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求你救救我。”
“柔儿,果然……,是你。”见柔嘉的身影缓缓转出在自己眼前,凌佩缜不由的低声叹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见清透似水的月光下,眼前的少女几乎是惨白的一张脸上,找不出一丝血色。她对着母亲屈膝跪下,双眸中尽是痛苦绝望与哀求。素颜不染丝毫铅华,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根玉簪在头顶挽住一个桃心髻,余下的则散落及腰,柔软贴在玉牙白的素纹蚕丝长衫上。
夜空中有阵阵清风掠过,吹得少女身上的素衫轻盈舞动,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仿佛只是一缕无声无息的鬼魂。
柔嘉朝着母亲俯身,深深的拜倒下去。
她的泣求,在秋夜的月色里显得凄婉哀切。
凌佩缜听完她的诉请,叹息道:“柔儿,你可知道,你而今是在做什么?”
柔嘉跪行至母亲跟前,伸手抓住母亲的裙裾,便如同儿时犯了错误时一般,恳切的求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西陵公子,母亲,我求求你,你一定知道玉玺的下落对不对?只要找到真的玉玺,西陵公子就能为他的家族脱罪,我也能与他长相厮守了…….母亲,我求您!求求您了!”
“唉!你这孩子,真是…….你可知道,此事牵涉到东晋国中的储君更迭,万不会有你所想的这般简单。柔儿,我来问你,若不得与他相守,若西陵祤因此事而身死,你-------会怎样?”
仿佛被母亲所说的假设之言而震慑住,柔嘉有些木然的垂下了本来紧紧拽着她裙裾的手。她跌坐在地,双眸中的悲凉令人无法直视。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我曾对天发誓,惟愿长相守,此生不相负。若他因此而身死,我……自然是要随他而去的。”
凌佩缜定定的看着女儿,似打量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般,而后深吸一口气,道:“这么说来,你竟是已经痴心至此?当日,历经了那般的艰辛,你才从秦宫中颠沛流离至此。而今,你却甘愿为了一个男人,背负着离弃先祖,离弃你血液中所铭刻的傅姓一族的最后荣光,你,当真甘愿为他如此?”
“是,母亲,我甘愿为他舍弃一切。因为我已不能忍受此生继续孤苦飘零,我爱他,若这爱是罪,那来日,我愿背负着这背弃先祖的罪名,在地狱之中忍受烈火焚身之苦,历经六道轮回之痛。”
凌佩缜闻言,缓缓的转开了自己的眼眸。她不再看柔嘉,只是凝视着眼前无尽的浓黑夜空,最后叹息道:“好,你既然认定了,那么,我便只有成全你。左右,当初你父皇在御驾亲征之前,也曾对我说过,他说……”。
凌佩缜说到此处,话语却哽咽在了喉间。似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终是摇摇头,对柔嘉说道:“孩子,你过来,我告诉你玉玺的下落。”
次日,清晨。
“姑娘不要着急,您如今还发着烧呢,还是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吧。昨夜九叔已经飞鸽传书给公子了,他们此刻定然已经回转身往中京城里走,想来,只要出了城,不用多久咱们就能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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