用了有些年头了,边角的木刺都被磨得很圆滑。柜子只下面半截有门,放衣服被褥,上面架子上放的全是书。
她打开下面的柜子,看到那几件海青,颜色有深有浅,有厚有薄,棉麻的质地,还有浆洗过头破了洞的,打上了补丁。
他身家多少来着?婆婆跟她说过的,她记不住,反正数字大得吓人。
他却在这里给自己的衣服打补丁。
她进门就意识到这里是妙贤自己的禅房,这会儿看到这些衣物才感觉特别真实,因为衣服上还留有他的气息。
唔,他的味道……真是充满凉皂、阳光和男人香!
她把脸埋入其中,仰倒在他的床铺上,两腿又踢又蹬,兴奋得想要喊叫,只得抱紧那僧袍把声音压住,只剩呜呜声。
“你在干什么?”
妙贤端着饭菜回来,就看到她四仰八叉地在他床铺上打滚,还拿他的僧袍捂住了脸。
“噢,你的衣服……我给你收起来了,稍等啊,我去给你找。”
她一骨碌爬起来,把他换下的僧袍随便往身上一套先遮个羞,优先帮他找干净的衣服。他常年不在家住,那些平日里会穿的海青和正式场合才用得上的五条袈/裟、九条袈/裟全都被她洗干净,放到太阳底下晾晒彻底后,收拾进了衣柜的最深处,他八成是找不到的了。
这本来是他的房间,离开了五年,回来连换洗的衣物都找不到了,鸠占鹊巢到这个地步,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哈。主要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上山一趟就真把人给带回来了,连房间都没来得及倒腾。
有了,她摸到压在柜子里的僧袍,正用力往外扯呢,后背就撞上妙贤的胸口。
“我记得你以前不擦香水。”他几乎是贴在她身后说话,仍然赤着上身,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一圈圈将她缠住,鼻尖都快碰到她的耳垂了。
他这屏气凝神的样子,特别像森林里的兽在细嗅自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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