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景卫田,见过秦门主!”
一身灰色长袍的景卫田乖巧的跪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骑着枣红大马出现的秦渊,一脸的从容不迫,自从听到秦皇门开始围剿贺兰荣乐之后,这名被贺兰荣乐委以重任,镇守固原城东门的原黄府禁卫军斥候就乖乖的对着前来攻击自己的伍威桉投降了,如今贺兰荣乐已经被秦渊驱赶到了城外,涧山宗的人马也迟迟不见动静,除了几十名沙鬼门士兵被卫宣阻挡在瓮城之中以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受到此次兵变的波及,而景卫田临危倒戈,也让秦渊的人马少损失了不少人!
“起来吧,景大人深明大义,不愿意跟着贺兰荣乐那个小人反对我秦皇门,我秦渊都记在心中,如果愿意的话,就来我秦皇门中吧,正好左护法梁声手下目前人马不多,你就和伍威桉一起当他的佐领吧,如何?”
“是!”
景卫田乖乖的答应,身后三十多名出身黄府禁卫军的人马也都没有不满的意思,秦渊认真的点点头,看着景卫田欲言又止的样子,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说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不然过了这村,我可能就记不住了!”
“是!”
看到秦渊一个眼神就知道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景卫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乖乖的跪倒在地上,对着秦渊说道:“秦门主啊,不是小人多嘴,实在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次虽然贺兰荣乐那厮临阵反扑,差点让固原城陷入刀兵之祸,但是从青龙谷带过来的家属都是无辜的,而且我们这些人都是原来黄府禁卫军的,虽然秦门主和黄世杰的关系有多差,人尽皆知,但是我们还是希望,秦门主能够将这些家属留着性命,也算是让我们在京城的家人有点保障吧!”
“至亲至孝之人才有此觉悟,这个意见我采纳了!”
秦渊淡然的点点头,一开始自己也没有想要将那些无辜的家属杀了,如今景卫田请求,做个顺水人情也是不错!
“那小人们就没有别的意见了,秦门主大德,他日一定能够被朝廷接纳的!”
景卫田一脸崇敬的说道,秦渊听了只感觉脸上一疼,旁边的伍威桉便忍不住说道:“说什么呢,我们门主大人现在已经是朝廷敕封的爵士了,懂不懂行情啊?”
“啊?真的?”
景卫田微微一愣,抬眼看着眼前的秦渊,原本有些落寞的眼神顿时发出了迷人的光芒,看到秦渊含笑的表情,回身对着身后的兄弟们大声叫嚷道:“兄弟们,听到了吗?秦门主也是朝廷的人了,我们这些人的家属肯定不会被黄王府随意处置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跟对了人啊!”
“是啊,转了一大圈,终于跟对了人呢……”
伍威桉有些不爽的看着眼前还穿着黄府禁卫军衣服的人马,一边的秦渊淡然一笑,对于这种事情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然的点点头,在一众人马的欢呼声中,对着面有不屑的伍威桉说道:“这东门暂时就让你看管着,这些人也不用加以甄别了,贺兰荣乐三番五次的失败,估计已经没人想要跟着那厮送死了,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整顿一下人手!”
说完,秦渊就骑着马离开了风平浪静的东城门,沿着大道回到校场,看着已经从北门轮换过来的秦皇门的兄弟们,伸手擦擦自己甲胄上已经凝固的鲜血,对着众人说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守夜都十分的辛苦,我也理解大家此时的心情,就在刚刚,我们所谓的盟友贺兰会,竟然对我们秦皇门发起了无耻的进攻,如果不是我们反映的当,恐怕这群混蛋已经让那些只会烧杀抢掠的沙鬼门狂徒冲进固原城,将我们的亲朋好友,将我们的父母妻儿残害殆尽了,我们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能!”
