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面的姚廷只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惊呼声,似乎还有什么撞倒了,闷声一响。
他微有些不自然地移走了视线别开头去。
没一会儿,脸色微红发丝有些散乱的项礼礼,从房间里面出来,她身上换了一条半身长裙,只是眼神有些愤愤的,走了过来看到姚廷静坐在那里还在等。
陆衍正跟在后面,神色自然地从房间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她刚才换下来的那条破碎的牛仔裤。
项礼礼只瞥了一眼,又觉得刚刚压下去的那股尴尬又腾了起来。
刚才被他强行按在床上扒掉了裤子,这羞耻的一幕又浮现在眼睛,项礼礼咬着下唇,偷偷地在背后瞪着他。
却见陆衍正扔完了东西回过身来,目光同她对碰上,神色淡然,“我去烧水,你们聊。”
总统套房有什么需要他烧水的?睁眼说瞎话。
不过她还是很感谢陆衍正将空间留了出来给他们说话,不然一会儿他们两个聊了起来,话题全是与他无关的,也是陆衍正听不懂的话题。
他一个人呆坐在旁边,到底是理还是不理都觉得尴尬。
项礼礼换上裙子后遮住腿上的伤口,姚廷目光一垂,问道,“不严重吧?”
“还好,就是一些擦伤,把命捡回来就该偷笑了。”项礼礼心有余悸地说道。
姚廷眉心深深一蹙,“你怎么会被人在楼下针对了?是下午去见埃斯克的原因?”
说到这个,项礼礼才想起要给他看手机里面的短信,但是刚才在奔跑摔倒之后,她手中握着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飞了出去。
她找了找,现在才发现手机丢在楼下了,正当她想打个电话下去前台问问时,外面的铃声响了起来。
姚廷站起身来道,“你坐着吧,我去开。”说着便走了出去。
按门铃的人是酒店的总经理和副经理,两人知道了酒店发生的事情后后急忙赶了过来,特地来给项礼礼他们道歉和慰问。
项礼礼和姚廷的话题便就此先打住,将人给迎了进来。
陆衍正站在窗边讲电话,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侧头往房间里面看了看后,沉声地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对,这件事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了,要尽快。”
对方应声保证后,陆衍正方才挂了电话,玻璃窗上映出一双眸光冷厉的眼瞳。
陆衍正心里猜想着,这件事情跟今天项礼礼去监狱那边接触的人肯定有关系,现下他心中已然不赞同项礼礼继续帮忙这件事情了,如果已经彻底没关系了,那么他们便直接离开这里。
如果还没结束,那么他得做点别的防范了,他敏锐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有人在针对项礼礼,甚至要置她于死地。
这样猜想的范围太小了,根本不用猜也知道是来自哪里的恶意,只是他需要知道的是,谁在背后对她下手。
陆衍正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但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个大概,身份是全然不知的,现下他请人去查的便是这件事,陆衍正在窗边站了会儿,方才返回去外室客厅。
酒店的总经理和副经理听闻了这件事后特地赶了过来,同他们道歉过后,表示了会帮助配合警方一起调查这件事。
显然今晚她和姚廷不能顺利的沟通了,在酒店的经理走了之后,警察又上门来了,这次是leo和警察一起过来了。
项礼礼还没来得及将这事通知给他,大概是leo有在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听到报警之后便匆忙的赶过来了。
进门之后,他第一句话便是先向项礼礼道歉,因为这边的事情他已有所耳闻,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对着项礼礼下手的。
这点leo真得非常歉疚,他将人请了过来,却没有保护好他人身安全。
姚廷并不认识leo,他也听不懂德语,在旁边坐了好一会儿,隐约从中摸出一点门道。
这警察和项礼礼是认识的,并且从他的满面歉意中猜测着,这件事情大概是和埃斯克有着什么关联。
姚廷猜测得没错,等到这几个警察走了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
项礼礼经过这一轮轮的,面上也出现了疲乏之色,忍不住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见此姚廷垂眸,略一思索后道,“我明天再过来吧,你们先休息。”说着站起身来。
项礼礼也没挽留她,现在她实在疲乏了,她站起身来想送送姚廷,却发现因着腿上的伤口,站起来都得慢慢的。
不然真是……太特么疼了。
察觉到她的面色和动作有些异样,姚廷便反应过来,她大概是因为伤口难受了,没有亲眼看到伤势如何,他也不好妄言关心,毕竟人家的丈夫还在旁边。
陆衍正也察觉到妻子身体上的不适,抬手按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回去,转而主动地对姚廷道,“我送你啊!”
姚廷哪敢让他送,换个角度来看,陆衍正也是他的上司,于是便道,“不麻烦,你们先休息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他住的楼层在他们楼下,陆衍正道,“不要紧,谢谢你跑这趟了。”
陆衍正送到他到了门外,站定脚步微微侧头往后看了眼,随即转回来头对他道,“姚特助,方便借一步说话?”
项礼礼见他们出去了,方才掀起裙摆查看自己的伤势,火辣辣疼着的伤口上,仿佛有血管在博动般。
她掀了一角的纱布看去,只见纱布已经被血给染红了一块,当时摔在哪她给忘了,等反应过来时,身上手脚上便到处都是伤口。
项礼礼轻轻地在膝盖上面按了按,估计摔得太狠了,有些伤到了骨头,明天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想得入神时,连陆衍正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注意到,直到面前一道黑影罩了过来。
“还很疼?”
她抬眸便看见陆衍正紧蹙的眉头,项礼礼下意识地想放下裙摆掩饰,“还好,不是很疼。”
裙摆没能放下,被他伸过来的手阻挡了,陆衍正眼神冷冷地从她面上扫过,“你什么时候才敢说一句实话?”
项礼礼一噎,回答不上来。
只见陆衍正一边掀起她的裙摆,一边仔细地看着她受伤的部位,除了膝盖这个地方。
脚腕,后脚跟也是有伤,不过伤得不厉害没有包扎起来。
涂了药水的伤口,看上去也十分的惨不忍睹,项礼礼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缩了缩脚,呐呐道,“没事的。”
她习惯了掩饰自己,所以当这句话出来,陆衍正冷冷的眸光又扫了过来。
不用他说项礼礼都知道,陆衍正想表达的是什么,她抿了下唇依旧固执地往回缩了缩脚。
陆衍正心中闷着气,这女人jian直就像个顽固不开化的石头般,这种时候会有哪个女人这么蠢这么固执的说没事?
项礼礼只觉得被他这直白而关心的眼神注视着,心里很不适应,她掩饰惯了自己,早已撇去那些小女孩子娇弱的情节,撒娇发嗲,或趁机装可怜来博得关注,这些都不适合她。
许久前便铸成的铜墙铁皮,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地在他面前撤去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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