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子,这个是不是太张扬了?”
韩国兵听了李栋的打算吓了一跳,这样弄不好要被扣帽子的,大帽子可不好戴着。
“国兵叔,你就放心吧。”
“现在扣帽子可不流行了,再说咱们搞的集体企业,不是搞资本主义扣啥帽子,咋的,按劳分配咱们社会主义不是一直讲嘛,场面搞的热闹点不影响。”现在是七九年底,那位继承伟人的华领导基本权利已经被架空了。
以后基本不作死,这种扣帽子的事只能吓唬吓唬人了,李栋可不怕这个,这要是去年,李栋还要担心一下,现在扣帽子的事,除非个体私营企业还有几分怕。
现在个体私营搞的最凶的还是芜湖起飞的傻子瓜子,这家伙不倒,大帽子也落不到别人头上,再说竹编厂打头就是里山公社,咱们集体企业怕啥。
至少算半个干儿子,为了亲儿子暗地里打骂干儿子没啥,可不会弄明面上。
“这事还是悠着点。”
“要不开个会,问问大家伙的意见。”
“要俺说,这事就按着栋子的办,这次要俺们的合同下次不定就要厂了,真当俺们好欺负。”韩国红当时就想带人去县里找说法,要不韩国富和韩国兵劝着,不定真闹起来。
毕竟是农民,要闹起来,不定吃亏还是自己,为了这个,一群小年轻还老不高兴好几天呢,为啥,不闹,俺们拉来的单子,凭啥给你们。
“国红你也别冲动。”
韩国兵劝说,这家伙栋子这一个就算了,你几十岁人了,咋还跟孩子一样。
“那就先问问大家的意见。”
“开会,开啥会?”
“说是讨论栋子啥意见,俺没闹懂。”
“栋哥意见,那俺的去一趟。”
“李栋回来就搞事情?”
韩卫安来了劲了。“俺就说吧,这干事情还的找这小子,国富叔啥的,不成。”
“少说几句吧,平时没见你少骂人家几句。”
边上韩卫安他娘没好气瞪了一眼。“俺们家咋好起来,还不是人家栋子,俺跟你说,平时骂骂咧咧,俺不跟计较,真动起手来,你敢帮着外人,小心俺吊死你面前,俺可不没脸活。”
“老娘你说啥呢,好日子才开始呢,咋的死啊死啊,俺听你的总成了吧。”韩卫安平时爱占便宜,这人有挺懒散,可对他娘的话,还是听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俺去不说话总成了吧。”
“成成成,等你媳妇回来,你们一起去。”
大树下,好一些家都来人了,尤其是竹编厂的工人全都到了。
“大办?”
“这得花不少钱吧?”
“大办一场也好,大家热闹热闹。”
“最近些天,闹的人心惶惶的。”
李秋菊几个厂里领导合计一下,对于李栋提议还是挺支持。
“栋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韩卫国这群年轻人,为李栋马首是瞻,会还没开呢,这边嗷嗷喊起来了。
韩国富站起来,压压手。“给俺闭嘴,俺来说几句……。”
“年终奖的事,上午俺在厂子都说了,栋子想趁着这个机会,请台戏过来唱唱,大家觉着咋样?”
“请戏?”
“能请来吗?”
“这得不少钱吧?”
好家伙,真是大办,这热闹,多少年没的,这一闹腾,别说里山了,整个池城都要传开了。
“这是好事啊,俺支持。”
韩卫安说不说话的,这会却差点没跳起来,这货最喜欢热闹了,前些天家里穷的当当响,还偷摸去看电影呢,别看干活懒,为了看电影跑个二三十里都不在话下的主。
要不是口袋没钱,这人能跑去池城看电影。
“请大戏唱它个三天三夜。”
“滚犊子。”
韩卫安一嗓子刚嚷嚷出去就给六爷一烟袋杆子抽脑袋上了,三天三夜,多少钱,这不是胡闹嘛。
“这戏是该唱。”
“俺们支持。”
“大家咋说?”
国强叔站出来。“俺们今年粮食丰收,庄子家家有余粮过冬,没谁家今年倒挂吧,这可多少年没有的好时候,唱戏,竹编厂钱不够,俺出一块钱。”
“这老头子。”
国强叔媳妇直拉着自己家当家,干啥呢,口袋里有点钱就骚包,还出一块钱,一块钱够买一块肉的了,吃好几天呢。
“俺出五毛。”
“俺家也出五毛。”
“请大戏。”
李栋站起来笑笑,压压手。“大家听我说,请大戏的钱,竹编厂有,咱们就是让人看看,咱们韩庄好着呢,竹编厂好着。”
“这次开会喊着大家过来,不是让大家出钱的,喊着大家过来是让大家跟着亲戚朋友说一声,咱们韩庄竹编厂搞年终奖励,唱大戏,请大家伙来热闹热闹。”
“栋子,这事不用你说。”
“对对对,这热闹,谁不愿意来凑啊。”
“那就太好了。”
李栋笑说道。“只要来的都有一份小礼物。”
“小礼物,啥东西?”
众人一愣,咋的看热闹还有礼物,啥东西,李栋笑笑没说,其实没啥。小发卡之类,小玩意,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一批就行了,李栋记着自己在池城那边留了一箱。
当时候扎头的皮筋,小发卡,小袋的臭蛋,六六粉,这些小玩意。
“当然彩色纸也算吧。”
上次搞了一箱没派发出去,这一次见人就送,现在农村见一彩都算难得,这玩意送给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挺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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