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眸子在密室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迷人,看得姬无心小脸有些燥热。
“好啊,我等着,我还怕你本事不够呢。”不服输的轻挑眉眼,姬无心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端是挑衅。
“你敢怀疑本帝的本事?!”拓跋烈眯起眸子,有些咬牙切齿:“女人,你就不能说一些本帝爱听的话。”
“抱歉,不会。”心情好了,自然有心情跟拓跋烈拌拌嘴,姬无心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听着姬无心噎人的话,拓跋烈的嘴角反倒上扬起来,将那本书揣进怀里,然后揽着姬无心的身子便向着密室外面走去。
两人刚一走出密室,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御书房的地面上有鲜血四溢横流。
姬无心看着那个被她绑住的枚襄国主,指尖微动,捆着他的植物凭空消失,枚襄国主的身子也因为再也没有了支撑,倒在了地上。
这些东西,她和拓跋烈还有那些死人们知道就好了,让活着的人看见,实在是不好解释。
“你……你们……”因为没有伤及要害,所以虽然枚襄国主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却并没有立即死去,一直吊着一口气看向那个密室的方向。
他早就想过拓跋烈可能会派人潜入他们枚襄皇城,因此特意将那本书藏了起来。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多书都摆在明面,想必就是有人进了密室也绝对想不到他竟然把书藏在了书架底下,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人来了,但是却不是拓跋烈的手下,而是他亲自来!
拓跋烈素来行事诡谲,智略周全,敢想别人不敢之想,所于对于他心中向来引以为傲的布置他有些怀疑了,这样的计策真的能瞒过拓跋烈那双眼睛么?
还有……花虞国的三公主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
果然是在战场醒来过后便变了一个人么?
战场,还有那异能……
枚襄国主看着姬无心的眼中带上了一丝不敢置信,或许,那个花虞国的三公主早就已经在那场战役中死去,眼前的人也许:“帝王看起来心情不错。”
“找到了本帝想要的东西本帝自然心情不错,国主,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本帝之前还真是太小看了你。”听着枚襄国主试探性的问话,拓跋烈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被他找到了,枚襄国主眼神有些落寞,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机最后还是败在眼前的人的身上了么?
少年帝王一身霸气浑然天成,眉眼间永远挂着一丝淡漠的梳理,似是将任何人排斥于千里之外,可是只要他愿意,却又能让那些臣服他的百姓们感到无微不至的关系和温暖,北辙在他的带领之下,以一种神的速度迅速崛起,而反观他们枚襄……
是他老了么?
“你不必感到不甘心。”似乎看出枚襄国主心里在想些什么,拓跋烈开口道:“国主能忍常人所不能,这一点难能可贵。”
“你不必感到不甘心。”似乎看出枚襄国主心里在想些什么,拓跋烈开口道:“国主能忍常人所不能,这一点难能可贵。”
“这些年枚襄在你的带领下,虽然没有迈出太大的步伐,但是却也是日益繁盛,若是你愿意把心思全都放到朝政上的话,或许,结果会和现在很不相同。”
“我带着北辙走上了帝国之巅,从来靠的都不是给他国下绊子,而是凭着真本事。”
“不在自己的领土上花时间,而是整日筹谋如何算计别人却还能将枚襄国经营成这般模样,国主也算奇人。”
拓跋烈这话倒是真心的,枚襄国主的能力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些,若是将全部心思都用在枚襄国上,就算不能和北辙争锋,但是却也绝对要比现在更加繁荣些。
听着拓跋烈的话,枚襄国主那双苍老浑浊的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光亮,看向拓跋烈的眼里也多了一丝释然:“是我输了,北辙有你,理当繁盛。”
音落,枚襄国主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姬无心的身上,身体因为失血过多眼睛有些发花,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姬无心的体内有另一个人,和姬无心长得很像,但是看年岁,却是要比现在的姬无心稍大上几岁:“你不是花虞的三公主吧。”
看着那道幻影般的存在,枚襄国主的声音若有若无,姬无心听着只是随意的笑笑,这样的话自从她穿越过来已经有太多的人说过,她早就已经免疫了。
“花虞战场上时,三公主就已经死了吧,你……你是附身……到三公主身上的魂魄吧,你到底是人……是妖……”枚襄国主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便彻底昏厥过去,再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本来,受了那么多伤,流了那么多血,能撑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是奇迹了。
姬无心本来噤着笑意的嘴角,在听到枚襄国主话中的内容时,不禁僵了一下,就是被拓跋烈揽在怀里的身子都几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
看向枚襄国主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复杂。
正如拓跋烈所言,这个枚襄国主果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之前的时候有那么多人怀疑过她的身份,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猜出真正的原因,只以为她是突然性情大变。
但是这个枚襄国主却居然一语道破天机,这份观察力和联想力,若是他一心佐政的话,怕是这枚襄还真是跟北辙有得一拼。
只可惜……他动错了心思,倒是枉费了他的心机才智了。
“他……”看着这样的枚襄国主姬无心倒是忽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趁着他还没死透,若是救下来……
“不行。”听着姬无心的语调,拓跋烈立即猜出了她想做什么,当下对着姬无心摇了摇头:“且不说他伤势过重根本救不活,就是活了……”将视线扫向枚襄国主:“你觉得一个瞎了眼睛,又绝了子孙根的人能对我们心怀感激么?”
