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已死,不是什么假死。
凤青翎淡笑:“不需要我给结果,父皇最多明日便知。”
“喔?”秦曜阳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是断肠草,很单一的一种毒。”凤青翎说,“这种毒的名字和它呈现出来的效果一样,若不出意外,锦王肚子里已是一片溃烂。最多到明天,锦王的尸体便会发臭。到时候,不需要我再证明那是不是龟息丹。”
“你要两碗清水是什么意思?”
“本来只是怀疑,血液里有淡淡的断肠草的味道,我将血融在水里,再用银针试了,不过是为了看银针变化的颜色。”凤青翎说着,将两枚银针递给秦曜阳。
只见那两根银针上,灰黑已变成绣红。
“而至于找两个小动物试,不过是为了给父皇一个缓冲。帕子上只那么一点血,融于水中的则更少,那样少的量,小动物不会死。”凤青翎说。
秦曜阳点头。
“对了,锦王中毒,你怀疑是谁下的手?”凤青翎问。
“谁也不是,是他自己。”秦曜阳说。
他顿了一下:“首先不是我,其次,太子和荣王不会蠢到这个时候下手,一旦被父皇查出,先前做的一切就变成蓄意栽赃。而至于其他那几位,怕是还没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锦王杀了。”
凤青翎笑了笑:“没想到锦王这么快就出局了。”
在先前她和几个皇子及家人的接触中,锦王的综合实力明明不错,至少比荣王强多了……
“顺势而已。”秦曜阳道,“有了第一个由头后,其他人乐意推一把。”
“下一个是谁?”凤青翎问。
“老十二。”秦曜阳毫不犹豫。
“你主推吗?”
“不,会有人替锦王报仇。毕竟,老十二那件事,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曜阳说,“人通常会先挑软柿子欺负,太子,荣王,老十二之间,毫无疑问,老十二最弱,到时候,我们看着便是。”
“你呢?听你这话,就好像锦王的死与你毫无关系,对方压根不会怪罪到你头上一样。”凤青翎道。
“当然无关。”秦曜阳回答得理直气壮,“为夫才是所有人中最委屈的一个,当日都被追杀成那样了,多少次差点死掉,父皇不想我们挖出真凶,我们就真的停了一切。”
他顿了一下:“你今日没听见,锦王妃看见为夫时,使劲骂为夫是懦夫。说我们当日明知锦王派人追杀,却不敢报仇,如今锦王失势,为夫立即带着父皇前去落井下石。”
凤青翎几分无语:“是,你最委屈。”
秦曜阳这番话,强词夺理到她连反驳的欲望都没了。
当日,秦皇不想秦曜阳挖出真凶,他确实立即就停了,只不过,在停下之前,所有该查的都查完了,并且找了巧妙的途径传递给秦皇。
十二皇子自编自导自演一事,同样有秦曜阳的手笔。
而最最关键的是:
凤青翎昨日不小心听到了一道秦曜阳的命令,命令的内容是,叫如意回夏国玄天楼,最近三年别给她安排任何任务。
也就是说,刺杀秦皇的那位锦王侍妾,是秦曜阳多年前便安排在锦王身边的人。
这样的人,他好意思说他委屈?
好吧,脸皮厚了,就这样。
……
锦王真死,而不是假死的事,果然如凤青翎所说,只过了一天,秦皇就知道了。
锦王臭了。
饶是房间里放了许多冰块,锦王依旧臭了。
非但臭了,他臭的速度还比普通尸体臭得快。
仵作再次集体验尸,在不允许开肠破肚的情况下,仵作们找到了几颗毒液残留特别多的牙齿。
应该是锦王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毒液渗出时,最初扩散地便是附近几颗牙。
“张嘴!”凤青翎强迫秦曜阳张大嘴让她检查。
“不说了没有吗?你天天亲我,难道还不知道?”秦曜阳因长大嘴的缘故,声音很模糊。
“谁知道啊?万一你藏得深呢?”凤青翎坚持要检查彻底。
“说明你亲得还不够。”秦曜阳道。
“少贫嘴!”凤青翎拧一把秦曜阳的手臂。
秦曜阳却是笑,一把勾过凤青翎的腰,低头吻下:“欢迎王妃每日用舌头检查。”
“喂,纯洁点!”
“纯洁不了……”
……
锦王的死,自然起了一番连锁反应。
锦王党速度抛弃了原来的立场,努力寻求新靠山;柔妃的母族则偷偷计划着给皇上送美人,没了子嗣,若多一个宠妃也是好的;太子和荣王等人不动声色排挤原先的锦王党,再安置自己的人……
而最大的一个反应是:柔妃疯了,御医诊断为失心疯。
据说,锦王死后,她失眠很严重,经常自己和自己说话,她找秦皇闹了一次,说秦皇不信任锦王,这才导致锦王死,说秦皇是凶手。
秦皇念其痛失爱子,没有与她计较。
再后来,柔妃病情越来越严重,竟每日不梳妆,不打扮,也不出门。
再后来有一日,柔妃似乎好了,早上,她主动去给皇后请安,请安结束后,嫔妃们结伴离开椒房殿,这时,柔妃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剪刀。
飞快刺伤敏妃和贵妃后,朝皇后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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