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她有必要来吗?”
陆少然反问一句,记者们顿时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隔壁的会议室里,砚歌小脸儿惨白的看着实时转播画面,整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她几次想要冲出门,去会议厅把陆少然拉出来,可是小叔一直拉着她的手,完全不给她机会这么做。
此刻,她亲耳听到陆少然对着记者将一切坦诚不公,心里又酸又疼。
她怎么会相信少然说的话。
让砚歌真正心疼的是,少然为了成全她和小叔,宁愿将自己曝光在媒体之下。
他应该比谁都明白,在这个看似开明实则仍然封建思想残留的时代,他的取向会成为多少人攻击他和陆家的筹码。
少然啊——怎么能这样!
砚歌眼眶蓄着一汪儿水光在打转,她看着屏幕上少然那张俊帅的笑脸,分明读懂了他眼底的失望和轻嘲。
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华溪!
会议厅里,陆少然的话音落定,场内很长一段时间都持续低迷沉默着。
华溪骄傲的眼神儿噙着不屑,略略的扫着全场,“还新闻记者呢,这么点事儿就惊的不敢说话,G市的新闻主流也不过如此!”
他轻蔑的冷笑,几个男记者登时脸色难看。
“华溪,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插足到陆少婚姻当中的?”
此言一出,陆少然的俊彦沉了几分,“都没听懂我说话还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陆少然从头至尾都没结过婚,更没有喜欢过女人,华溪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何来插足?”
“嘁,也就顾砚歌那个傻女人会愿意和你形婚!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同意呢。”
形婚这个词,从华溪的口中说了出来,媒体又抓住了重点。
闹半天,陆家的大少和顾砚歌从头至尾都是形婚。
这——
“陆少,请问你是不是给了顾砚歌小姐什么好处?不然她怎么会愿意和你形婚?”
这句话,引起了共鸣。
“没错,陆少,顾砚歌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陆少,请回答我们这个问题!”
记者的问题刁钻又难缠,陆少然神色未变,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浅笑,“在你们诸位的眼里,是不是男女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谊?你们懂什么叫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么?”
“陆少,请正面回答我们!”
陆少然的心思不够深沉,他所认为的事实,就是最真实的道理。
但是显然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获得记者的认同。
有人问:“陆少,前段时间,顾砚歌小姐曾轰动G市的出轨传闻,你是否知道?”
陆少然唇角冷笑,“知道!”
“那么请问,你现在公布自己的性取向,是否只是托词?实则是顾砚歌小姐做了对不起陆家的事?毕竟依照陆家的地位,应该不会容许你和顾砚歌小姐形婚吧?请问您今天的记者会,陆家人是否知情?”
发问愈发的尖锐,陆少然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所以,你们这些人,曾经巴不得我公布取向,现在我公布了,结果你们又怀疑?陆家人知不知情有什么关系?今天这场记者会之后,你们觉得整个G市乃至全国,谁会不知道?再说,有谁抓到了顾砚歌出轨的实锤?你们谁看到她出轨了?呵,听风就是雨,向来都是你们这些新闻媒体的伎俩,扪心自问,你们好意思?”
陆少然的回答堂堂正正,顺便还怼了那几个发问的记者。
会议厅里,摄像机一直闪着信号灯,此时陆少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各大商场的屏幕上实况转播。
陆家、G市、乃是整个B市,都因为他这一场任性的记者会,掀起了层层波澜。
“陆少,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顾砚歌小姐愿意和你形婚,你给了她多少好处?”
“你们有完没完!这是记者会,不是你们刨根问底的新闻发布会!哼!”
华溪在记者的逼问中,一把将桌上的矿泉水丢在了地上。
他怒色冷嘲,陆少然则顺势搂过他的肩膀,“呵,生什么气?少见多怪的人太多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挖苦着在场的记者。
不少人脸色难看了几分,包括拟稿的编辑措辞也就不那么精准了。
不消片刻,陆少然拉着华溪起身,在场的记者立时都转着镜头跟着他。
“好了,今天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至于你们信不信,我也不在意。哦对了,我要提醒一句某讯的新闻编辑,上午你们发出的新闻热点,为了博眼球倒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只说过,今天下午会有一场关于我婚姻的发布会,我什么时候说过已经签订离婚协议呢?至于顾砚歌小姐,我感谢她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我做出的牺牲和努力。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她之所以会同意和我形婚,那是因为——她想帮我。不忍心我的取向被你们这些媒体写的不堪入目。你们也不用满心猜忌,人家顾砚歌小姐的身家,根本不需要我们陆家给任何好处。有朝一日,你们会知道!”
言毕,陆少然定定的看着媒体的话筒和镜头。
下一秒,他陡地搂过华溪的腰,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深情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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