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一声,嗫嚅,“小叔……”
陆凌邺挺拔的身高将砚歌纤细的身形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他幽黑深邃的冷眸瞬也不瞬的卷着她,“怎么解释?”
他语气僵硬,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森冷鸷!
砚歌心跳一抖,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不知怎么解释,所以选择沉默。
陆凌邺精锐冷暗的视线睨着她的头顶,在砚歌沉默三秒之后,他宽厚的掌心一把就捏住了砚歌的下颚。
力道不大,但明显带着隐忍。
他的掌心将砚歌的下颚完全包裹,咬着牙目光如炬,道道冷光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解、释!”
陆凌邺似是从牙缝中逼出两个字,傍晚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明明画面唯美,可空气中却满是令人心惊的寒意。
小叔,生气了!
而且,很生气!
生平第一次,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
因为她空白的一年,因为她长久以来的隐瞒。
小叔所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稳,在这一刻被嫉妒冲昏了头。
砚歌脸蛋吃痛,但却倔强的仰头看着他,抿着嘴儿什么也不说!
她的眼眶渐渐蓄起了清泪,一圈圈儿荡漾着涟漪,倔强中带着脆弱和歉意。
陆凌邺喉结上下滑动,指尖的力道在她氤氲的水眸之下逐渐散去。
“谁的孩子?!嗯?!”
陆凌邺再次追问了一句,此刻他几乎用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为了她,沿湾新区的项目他说放就放!
为了她,宁愿不惜破坏自己的原则,也要惩治陷害她的人!
为了她,一天一夜没合眼,就为了追到巴黎带她回去!
可眼前她的沉默,却像是致命一击,狠狠地打在了陆凌邺的心头,疼的透不过气!
“顾砚歌,你狠!”
陆凌邺甩开砚歌的脸蛋,昂藏愤然的转身。
挺拔的墨色身影,在阳光下仿佛沁满了忧伤。
砚歌眼角一滴泪陡然崩落,她心慌的伸手,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臂弯,“小叔……”
“不要叫我!”
陆凌邺再次甩臂,失控之下的力道直接将砚歌甩到篱笆门的栅栏上,掌心不偏不倚的就被尖锐的倒刺给刺破。
她呜咽着,顾不得掌心的疼痛,哭着转头,看着陆凌邺,委屈的不知所措。
陆凌邺鼻翼翕动,凌厉的五官覆了一层冰霜。
“小叔,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砚歌一边哭一边抽泣,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但,苍白无力!
连她自己都知道,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
陆凌邺站在她几步之遥,凌厉的眉宇微翘,眼眸微眯,轻嘲,“所以呢?!”
砚歌下意识的摇头,“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听着砚歌这番根本算不上解释的辩解,陆凌邺心里的怒火愈发难以平静。
他上前,一把揪住砚歌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语气缓了缓:“最后一次,解释给我听,只要你说,我都信!”
小叔很生气,但他已近乎妥协的态度,却让砚歌更加难过。
泪眼朦胧间,砚歌仿佛从他的眼底读到了失望和冷绝。
她害怕着,瑟缩着,抽泣两声,艰难苦涩的开口,“小叔,我……对不起!”
他以为的解释,却偏偏得到了砚歌这一句莫名的话。
陆凌邺的俊脸被气得近乎扭曲,他的指尖不自禁的用力,捏痛了砚歌的同时,他的心也在滴血。
“这是你给我的答案?”
砚歌闭着眼,鼻尖通红,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她还能怎么说!
初宝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她真的要心高气傲的小叔,强行接受身世不明的初宝?
砚歌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手臂上的疼痛,根本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一直心惊胆寒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陷的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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