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的从秦渊的房间走了出来,吴澄玉拿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片,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显得如此的虚幻,仿佛做了一个梦一样,梦中的自己冲动之下,就把眼前的这张纸签了字,盖了章,同时还不敢销毁他!
其实这样的文件吴澄玉曾经写过很多次,不过每一次,吴澄玉都会将他拿在手中,然后烧掉,可是这次不同,吴澄玉想了想秦渊的话,看着手中的纸张,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手中的这张纸,放在了袖口当中,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钱苏子,恭顺的点头问好,然后就走了出城主大厅,从台阶上下去,转了个弯,准备到自己的房中休息。
今天的他实在是太累了,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多到吴澄玉的精神有些难以承受的地步!
“果然是老了啊!”
吴澄玉在心中想着,眼前很快就出现了自己女儿的样子,还有一直跟着自己过来的张翠花,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跟着自己一直生活,虽然很是乖巧,但是也就是在吴澄玉和吴翠霞的面前如此,生人面前依然沉默,这一点让吴澄玉的心中很不好受,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了,如果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估计以后找婆家都会很困难的!
吴澄玉心中这样想着,也曾经动过将其送到别家暂时代养的想法,但是后来还是作罢,一来是张翠花的父亲和自己是手足之情,吴澄玉真的担心,自己一旦把这个孩子送走之后,万一这孩子受了委屈,自己倒时候怎么去见自己的好友呢。二来也是吴澄玉最大的担心,这个女孩一旦通过自己的手送出去,那么无论对方是谁,定然对其娇生惯养,如此一来,后果或许比留在自己身边还糟糕!
“至少翠霞就像个母亲一样对她,我稍微严厉一点,应该还能够促进其茁壮成长!”
吴澄玉心中如此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生存不易,成长更难,以后的路慢慢走吧。
进到了院子里面,吴澄玉将袖口中的文件放好,抬眼看着眼前的拱门,拱门的后面是自己小宅邸的后花园,平日里两个女孩就喜欢在里面谈心说唱,今天却没有传来歌声,反而是一声声舞剑叫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禁让吴澄玉感到一丝奇怪!
“难道今天开始学习摇滚了?”
吴澄玉好奇的想着,迈着步子,走到拱门前面,将面前的竹帘子打开一看,只见到里面两个女孩正在拿着两柄长剑挥舞,虽然手中的动作歪七扭八,但是看得出来两个女孩的表情都十分的认真,仿佛真的在学习舞剑一样!
“我的乖乖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吴澄玉叫喊一声,急走两步,冲到张翠花的面前,抬手就把张翠花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然后从地上捡起剑鞘,小心翼翼的将这把寒光粼粼的长剑插进了剑鞘当中,然后对着停下动作的吴翠霞冷着脸说道:“胡闹!你这是干什么?这长剑飞舞,那可是武人的事情,你们两个小丫头在发什么疯啊?要是伤到了可怎么办啊!”
“父亲,我们有老师教导!”
吴翠霞看到父亲煞白的脸色,心中也是不忍,赶忙走到父亲的面前,恭敬的将钱苏子收了自己和张翠花为徒的事情说了出来,后者闻言一愣,凝眉说到:“你们两人说的可是真的?那钱苏子可是呼兰郡主,朝廷御封,而且还是钱尚书的千金,竟然能够收你们两个为徒?”
“千真万确!”
张翠花嘟着小嘴,激动的说道:“我们不但被郡主大人收为了徒儿,而且还行了拜师礼呢!”
“得了吧,咱俩那是闹着玩的,郡主大人只是答应收我们为徒,但是可没有说要让我们行拜师礼呢,他说我们连普通的入阶古武者都不是,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像古武者一样挥动长剑,策动气血击杀!”
吴翠霞对着张翠花瞪了一眼,慌忙纠正,坐在石凳上的吴澄玉闻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们两个就练习吧,不过郡主大人和城主大人都是有大志向的人,这固原城的小庙估计是不大可能让他们满足的,所以你们可要抓紧时间了,说不定哪一天,人家就走了呢!为父虽然也是朝廷命官,但是却不能随意调动,更不可能跟着秦皇门东奔西跑,所以你们要学习的话,也要刻苦才行,虽然我们吴家门第世家,诗文传家,但是这乱世将近,你们学点防身技艺还是非常有用的!”
“这么说,父亲同意了?”
吴翠霞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原本以为父亲知道自己不学女红反而学习刀剑定然会异常生气,没想到竟然得到了父亲的同意!
“当然了,你们想学,为父哪有反对的道理,不过之前你们遇到的都是些乡野村夫,散兵游勇,全然都是些拳脚功夫,对付流氓地痞或许有效,但是想要防身御敌,那就很难了,但是呼兰郡主的师傅据说和秦城主的师傅是同一个人,都是朝天宗的高手,人家可是名门正派,你们能够学到些皮毛,那就是受用无穷的事情了!”
