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木匠王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明白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姬轻媱的陀螺在不触碰到自己陀螺的情况下,能够改变自己陀螺的状态,最后两个陀螺的状态完全发生置换。
姬轻媱的陀螺站在中心点一动不动,而木匠王的陀螺就好像醉汉一样,歪歪斜斜的绕着姬轻媱的陀螺转着圈,而且圈子越来越大,倒下只是迟早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作弊了,她作弊了!”木匠王根本理解不了这么诡异的现象,作弊是他能给出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什么意思,你觉得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弊?”萧破天见木匠王想耍赖,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我……我没这个意思,但是……但是她的陀螺明明就没我的好,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服,我绝对不服。”木匠王心有不甘的吼道。
“你现在看看她的陀螺,还觉得难看吗?”萧破天指了指台面,用嘲讽的声音问道。
木匠王抬头看向台面,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他的陀螺已经掉到了台子下面,虽然还在晃晃悠悠的转动,但倒下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而且就比赛本身来说,他的陀螺离开了台面,就已经输了。
而此时姬轻媱的陀螺却显得十分的兴奋,它不但自己旋转,还在台面上蹦来蹦去,身子时不时的窜向空中,然后轻轻的落下,像极了调整轻盈舞步的小女孩儿。
其实这不能怪木匠王的木艺不精,主要是姬轻媱对他实行的是降维打击,姬轻媱能够看见无形之势,并合理的加以利用,而木匠王只能看见有形之势,一个二维生物,再怎么优秀,在面临三维生物的时候,都只能坐以待毙。
但是木匠王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儿,他将这个结果归结为姬轻媱耍了什么把戏,之前他只顾展现自己的木艺,没有监督姬轻媱的制作过程,让姬轻媱钻了空子。
“萧虎帅,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证明自己。”木匠王弯着腰十分卑微的对萧破天说道。
之所以这么卑微,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公司。
萧破天知道,如果就这样判定木匠王输的话,木匠王肯定到死都不会瞑目,同时他自己也想让姬轻媱展示更多的绝技,所以他转头看着姬轻媱说道:“轻媱,他想和你再比试一局,可以吗?”
这个请求正中姬轻媱的下怀,她正愁找不到借口给木匠王更多的羞辱,没想到木匠王主动提出来。
在她眼里木匠王的这个行为,就好像她揍小伙伴的时候,小伙伴扯着嗓子喊:“有种你再给我两拳。”
遇见这种请求,姬轻媱就从来没有让别人失望过,两拳毫不犹豫的揍了过去。
“当然可以啊,但是他得提前践行之前的赌约。”姬轻媱看着木匠王,一脸坏笑的说道。
木匠王听了,脸上顿时青一阵子紫一阵,让他龙国第一木匠,知名企业家,超级富豪,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儿下跪拜师,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是当着萧破天的面,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赖,于是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姬轻媱。
“小妹妹,我们要不将之前的赌约换成其他的,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木匠王看着姬轻媱可怜巴巴的说道。
“嘻嘻,你认为你能给的,虎帅哥哥不能给我吗,我有什么需要直接向虎帅哥哥要就是了,没有必要和你换,快点下跪快点下跪,都好长时间没有人给我下跪了。”姬轻媱说到这里,愣了一下。很明显,她想起了古巷里面的小伙伴。
“这个,这个,要不下一局你输了,咱们就扯平怎么样?”木匠王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我会输?怎么可能?行吧,为了让你彻底的死心,我就先不让你下跪,反正虎帅哥哥在这里,你也不敢赖账,如果你再输了,你就得当着天下人的面,拜我为师,同时还要将我供起来,放入你家的祖祠。”
要知道,龙国传统是最看重传承的,尤其是手艺人,对师徒观念看得特别的重,毕竟师父是给徒弟饭吃的人,和父母的地位不相上下,这和现代的师徒关系有本质的区别。
成功的手艺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数典忘祖,都会重修家谱,建立祖祠,但凡有地位的人,会默认为这个家族的族长。
虽然现在的族长不像以前那样对族里的其他人拥有生杀大权,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能代表这个族群的精神领袖。
木匠王就是淮南王家绝对的精神领袖,每到重大的节日,为了强化自己精神领袖的地位,木匠王都会带着族民祭祖。
因为木匠王自诩他的木艺是无师自通,所以他并没有俗世的师父,最开始他拜的祖师爷是鲁班,木匠吗,除了鲁班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自从他获得赛鲁班的称号之后,就将祖师爷变成了墨子,毕竟在称号上赛自己的祖师爷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且在历史上,墨子和鲁班比试的时候,最终是墨子获胜,所以墨子和赛鲁班是再合适不过的搭配。
现在要是放一个小女孩儿的雕像当自己的师父,这会让木匠王特别的难堪,甚至有可能连族长的地位都保不住,直到现在,他并不知道姬轻媱就是鲁班的后代。
木匠王知道,如果再输了,这个赌注会让他生不如死,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有再博一下。
因为只有赢了,他才能避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拜姬轻媱,并认她为师父。
口头上认师父和搬进祖祠是完全不同的,这差距就如同口头警告处分和载入档案的警告处分一样,一旦让姬轻媱以师父的名义进入他的祖祠,就会成为木匠王永远无法摆脱的烙印。
木匠王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身上在没有之前的嚣张,身子甚至有些佝偻,脸上也多了一些拘谨和不安,即便是对自己的徒弟说话,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赶紧去我的办公室,将我的工具箱拿来。”木匠王轻声对他的徒弟说道,这一次,他要认真了。
他的徒弟显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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