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最终还是忍着没有将内心涌出的疯狂念头说出来,而是略显担忧地问道:“你这步棋已经让局势变得明朗化了,但是形式依然不容乐观,你打算怎么做?”
“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陪他们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陈帆轻描淡写地说道,并没有说出具体的计划。
听到陈帆的话,龙女选择了沉默。
“龙女。”见龙女沉默,陈帆似乎能够猜到龙女的心思一般,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之前的时候,我和徐大哥在喝酒的时候把话都说得很清楚了。”
龙女心中一咯噔!
“放心吧,龙牙纵然死了,也不会将枪口对准曾经的兄弟。”陈帆仰望星空,缓缓说道。
龙女脸色一变:“我也不会!”
听龙女这么一说,陈帆笑了,笑得很复杂,他不禁想起当年他信誓旦旦地给刘猛许下的承诺。
一样是师傅和徒弟。
似乎,这是一个轮回。
“原谅我,师傅,因为梦想,因为信仰,因为曾经我许下的誓言,我会一直追赶你的身影,为了自己的梦想继续走下去。”龙女忽然语气复杂道:“我不能退出龙牙,像以前那样跟在你的身后。但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义不容辞!”
“傻丫头,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陈帆笑着说了一句,心中却是明白,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恐怕今后龙女要给自己提供各方面的信息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为此,他又补充,道:“今后无需在把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了,我会通过其他渠道去获得信息。”
“师傅……”龙女满脸焦急。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吧,估计徐大哥还在等你。”陈帆挥了挥手,道:“我也要去做一些事情。”
话音落下,陈帆不再等龙女说话,转身便走。
他很清楚,以龙女对他的那份情谊,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但是……陈帆很清楚,从今往后,自己将生活在灰色地带,打法律的擦边球,若是继续和龙女联络的话,对龙女而言并非一件好事情。
目送着陈帆离开,龙女双拳不禁握在了一起,似乎心中已做出了决定。
……与此同时,黄志文乘坐在自己那辆挂有市委牌照的奥迪a6的后座上,浑身软绵无力,目光黯淡,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个死人一般。
透过反光镜,望着黄志文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司机心中很清楚,黄志文一直隐忍,好不容易等到“最佳”时机,对陈帆露出森冷的狼牙,试图将陈帆抹杀,却没有想到,最后关头失败。
这对黄志文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同样,今后如何面对应付陈帆的报复,也是黄志文头疼的问题。
一想到陈帆那恐怖的武力值和胆大包天的做法,黄志文就觉得头皮发麻。
回到住处后,黄志文抽了几支烟,喝了几两白酒,神色渐渐恢复正常后,拨通了燕青帝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似乎电话那头的燕青帝已经等候这个电话多时了:“黄志文,你这个电话似乎迟了点。”
“抱歉,燕少,我……”黄志文眼角肌肉一阵跳动,试图解释。
然而,不等他做出解释,燕青帝便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原本以为陈帆必死,所以才敢露出獠牙,如今陈帆没死,你在担心他会报复你。”
“燕少……”黄志文恳忑不安。
“你不用奢求我能救你,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他对你实施极端举动,没有人能够救你!”燕青帝似乎能够猜到黄志文的心思。
黄志文浑身一颤!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燕青帝轻轻一笑,道:“通过这件事情,我可以断定,他并非冲动才去杀薛强的,所以,他不会对你动用极端手段。”
嗯?
听燕青帝这么一说,黄志文心中一动。
“因为,你还不够资格!”燕青帝道出原因。
你还不够资格!
这是黄志文今晚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
第一次从徐处长口中说出,他感到很恼火,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丝毫的怒火和憋屈,相反,还有些兴奋:“听燕少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
“你也不用这般虚伪,你为人如何,你比我更清楚。”电话那头,燕青帝轻轻扭了一下脖子:“你不够资格让陈帆动用终极手段,同样,失去陈家光环的陈帆,已经没有资格值得我们花费巨大精力去对付他了。至于你儿子的仇,你也报了一次了,算是了解了个心愿。今后,不要在纠结这件事情了,多花些心思往上爬。”
说到这里,燕青帝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让你可以像个人一样走进燕家大院,是因为我把你当成牵制陈飞的一颗重要棋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燕少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黄志文小心翼翼地答道,他心中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够加上浓重的燕家标签,是因为燕家想通过他在东海监视和牵制陈飞的一举一动,阻止陈飞前进的步伐。
这一次,燕青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于黄志文而言,他在最后时刻,露出森冷的獠牙,一击没有毙命。
陈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处心积虑布的局,被陈帆最后打破,这种打击同样也不好受。
和燕青帝一样,陈飞同样也第一时间得知陈帆逃生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陈永瑞,而是大发雷霆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他犹豫了接近一分钟,最终还是拨通了陈永瑞的电话。
“爸,真没有想到,陈帆那个混账东西居然在最后时刻拿出了共和国勋章。”电话接通后,陈飞像一个怨妇一样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资格获得这种荣誉?”