众人齐声高呼,原本疲惫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愤怒,虽然这些人已经轮换了过来,多数人并没有参加刚才和贺兰会的血战,但是卫宣负伤,宋威尘战死的消息却让每个人的心中都莫名的哀伤,这些平日里和大家同吃同住的好兄弟,忽然就被秦皇门辛苦接纳入城的贺兰会的人给杀害了,想想当初贺兰会是如何祈求秦皇门的帮助的,而如今却又这般的忘恩负义,众人的心中都如同被撒了盐的伤口一样,疼得要命,也恨得要命!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给城外那群落荒而逃的豺狼虎豹们喘息的机会,我们不能让他们舔舐伤口,更不能让他们找机会和自己的大部队会合,如今的涧山宗主力已经到了南边的耀州城攻击里面的苏飞樱了,这正是我们攻破敌营,铲除贺兰会的大好机会,兄弟们,我们是不是应该这个时候出击杀贼!”
“出击!杀贼!”
“出击!杀贼!”
众人纷纷高呼着口号,心中的战意已然被秦渊激发了起来,高声的嚎叫让四周的民居中探出无处的脑袋,虽然站在校场上的人马并不到,但是这些固原城的居民们却感觉有千军万马聚集在此一样,那磅礴的其实如同奋勇的波涛一样绵延不绝,让人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出发!随我杀贼!”
秦渊举起手中还沾着鲜血的裂纹长啸剑,策动着胯下的枣红大马,从人群中穿过,双眼紧盯着眼前一个个年轻的面容,这些人的目光是那样的炽热,仿佛看到了人生的目标一般,秦渊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众人,慢慢的从人群中穿了过去,随后就挥舞着手中的裂纹长啸剑,剑端向前一指,对着南城门大喊道:“出发!”
哒哒哒马蹄声如同澎拜的交响曲,在刚刚恢复宁静的固原城的街道上奏响,镶着马蹄铁的马掌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不断的发出悦耳的声音,三十七名身经百战的秦皇门弟子,在秦渊的带领下,从固原城的南城门下经过,含泪站在城楼上的宋威简两眼蓄满了泪水,虽然这名失去了哥哥的汉子拼死也要跟着秦渊出征,但是秦渊还是将情绪激动的他留在了固原城中,战场上需要的是冷静,冷静,还有冷静,任何的高昂情绪都是可以鼓励的,但是作为战场的指标人物,却必须要安静的看待眼前的这一切,找出最恰当的时机,攻击敌人的薄弱地带,而这一点,被愤怒和复仇蒙蔽了双眼的宋威简,很可能是做不到的!
“从左翼绕过去,保持一字队形,不要重叠,让对方看不出来我们的人马多少!”
秦渊对着身后的队伍高叫一声,紧接着就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兄弟们从敌阵最左边的小营地穿过,斩杀了两名守营的士兵之后,穿过整个营地,沿着小高地不断的向着右边集结,当队伍形成一个小半圆围住贺兰会众人休整的小营地的时候,秦渊猛然间从腰间拔出裂纹长啸剑,对着灯火阑珊中正在哀嚎的贺兰会弟子们大吼道:“秦皇门秦渊在此,受死吧!”
说完,第一个冲向满是伤员的后营当中,其他的秦皇门弟子也都纷纷策马而上,整个阵型很快从一个半圆形的状态转换成了一个楔形阵,秦渊作为箭头,一马当先冲过伤兵营,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挥下,自然,被马儿撞飞的伤员也不在他的目光之内,秦渊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邓德伍和贺兰荣乐,将还能战斗的敌人扫除干净,然后南下耀州,从涧山宗的背后将谷蕲麻的部队生吞活剥掉!
“谁!”
贺兰荣乐的惊叫声猛然间吸引了秦渊的目光,在撞开了三道栅栏之后,秦渊猛然间调转马头,朝着一顶并不起眼的帐篷冲了过去,身后的秦皇门弟子不断挥动和手中的长枪马槊,将一名名挡在路上的士兵挑到空中,扎在地上,秦渊须臾之间已经冲到了这顶不起眼的帐篷前面,跃马而上,在跳到帐篷顶端的瞬间,挥舞起手中的裂纹长啸剑,伴随着鲜血的喷涌,瞬间将一名贺兰会的弟子斩落马下,随后反身划开眼前的帐篷,却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贺兰荣乐并没有出现在眼前,而是一名身材相似的贺兰会弟子倒在了地上,身边一队惊慌失措的母子,似乎刚刚失去了丈夫!
“去死!”
贺兰荣乐猛然间大叫一声,血凤剑如期而至,整个人从旁边一顶塌陷了的帐篷中钻了出来,一剑刺向秦渊的心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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