“不行。”听着姬无心的语调,拓跋烈立即猜出了她想做什么,当下对着姬无心摇了摇头:“且不说他伤势过重根本救不活,就是活了……”将视线扫向枚襄国主:“你觉得一个瞎了眼睛,又绝了子孙根的人能对我们心怀感激么?”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他能继续活下去,难保他不会动歪心思,到时候只能是给我们自己添堵!”拓跋烈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叹息,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是这枚襄国主理智治国的话,难说他不会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可是现在……
就算他也觉得有些可惜了,但是却也绝对不会救他,不说其中的隐患,到嘴的肥肉哪里有吐出去的道理?!
枚襄国,他要了!
“走。”
“去哪儿?”
“御药房。”枚襄国主已死,宫中清理已经开始,用不着他们出面,所以,他现在还是带着姬无心好好地去找找救命的药才是正事!
御药房里的药珍贵的倒是不少,但是比起北辙的库存就实在是有些可怜了,更别提那方子里记载的药材了。
拓跋烈不甘心,又带着姬无心跑了一圈枚襄国的国库。
在国库里倒是藏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让他找到了三味药。
拓跋烈想了一下方子里说的说的那五味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北辙的国库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亲自验查一次,所以对于里面有多少好东西,基本上是心中有数的,这方子里的东西,大概也有三味,但其中有两味是和枚襄这三味是重合的,也就是现在他们手上不重复的只有四味药,还差了一味千鹤草。
在这片大陆上,有一种很奇特的鹤,它们大多数是以肉体的形式存在,但是在这些鹤中,却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它们在死了的时候会慢慢干枯成草,故取名千鹤草。
这千鹤草极为难寻,因为这种鹤的存在本来就不多,死后能够成为鹤草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再加上只有自然死亡的鹤才能变身成草,所以这种草一直都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
是以就算是强悍如北辙,这么多年国库里却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拓跋烈之前的时候心中还抱了一丝侥幸希望枚襄国的国库中能有这味草,结果现在……
姬无心身上的毒已经不能再拖了,在剩下的几个月里他无法保证他一定能找到这种草,不禁有些犯愁起来。
“怎么了?”见着拓跋烈从看见枚襄国国库中的药草开始,便变得有些凝重的脸色,姬无心不禁出声问道:“这里没有方子里的药么?”
“不是。”听着姬无心的问话,拓跋烈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没有,倒是有三味,只是缺了最重要的一味。
“那你怎么?”
“缺了一味。”伸手从枚襄国的国库中把那三味药材挑出来,拓跋烈淡淡道。
“是什么?很难找么?”姬无心轻轻地眨了下眼睫,对着拓跋烈问道,纤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排小刷子一样浓密好看。
“是什么?很难找么?”姬无心轻轻地眨了下眼睫,对着拓跋烈问道,纤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排小刷子一样浓密好看。
看着拓跋烈的脸色,姬无心心知怕是这味药北辙的国库里也没有,所以拓跋烈的脸色才会如此凝重。
“嗯。”没打算隐瞒实情,拓跋烈将几味药包好揣进怀里,然后毫不留恋的拉着姬无心向着国库外走去:“确实不好找。”
“这味药我长这么大只说听过,却从来都没见过,无心,这次……我没把握能找到这味药。”微微停顿了一下,拓跋烈说出实情。握着姬无心的掌心有些微凉。
“没事儿,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走,绝不让你活五更,烈,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感受着拓跋烈身上沉重的气息,姬无心扯了下嘴角:“其实阎王真的已经对我很好了,不然,我也绝对活不到现在。”
听着姬无心的话,拓跋烈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什么秘密即将揭开的感觉。
回想起方才枚襄国主临死前的话,还有姬无心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在他怀里轻颤的幅度,难道……
“枚襄国主说的不错,我本身就是一个阳寿尽了的人,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情知自己方才那个颤抖逃不过拓跋烈的眼睛,姬无心索性将一切都挑开说明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拓跋烈对她心存芥蒂。
“我本身已经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活过来了。”幽幽的将这些话说出来,姬无心像是回到了那个穿越时的场景:“当时我一醒过来就已经变成花虞国的三公主了,战场重生虽非我愿,但毕竟是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我却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选择杀人。”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生活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人,那里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
“我在前世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是在杀手组织长大的,当时为了逃离那个组织费了很大的心思。”
“后来跟我师父一起当了佣兵,唔……跟这里的赏金猎人性质差不多,你应该知道那个吧。”
“除了买凶杀人这种事儿,其他的事儿我干的也不少,反正只要满足买主的心愿就好了。”
“一开始的时候是任务挑我,可是很快的便是我挑任务了。”
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是如何重生的事情之后,姬无心开始缓缓地跟拓跋烈回忆起自己前世的事情。
既然摊牌了,她自然希望拓跋烈能够知道她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做什么的。
“唔……一开始的接任务是为了生存,到了后来,是为了挑战,没办法,日子过得太无聊,总是要想想办法给自己解个闷儿。”姬无心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甚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但是拓跋烈听在耳里,却是觉得有些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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