“小飞,现在的局势要比我预想中的要糟糕的多。你老太爷前脚刚走,燕家就借着三月份会议的人事调动,大做文章,让我们承受了不小的损失。”电话那头的陈永瑞,语气略显疲惫:“陈帆的事情,你先暂且放下,他杀死了薛狐的儿子,以薛狐的姓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飞心中一动,深知陈永瑞说得是事实!
薛强是薛狐唯一的儿子,被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如今被陈帆斩杀,薛狐绝对是陈帆不死不休的!
“嘿!如果那个白痴继续像这次这样无法无天的话,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陈飞似乎没有察觉到陈永瑞并不想谈陈帆的事情,继续说道:“失去陈家的保护伞和共和国勋章的保命符,他会处处受限制,根本不是薛狐的对手。”
“嗯。”陈永瑞根本没有去深想陈帆的事情,听陈飞这么一说,随意地嗯了一声,又叮嘱,道:“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将所有精力花在捞政绩和经营势力上。另外,你还要小心防范黄志文。”
“黄志文?据说他已经是燕家的人了,莫非燕家试图拿他来牵制我?”陈飞也不傻,瞬间明白了陈永瑞的意思。
陈永瑞语气凝重,道:“小飞,你有所不知,你老太爷死后,从高层到下层洗牌已经基本结束,可是燕家还不甘心,居然将矛头指到了我的头上!”
“什么?燕家居然要对您下手?”陈飞一惊:“爸,莫非燕家在您升职这件事情中作梗?”
“嗯。”陈永瑞没有隐瞒:“燕家内部虽然没有派人和我竞争,但是却支持我的竞争对手,试图送顺水人情的同时打击我们陈家,形势不容乐观。”
说到这里,陈永瑞嘴巴有些泛苦,原本他认为陈老太爷就算去世,陈家的根基不会出现本质的动摇,他的升迁也是十拿九稳,可以挤进权力金字塔顶端,而如今看来,挂xxx委员和升为副xx里已是水中月、镜中花,能够竞争个国.务.委.员。
听到陈永瑞这么一说,陈飞心中也是一咯噔。
一直以来,对于陈老太爷的死,他都是乐观大于悲痛,却没有想到,最终殃及池鱼,殃及到了他父亲身上。
“爸,那现在怎么办?”陈飞担忧地问道。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瞎艹心了,你做好你自己。”陈永瑞告诫,道:“小飞,我想提醒你一句,自从陈帆出现后,你整个人远不如曾经那般冷静睿智,这一点,一定要改,切记!”
说罢,陈永瑞不等陈飞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嘟嘟”声,陈飞的脸色有些难看。
陈永瑞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把,扎进了他的心窝,戳到了他的痛楚——他和陈帆每一次见面,都忍不住想发火,所谓的城府和风度总会统统丢到一边。
这一切,只是因为陈帆是第一个敲碎他头顶光环的人!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陈飞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挂断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出了一个动听的声音:“陈少今晚好雅兴,居然想起给小女子打电话了。”
“三个小时后,我要你出现在我的面前。”陈飞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很抱歉,陈少,我赶不过去。”电话那头,香女语气诡异地拒绝。
或许没有想到香女会如此干脆得拒绝,陈飞先是一怔,随后恼火道:“怎么?纳兰香香,莫非连我也不够资格采香?”
“那倒不是。”电话那头,纳兰香香的语气中充满了恨意:“以前,我以身子为代价找一座靠山,是为了要对付一个人。只是……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了!”
说罢,纳兰香香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径直走到落地窗旁,祸国殃民的脸庞上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姐姐,他就快下去给你陪葬了,嗯,快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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