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的山村很安静,街道漆黑,村民们早早就已休息下。
此时,在长溪村的另一处村民家中。
李康亮和李康平兄弟俩正在家中喝着酒,说实话,今天早上打捞到的无脸尸体,着实让两人感觉有些瘆人得慌。
死人不可怕,
每年夏天都会有人淹死。
可死相诡异的尸体,那就着实是人生第一遭,所以李康亮、李康平兄弟俩,正在一起借酒壮胆。
老祖宗不是有句话吗,叫酒壮怂人胆。
李康亮和李康平正是今天早上,不听村中老人劝阻,偷偷撑船打捞起无脸尸体的两人,二人是亲兄弟。
李康亮是大哥,
李康平排行老二。
十来瓶啤酒吹下肚,李康亮忽然有尿意上来,腹部传来胀痛感,快要憋不住,感觉马上就要尿出来了,于是急急忙忙跑出门就地解决。
匆匆跑出门,外面黑咕隆咚的,农村的晚上黑得早,一到晚上就一个人影都见不到,此时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李康亮,倒是没有多想,直接解开裤腰带,就地打开水龙头。
这一放水就是一泻千里,等李康亮打了个冷颤,正要系上裤腰带,准备往回走,忽然,四下无人的寂静山村,传出哗的水声。
李康亮疑惑?
借着酒劲上来,李康亮并未马上扭头就走,居然转头寻找起水声传来的方向,嘴里喷着酒气嘟囔一句:“这水声听起来像是用桶在打井水的声音,谁家大晚上不睡觉还在打水?”
哗。
又是清晰的打水声,农村入夜安静,这水声响在空旷周围,尤为清楚,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李康亮,开始一阵找。
很快,他终于找到了水声方向,是来自与自家斜对门,郑老头家门前的那口井。夜色朦胧,依稀可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站在井边弯腰打水,然后把水桶里的水倒进一旁菜地边的水缸里。
在菜地边摆个水缸,这在农村并不少见,一般是用来收集雨水,浇菜地用的。
“谁?”
“是郑老头吗?”
“你大晚上不睡觉,抽哪门子邪风往水缸里打水?而且连灯也不舍得开,摸黑打水你就不怕像前几天的赵刚一样,掉井里淹死。”
李康亮一阵大叫。
可井旁的黑漆漆人影,一声不吭,还在一遍遍周而复始的打水,倒水进水缸里。
“喂,郑老头你怎么不说话?”
李康亮酒气熏熏的摇摇晃晃走去,想要关心对方,免得村里再有人掉井里。可当走近后,李康亮越发感觉不对劲了,他记得郑老头有点驼背,可这井边打水的人,并没有驼背。
“你不是郑老头!”
“你到底是谁!”
“老二快来,郑老头家有情况!”
李康亮最后句话是喊李康平一起来帮忙,李康亮不等李康平前来帮忙,人在酒精刺激下已经犯浑的独自一人冲上去,根本不知道怕。
而那井边的人影却对此充耳未闻,似乎是没有听到,继续如机械般重复着打水、往水缸里倒水的动作,即便李康亮靠近,那人影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跑走,就是一直重复着手里动作,好像没看见李康亮一样。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是…老,老二,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李康亮一把抓住那黑影的肩膀,正要喝问时,却看到这人居然是李康平,是刚才还和他一起在屋子里喝酒的二弟。
李康亮酒劲一下被惊醒。
“老二,咱们喝着酒,你怎么跑来给郑老头家水缸打起水了,你是不是酒喝多喝醉了,人喝迷糊了。”
李康亮说着,就要把弟弟往家里拉。
哪知,李康亮怎么拉都拉不动,李康平手里还拿着打井水的铁皮桶,一直站在井旁不动,反倒是开口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哥,你我兄弟感情怎么样?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弟弟,你就帮我看看这水缸有没有打满水了。”
李康亮见李康平不肯走,已经酒醒,心里越来越觉得今晚这事诡异,寒碜的他,心系着弟弟,李康亮只是随便拿眼睛一扫水缸,黑咕隆咚的夜色下,他没看清水缸里的水位,就着急说了句水缸里的水已经打满了,这次可以跟哥回家了吧?
说完,拉起李康平的手就要往家里走去。
然而!
李康平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一把挣脱开李康亮的手,然后两眼充满绝望的大喊一句:“哥,你这次害死我了!”
话音刚落,李康平扔掉手里的铁皮桶,人一个噗通,居然直接跳进了水缸里,一个一米七五的成年人,居然把身体扭曲到诡异姿势,完全沉入水缸底。
“老二,你干什么,你疯了!赶快出来,不要吓我!”李康亮急红了眼,就要伸手进水缸里救人。
可就在这时,
哗的一声打水声,在寂静无人,空旷夜下尤其清晰刺耳,是从李康亮身后的井口方向传来的。
“谁!”李康亮身体发冷。
……
长溪村另一头,
王有材家。
忽然,方正似感应到什么,身上原本平静温和的气息猛地一变,人冲到窗前望向浓浓夜色下的长溪村某个方向。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都教头。
方正刚打开门,便见都教头抱着昏迷不醒的胡思思,进入方正的房间里,方正看着胡思思,吃惊问这是怎么了,都教头匆匆解释一句:“她被困在王有材的精神世界里了,你先帮我照顾好她,我去救村民,相信你也感应到了,这长溪村里藏着个狡猾的百年鬼物。”
都教头的目光,似能穿透墙壁,眼神锋锐,遥望向虚空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此前方正站在窗前所看的方向。
“这里就拜托给你了,替我照顾好她,千万别让一楼的王有材发生意外,不然她一辈子都救不回来了……”
“拜托给你了!”
都教头说完,人已从三楼直接跳窗跃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下,赶去救人。
方正看着怀里被都教头塞进怀里的胡思思,突然就感到一阵牙疼。
看来他专心苟当一条咸鱼的计划要泡汤了。
因为,
就在都教头刚离开一会,一楼的大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有材…有材…我是爷爷……”
“开开门啊……”
老人一声声呼唤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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