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子……”柔妃再一声冷笑,“你们以为太子就干净吗?”
“住嘴!”皇后脸色瞬间一变,声音拔高许多,“太子乃国之储君,岂容你随随便便诬蔑?”
柔妃压根没理皇后,只继续道:“还有他这位母后,我们秦国最最尊贵的女人!她的手上有多少鲜血,你们知道吗?”
“柔妃,你给我住嘴!”皇后疯狂给柔妃两侧宫人使眼色,叫他们速度把柔妃的嘴巴堵上。
只可惜,柔妃的反抗实在太厉害了!
她情愿身体受伤,情愿两条手臂被扭得疼痛,她也不住嘴的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倒出:
“你们很多人为何变成不会下蛋的鸡,我们宫里为何生孩子那样困难,多少人有过流产的经历,其中原因,你们就没想过吗?”
“我们这位皇后,满口仁义道德,事实上却是最龌蹉的一个……”
声音戛然而止。
柔妃身后,有一宫人用手刀劈下,落在柔妃后颈上。
身体软软倒下,瘫在地上。
皇后依旧怒,她的目光虽看着地上柔妃,可她很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看向她的目光,一道道充满怀疑与防备。
不受控的感觉席卷而来。
方才,当柔妃说第四句话的时候,她就应该叫人把柔妃的嘴巴堵上了!
不,还应该更早一点!
她压根就不该叫人扯掉柔妃嘴里的布匹,柔妃今儿这行为,就算不死,也足以打入冷宫。
现在可好,明明是弄死柔妃的大好机会,却多加了个赠品:质疑她这个皇后。
“来人,先把柔妃送回宫,好好照看着。”皇后压住心头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待会儿把贵妃和敏妃伤口处理好后,请太医院所有御医前往柔妃住所,好好给柔妃看看,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能不能治?”
“是。”有宫人低声答。
皇后叹一口气,用无限同情的目光看过柔妃。
“也是可怜人,儿子刚走没多久,整个人都魔怔了,看谁都是仇人……”皇后再感慨一句。
她不打算反驳先前柔妃那段话,多年的宫廷生活,她很清楚有的事情不能解释,越解释越让人怀疑。
她走到敏妃身侧,一脸关切问刚来的御医:“敏妃怎么样?”
“回娘娘,敏妃虽伤在小腹,伤口看起来狰狞,但庆幸的是,剪刀没有毒,也没有伤到内脏。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只要伤口不感染,待到愈合后,应是无碍。”御医答。
皇后点头,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来人,备步撵,送敏妃回宫。”
“是。”
“回去后好好休息,缺什么或者奴才们不听话,就告诉本宫。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养伤,明白了吗?”
“是,嫔妾谢娘娘关心。”
敏妃因受伤部位在腹部的关系,她无法弯腰,也没有给皇后行礼。
不过,她那一脸的歉意,一脸诚惶诚恐,却是极大的取悦了皇后,皇后挥了挥手,叫人把她送出去。
“散了吧,所有人都散了。”皇后有些累的样子,“今日这事,不但有人受伤,还见了血,怎么说也是事故,本宫需汇报给皇上。”
她顿了一下:“本宫希望,往后再也不要出类似的事情,咱都是皇上的女人,是一家人。”
“是,嫔妾谨遵娘娘懿旨。”众人再次行礼,躬身退下。
……
再说贵妃。
贵妃跨出椒房殿厅堂的时候,表情很淡定。
她的脸上虽有伤,可她一点不在意,整个人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依旧是骄傲的凤凰,仿佛那一点点伤根本不会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困扰。
出椒房殿后,她伸出一只手,悬空垂着。
在后宫,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可馨嬷嬷却是心头一紧。
贵妃将门出生,除了偶尔摆谱外,一向不喜被人扶着,今儿刚出了椒房殿就示意需要人扶,怕是……
贵妃娘娘的身体,不会如看起来这般好。
馨嬷嬷快步上前,双手扶了贵妃的手,果然,贵妃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馨嬷嬷身上。
“娘娘……”馨嬷嬷侧头看过贵妃,担心道。
“腿软。”贵妃好生委屈,馨嬷嬷是她入宫时带进来的,关系最好,她偶尔也会向馨嬷嬷撒娇,“我一想到可能要破相,就觉得害怕……”
身后宫人丝毫不觉违和,她们这位贵妃娘娘,一向是对外冷艳高贵,如高岭之花,可对内,却是小女人一个。
“娘娘,奴婢刚已吩咐人给请了御医,因得娘娘要回宫,所以请御医直接去了锦绣宫候着。”馨嬷嬷低声宽慰。
“御医……”贵妃重复了两个字,低叹一声,“御医自然极好,太医院的药材也是整个秦国最好的,可……”
贵妃的话没说完,所有人脑海里都自动自觉替她补充完整了:可自从有了凤青翎,太医院御医们的医术就不够用了!
“娘娘,要不,奴婢派人去请裕王妃进宫一趟?给您瞧瞧。毕竟,脸不同于其他部位,半点疤痕也不能有。”馨嬷嬷请示,“不是说御医不好,而是,女人总归更懂女人。若裕王妃来,说不定娘娘脸上非但不会留疤,皮肤还能比从前好很多。”
贵妃听得最后这句,眼睛顿时一亮:“裕王妃真有这本事?”
“裕王妃有没有这本事,奴婢不敢打包票,可只要裕王妃出马,娘娘脸上不会留疤却是必然。”馨嬷嬷道。
贵妃笑,很感兴趣的样子,只是——
“本宫上次为了茶叶,把她和裕王赶出锦绣宫,不知他们会不会嫉恨?会不会不来?”
“娘娘多心了,奴婢瞧着裕王和裕王妃都是大度的人,必不会为了那等小事与娘娘闹不愉快。”馨嬷嬷说。
贵妃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赶紧宣裕王妃进宫!带上她的药箱!一刻也不许耽误!本宫若破了相,第一个拿她是问!”
馨嬷嬷“是”了一声,吩咐身后宫人赶紧去办。
……
回到锦绣宫时,御医已等在正厅。
贵妃压根没往正厅迈过一步,只吩咐人给御医说了一声:裕王妃待会儿要来。
御医当即明白,这里不需要他了。
他给宫人交代了洗伤口的步骤,建议宫人先把伤口给贵妃娘娘清洗了,不必非要等裕王妃来。
宫人认真记下步骤,再谢过御医,把御医送走。
“娘娘,您怎么样?”
走进寝殿后,馨嬷嬷毫不犹豫将贵妃扶到床上躺下,将她的双脚放到床上。
上次秦曜阳和凤青翎离开不久,贵妃已告诉她怀孕的事。
贵妃今日这番反应,将容貌排在后面,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怕是宝宝。
“似乎不是很好。”贵妃皱眉,“小腹隐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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