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床发出轻轻的晃动声……
叶和欢蓦地张开眼,对上的不是男人幽深动人的眼,而是一双眯成缝的猥琐狗眼,耳边是一声犬吠,然后她的嘴角又被温热的狗舌头舔了一下:“汪汪!”
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因为睡衣上翻露出的肚脐眼,跟梦中被抚摸的触感一模一样……
一人一狗,默默对视。
房间内静寂五秒,爆发出女孩恼羞成怒的尖叫:“秦寿笙,把你的‘桂花’牵走!”
……
秦寿笙正蹲在餐厅椅子上吃早餐,冷不防听到吼声,左右一瞧,那盘狗粮边,早不见了那只肥硕的沙皮狗。
嘴里叼了块三明治,趿拉着棉拖匆匆上楼,生怕慢了,‘桂花’性命堪忧。
房门刚推开,一个枕头迎面而来,秦寿笙眼疾手快地闪开。
转过脸来——
他看到了极其惊悚的一幕。
‘桂花’两只前蹄紧紧抱着床栏,嗷嗷地叫着,无比凄厉,叶和欢披头散发着,正咬着牙,使劲地扯着胖狗的一只后腿,想要把它从窗口丢下去。
瞧见主人来了,‘桂花’叫的更加悲惨,那双眯成缝的眼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哎哟,姑奶奶,我家‘桂花’又怎么招你了?”秦寿笙忙过去劝架。
叶和欢瞪了他,松了手,冷哼一声,脚丫子踩着冰凉的地板,去了洗手间,把门关得阵阵响。
‘桂花’受了惊吓,摇着狗尾巴,跑到秦寿笙脚边‘呜呜’地寻求安慰。
秦寿笙蹲下,用手指点点它皱巴巴的脑袋,压着声教育:“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招惹女恶霸,不听,有你受的。”
……
洗手间里,叶和欢站在盥洗盆前,一连往还滚烫的脸上扑了七八次冷水。
这都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她看着镜子里眼神闪烁的自己,羞恼感油然而生,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叶和欢,你梦谁不好,偏偏梦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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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欢从洗手间晃出来,秦寿笙正在逗弄‘桂花’吃三明治。
胖狗一瞧见她,狐假虎威地吠了一声,小眯眼迸射出愤懑的眼神,在叶和欢阴森森地望过来时,它撒腿儿就跑。
一边扭着屁股跑下楼一边叫的凄惨。
秦寿笙笑吟吟地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狗毛:“怎么啦,一起床就这么大的火气?”
叶和欢板着脸,微抬下颌,高傲地回了房间。
保姆已经把她昨天换下的衣服都洗干净送过来,还有那件黑大衣,也被折叠好放在床上。
她盯着大衣,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才拉回飘远的思绪,拿起自己的衣服换上。
……
在秦家吃了早餐,叶和欢没让秦寿笙送,自己打了车去大院。
她跟秦寿笙借了一件羽绒短装穿,至于那件黑大衣,被她装进一个纸袋,和那袋零食一起拎回家。
韩家,叶和欢一进去,看到了交叠着双腿在客厅里看杂志的韩菁秋。
韩菁秋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脸上的红斑消了不少,哼着歌,哪怕是抬头瞧见了她,也没有任何不悦,自顾自转头冲厨房道:“唐嫂,我的瘦身汤好了没?”
郁仲骁似乎不在家。
叶和欢没有把大衣交给韩菁秋,径直上楼回房。
关上门时,她听见韩菁秋在楼下打电话,甜腻幸福的声音:“老公,中午回来吃饭吗?……那晚上呢?”
想到韩菁秋出轨的事,叶和欢抿了抿嘴角,刚想同情某只绿毛龟,又翻了翻白眼。
人家幸福着呢,要你可怜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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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在朋友家下了一上午的象棋尽兴而归。
一到家,他就把叶和欢叫到书房,瞧见她嘴角的伤,皱眉:“好好的,怎么又受伤了?”
“昨晚不下雪吗一不留神,跌了一跤。”叶和欢咬定这个说辞。
韩老叹息:“整日莽莽撞撞的,你说你一个人在国外,我这个当外公的,怎么能不替你担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叶和欢在老爷子旁边蹲着,握着他如老树皮般粗糙的手,仰起小脸,挽着唇角微笑:“以前呢,是我不对,以后我每星期都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既然回来了,干什么还再去?”韩老听出她的意思,当下虎了脸。
叶和欢佯装诧异道:“您难道忘了,我还要上学呢,您放心,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回国。”
……
从书房出来,叶和欢才记起来,貌似叶赞文说了,让她坐今天的航班回温哥华。
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唇角是一抹嘲讽的笑,接起,笑眯眯道:“叶大老板,这是来催我收拾行李了?”