吴澄玉哈哈一笑,交代吴翠喜练习的时候注意安全,记得和呼兰郡主搞好关系,然后就站起身来,进到房中休息了。
两个女孩听到吴澄玉竟然答应的话,自然是更加激动,练习起来也更加卖力,这一练之下,竟然到了晚饭时分才勉强收工。
看到两个女孩如此认真,吴澄玉半是欣喜半是忧虑,招呼两人过去吃晚饭,本以为两人很快就累了回去睡觉,哪知道两个小女孩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吃过晚饭简单活动一下之后,就匆匆回到房间,拿起两把宝剑,重新回到自己的后花园中不断练习今日所学。
“真是管不住了啊!”
吴澄玉看着菜地旁边努力练习的两个女孩,微微笑着,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书,就打算躺下睡觉。
“睡觉吧!”
吴澄玉换上睡衣,走到拱门前,对着里面呐喊一声,却发现黑暗中,两个女孩的踪影竟然不见了!
“翠霞,翠花你们人呢?”
吴澄玉大喊一声,正要奔出房去叫人搜索,转身一看,却发现庭院中,一个瘦削细长的身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按着两个女孩的肩膀,一根麻绳勒着两个女孩的嘴巴,让两人都发不出声音来!
“你是谁?”
黑暗中,吴澄玉并没有戴上眼镜,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后者在黑暗中站着,对着吴澄玉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吴刺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忘了我祖秉慧了吗?”
“祖秉慧?”
吴澄玉猛然间一愣,走近几步,看着祖秉慧那张有些发黑的脸庞,不禁惊讶道:“没看出来啊,祖公子,你和吴某可有冤仇?为何要如此对我的两个女儿?”
“没什么,就是听说吴刺使已经和秦渊那厮勾结在了一起,特别过来问候问候,结果发现阁下的两个女儿,甭管是亲女儿还是干女儿,都在练习钱苏子所教授的剑法,虽然朝天宗的女流剑法并不出众,但是这套清灵剑法倒是很出名,男女都可以练习,所以小可自然是认出来了如此看来,吴刺使倒戈到秦渊那边已经是事实了,对吗?”
祖秉慧淡然的解释着,眼睛死盯着吴澄玉的双眼,后者哀叹一声,对着祖秉慧说道:“你何必为难她们两个?今天我前往城主府拜访秦城主,自然带着我两个宝贝女儿了,我和秦门主进到房中商谈的时候,两个女孩就拉着钱郡主要求学剑,我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这两个孩子只是一时好奇罢了,你为什么要为难她们呢?祖公子也是倜傥之人,我也不便多说,请您放开她们,老夫任你宰杀如何?”
“那我就很想知道吴刺使和秦皇门门主秦渊在所谓的城主府当中谈了些什么呢?”
祖秉慧并不理会吴澄玉的哀哀求告,淡然的冷笑两声,继续问道:“而且阁下的升迁还是我们黄王府出的力不是吗?如今人走茶凉,风往哪边吹,你们就往哪边倒,是不是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老夫不过是个读书人,对于阁下这种高层人士自然是小心恭敬的应对着,至于其他的事情,祖公子,你还要让老夫怎样?李平举都被秦城主赶到朔州城吃风喝沙去了,我一个小小的财长,除了为国收税之外,还能怎样呢?”
吴澄玉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的祖秉慧,后者嘴角一撇,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柄胧月紫光剑,对着旁边的张翠花的脖颈轻轻一扫,那张翠花的衣衫顿时漏了一个大洞,一刀浅浅的血痕出现在她的脖颈之上:“我只是告诉你,我想要了你这宝贝干女儿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你要是再给我东拐西绕,别怪我祖秉慧不念及我们往日的情分了,说吧,你和秦渊都谈了些什么?”
“你……”
看着张翠花脖颈上流淌下来的血滴,吴澄玉的心如刀割,开口对着祖秉慧说道:“老夫能对秦城主说什么?您绝顶聪明,应该很清楚吧,还是那句话,我希望您放过这两个女孩,带着我走,只要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吴澄玉把话说完,就算是被阁下刺死也无所谓,只是不要为难这两个女孩,拿她们做要挟,应该不是你祖秉慧的风格吧,我认识的祖公子可不是一个会伤害老幼的小人啊!”
“算你的话说的受用!”
祖秉慧的眼神中猛然间迸发出一阵自得,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祖秉慧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对于名声这种东西,祖秉慧也还是很看重的,吴澄玉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确实也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
“多谢!”
看到祖秉慧的面色变得和缓,吴澄玉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一点,正要往前走去,忽然看到张翠花猛然间向前一冲,对着吴澄玉大叫道:“义父小心!后面有枪!”
说着,一个箭步冲到吴澄玉的身前,一把将吴澄玉推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响传来,黑暗中,一颗子弹直接穿过了张翠花的左肩,一朵血雾绽放开来,让站在张翠花身后的祖秉慧猛然间一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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