“机票我让秘书改签了三天后,在韩家好好陪陪你外公。”
又是三天后。
叶和欢撇了撇嘴角,口头上感恩戴德:“谢谢您了,叶老板,这么替我外公着想。”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叶赞文听到她阴阳怪气的口吻,抑制不住愠怒,冷声训斥。
“不然呢,您希望我学叶静语,行呀,爸爸好,爸爸再见。”
不等叶赞文的怒气袭来,叶和欢直接掐断了电话,冷哧一声,把手机往床上一抛,自己也躺在沙发上。
谁爱伺候谁喊爹。
没一会儿,范恬恬的电话也来了,叶和欢接起,有气无力:“干嘛。”
“当然是找你出来玩,julie,老地方,来吗?”激昂摇摆的音乐,差点覆盖了范恬恬的叫嚷声。
——————————————————————————————————</bar,是范恬恬的哥哥,范哲元开的酒吧。
跟很多娱/乐场所一样,这家酒吧设有**包厢,自然也有所谓的‘少爷’跟‘公主’。
叶和欢坐在沙发上,咬着吸管,喝着一杯鸡尾酒,翘着二郎腿,偶尔拨一颗花生,兴致乏乏,倒是范恬恬,一副不良少女的打扮,一手搂着个‘小鲜肉’一手拿着麦克风狼嚎:“飞上你的床……”
一曲完,范恬恬放开英俊小帅哥,一屁股在叶和欢旁边坐下,用胳臂顶了顶她。
“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在一起玩耍了?每回来,帮你点的人,连小手都不碰一下。”
“我是有夫之妇,跟你不一样。”
“哟,有夫之妇还来这里?”范恬恬又要捉弄她,朝旁边安分坐着的另个小帅哥招手:“来来,陪陪我们的叶大小姐,把她伺候舒坦了,以后吃香喝辣都不在话下。”
叶和欢抬头,看了眼那白皙纤瘦的男孩,不知怎么越看越娘炮,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怎么啦?”范恬恬问道。
“你什么眼光,怎么尽挑些不男不女的。”叶和欢鄙视了她一把。
范恬恬一口汽水喷出来,重重拍了下她的腿:“以前,你不也喜欢这类的吗?现在倒说我来了。我说,你这几天不正常呀……”
“你才不正常。”叶和欢白了她一眼,站起来。
范恬恬仰头:“你去哪儿?”
叶和欢看着乌烟瘴气的包厢,待在里面心烦:“出去走走。”
范恬恬丢了麦克风,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两人逛了一圈,无聊之下,索性去找范哲元玩。
……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还有人在舞池里疯狂摇曳。
范哲元不仅仅是老板,也是酒吧的调酒师,叶和欢跟范恬恬往吧台前一坐,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
“小妹妹最好别喝这么烈的酒。”
范恬恬哼哼,把一张信用卡往吧台上一拍:“哪那么多废话,给你钱不就行了。”
范哲元颇为无奈,调了两杯浓度较低的威士忌,给两个不听话的妹妹,顺便嘱咐:“晚上回去,别自己开车。”
这句话,其实是特地对叶和欢说的。
叶和欢点点头,冲他咧嘴一笑:“我知道的,哲元哥,我刚才打车过来的。”
范恬恬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中央的台子,上面站了个打扮性感的面具女郎在跳钢管舞,看了会儿,她对范哲元抱怨:“你怎么什么人都聘,就是我,也比她跳得好呀。”
“那你上去跳。”范哲元清楚自己妹妹的性子,嘴巴能说死人。
范恬恬撇了下嘴角,一脸不屑:“杀鸡焉用牛刀,就这水准,julie上去,都能把她比到地下去。”
说着,她转过头盯着叶和欢,两眼反光:“julie,我好久没看你跳舞,你上去试试看?”
“不要。”叶和欢不给面子的拒绝。
“哎哟,你去嘛去嘛,你不知道,当初,你那抹舞姿至今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去。”
范恬恬咬咬牙,凑近叶和欢的耳朵:“你不去,我就把你往文胸里塞棉垫的事告诉严舆,其实你只有b罩/杯!”
叶和欢一把捂住她的嘴,范恬恬张嘴作势要咬她。
范哲元在旁边道:“上去玩会儿没事,这里我是老板,没人会为难你们的。”
叶和欢看向舞池里,范恬恬不断在旁边怂恿:“你要是赢了,我就把我爸爸上回买的青花瓷送给你,你上回不是说,严舆他爸爸喜欢收藏这类瓷器吗?”
“成交!”叶和欢一口气就应下了,两人一击掌,生怕范恬恬后悔,道:“明天去你家取。”
范恬恬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踢给叶和欢,暧/昧地眨了眨眼:“穿这个跳才好看,不然不作数。”
“成。”叶和欢爽快地换了鞋,起身朝着舞池走去。
……
喝下大半杯威士忌的叶和欢,有些微醺,在舞娘下台后,她单手按着台面,一跃而上。
隔着一段距离,范恬恬已经吹着口哨起哄。
全场的音乐也顿时停止。
不仅仅是舞池里原先摆手弄姿的人,就连坐在那喝酒聊天的,也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在温哥华,最叛逆的时候,叶和欢也在酒吧跳过舞。
&nbe》骤然响起,叶和欢单手抓住钢管,甩了一下及腰的顺黑长发……
这时候,国内钢管舞跳的好的少之又少,一时间,不少人围过来看。
叶和欢双手握着钢管,踩着猫步绕着舞台走了一圈,忽然一个转身,修长的腿一抬,轻而易举地做了个一字铁杆,柔软无骨的身体,贴着钢管拉成了一道直线,台下瞬间爆发出叫好声,性感的姿态看得不少男人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她的腿忽然勾住钢管,双手抓紧钢管,来了个高难度的回旋,一转眼,她又来了个波浪铁杆,勾转,倒挂,缠管,大v,翻旋……整个人似乎都已经与那根钢管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说——————————
作者可举话筒:“采访一下,欢欢,刚才忘了跟你说,二哥在台下看着呢。”
噗通!
舞台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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